外面的雨声很大,在沈糖听起来甚至觉得有些吵,自从早上出院之后,她被林荀带着来到了这个一个三层小楼。
区别于街道上的喧闹还有那些过于浓重的味道,这里显然要好很多,至少比较幽静,除了外面的雨声。院落中有几棵大树,沈糖猜测这些应该就是所谓的菩提树吧,在这个一样信仰佛教的陌生国度,如果不是雨天,或许她愿意穿着这身火红色的沙丽长裙坐在下面顿悟一下人生。
在房门再一次被敲响的时候,她连鞋子也没有穿上,光着脚踩在劣质的地板上,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声音,等看清楚门外的人之后,才缓缓的呼了一口气。
她的男人终于回来了,而且几乎是在她快要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时候……
林荀微微低头,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发丝上残留的雨水,沿着她柔和的线条落在她的沙丽上,“很抱歉,我回来的有点晚了。”
“还好,至少我还有力气给你开门。”
不得不说两个人这样站在门口,的确有点冷,甚至让沈糖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着,林荀伸出手环住了她的肩膀,很快关上门走到了圆木桌子旁边,将手里拎着的袋子放在上面。
最外层的袋子还有很多蒸汽残留下来的水珠,不等沈糖开口询问,腰上已经被一股大力环绕,整个人坐在了林荀的大腿上,“至少你下次要穿上鞋子。”他说着伸出手将她的脚心握在手上。
近乎冰凉的触觉,他的手很凉,甚至有些渗人……
林荀,你到底是在雨中折腾了多久,居然吧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毕竟在出院前的那一刻,她在去而复返回到病房,原本是想要问林荀她的护照放在哪里,结果意外的看到自己的主治医师和林荀像是两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尤其是看到林荀半眯着眼睛在端详眼前的人,她潜意识的就明白了几分,这样的眼神只有在打量身边信任的朋友才会如此,显而易见,眼前的男人是陆韩川,并不仅仅只是一个主治医师。
然而就在沈糖洞察了陆韩川身份的时候,下一秒就看到林荀回望过来的视线,他的那双丹凤眼眯的更深,只是区别于之前,脸上的神情却多了几分无可奈何的意味。
“在想什么,难道你打算一直在我面前发呆吗?”
坐在一旁的林荀,饶有兴趣的将手指来回在桌上摩擦着,看着沈糖,一直到她放下了手里的刀叉。
沈糖笑了一下,将刚刚被林荀拉扯开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这件衣服很漂亮,可是她也知道穿上她有多么麻烦,远远看着像是一块长长的轻纱被无限制的环绕在肩头,然而林荀刚刚却轻而易举的将它们拉开,低着头肆无忌惮的感受着她的心跳和炙热的温度。
明明刚刚才从一场惊险之中脱困,下一秒却已经在享受着劫后余生的激情。
“他真的是陆韩川,对吗?”沈糖的声音很低,却语气笃定。
女人就是这样,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是要怀疑。
“的确,和你看到的一样,他就是陆韩川,是我们这次来加德满都要见的人。”
可是林荀不想让眼前的女人知道更深层次的东西,关于刚刚离开医院前的那场意外,还有劫后余生般的苟延残喘。
“那我们之前遇到的那场斗殴和他有关系吗?”
沈糖这样问,是因为当时在察觉到她悄无声息出现在并发给门外的时候,就不顾及陆韩川的关切的目光,直接牵着她的手,拎着那个陆韩川给他的双肩包直接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那个病房,却不曾料想到刚刚走出了电梯,没等和他身边的姑娘聊上几句话,在医院急诊的大门口,几个拿着匕首的强壮男人,就发疯一样朝着他们的方向冲了过来。
大病初愈的沈糖哪里反应的过来,致清楚的看出那是几个印度的男人,黝黑的皮肤,见到人就要砍下去,偏偏临近十一点的时间,大厅里面几乎没有几个人,偏偏是他们站在最中央的位置,怎么看都觉得蹊跷万分。
然而那个千钧一发的时候,林荀单手扣住了沈糖的腰,很敏捷的反应,成功的让她避开了劈面砍过来的一刀,被击碎的瓷片飞溅在他们的身上,右耳变只觉得热腾腾的,随后几秒才感觉到了疼痛。
应该是飞溅的瓷片划伤的缘故吧,她暗暗猜想着,很惊恐的贴在林荀的身后。
这个地方远远要比想象中的要混乱的多,这样的城市真是够疯狂!
在林荀连续几分钟的躲避和手脚兼并的攻击之后,伴随着姗姗来迟的警察才解决了这场纷争,而且最关键的是为了配合调查,他们两个人还被带到了警局。
当时作为唯一联系的人陆韩川自然也出现在警局,除了简单的询问情况之外,沈糖几乎没有说什么话,当时她只是站在林荀的旁边,被他护在手臂下面。
“先生请配合我们,这只是简单的录个口供。”
以为带着黑色眼镜框的男人站在了林荀的面前,手里来回把玩着那只笔,悄无声息的在四根手指上来回的移动着,却没有任何摩擦的声音。
林荀很坦然的将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而且有了陆韩川这个医生的证明,更是证明了他们是无意卷入这场意外。
“看你们的护照是来这里旅游的吗?这个时节对于加德满都来说是旅游的淡季。”
“我们比较信佛,信仰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这和什么时节来加德满都没有什么关系,更何况这次旅游的行程不仅仅是在加德满都,还有别的地方!”
对于这个回答并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林荀的表现滴水不漏。
站在一旁的陆韩川也将医院工作证递给了警察,“她是我的病人,今天刚刚出院,对于这个意外很是惊讶,你瞧都过去这么一会儿,她居然还吓得发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