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场的人被自己雷得外焦里嫩,李扶月满意的点点头。
虽然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他还是捕捉到了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诧异。
手指点着他的胸膛,一副说教的口吻。
“所以说,你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不要总装大能!”
此刻她眼里的光芒灼灼生辉,娇俏的小脸透着一股子的骄傲与自信,看的赵沉的心里一真微漾。
赵沉听她的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像是很受教的点点头,“王妃教训的是。”
只是此时李扶月不会知道,许多年之后,当他们儿女绕膝之后,他虽然没能给她摘月亮、挖兵马俑,却新手为她酿造了一瓶葡萄酒。
虽然和法国的拉菲比起来差太多了,但那却是她这辈子喝过最香醇的酒。
那一瞬间觉得,自己这辈子能得到这样的男人,她是何其的幸运,觉得在那之前受到的磨难都是为了以后的幸福做铺垫。
“王妃,还是让老朽先给爷看看臂上的伤势吧。”
老钱头是个恪守古板的老家伙,这主子俩人这样相处的模式,他看的有些胆战心惊。
从来没有见过赵沉和谁用过这么温柔宠溺的声音说过话,哎,他真是年纪大了,竟有些承受不住。
李扶月看了眼老钱头,又看了眼赵沉的伤,终是有些不放心,摇摇头说,“还是我来吧,给我把剪刀。”
老钱头被抢了活,心里虽有些不愿意,但还是乖乖的退后了。
因为他是了解她的本事的,也知道爷是乐的让她来处理的,不然不会刚一回来后,就派人去叫她过来。
接过剪刀,小心翼翼的绕过粘着肉的部分,将其慢慢的剪开。
褪下了他的衣衫,发现他除了手臂上比没有其他的伤,心也就放了下来,吩咐人准备了些白酒。
将棉花沾了白酒中做成消毒棉。
李扶月抬头望着他,微微动了动唇,想说的话却有些说不出来,因为他知道这个男人的忍耐力,却也感到心疼。
“无妨。”赵沉目光变柔,宠溺的看着她,“尽管来吧。”
李扶月点点头,呼了口气,拿起‘消毒棉’轻轻的为他擦拭伤口。
感觉到他身体一僵,下意识的抬头。
见他并未有何异样,狠了狠心,将伤口处全部用酒润湿后,将软下来的残布轻轻的揭下。
伤口虽然不太长,但却挺深,怪不得流了那么多的血。
她没再问他是因为什么受的伤,因为她知道,他总有自己的理由,问了也白问。
只希望他以后自己能更加的小心些,刀剑无眼。
虽然有老钱头打下手,但她还是花费了将近半个时辰才清理完。
这期间谁都没有说话,整个房间安静的只剩下李扶月来回忙碌的声音。
直到最后包扎完,李扶月的额头已经冒起了细细的汗珠。
赵沉凝视着她的侧脸半晌,遣走了屋里的闲人,抬手给她擦了擦汗。
李扶月朝他笑了笑,摇摇头说,“已经没事了,等下让人再煎服药服下,只要伤口不要沾水,过几天伤口结疤了就无碍了。”
赵沉捏了捏她的小手,“爷都说了,小伤而已,是你太大惊小怪了。”
李扶月最讨厌他这副模样,伸手对着他的伤口处点了点,皮笑肉不笑的说,“那这样是不是也不疼啊?难道你的身体第铁打的,都感觉不到疼痛?”
直到听到赵沉闷哼一声,她才罢手,其实她也没用多大的力气,终是有些舍不得。
“果然……”赵沉蹙着眉,睨着她得意的小脸说,“最毒妇人心。”
李扶月双眼一瞪,这混蛋!
“算了,谁让你现在是病号呢,姑娘我宰相肚里能撑船,就不和你计较了。”
赵沉闻言眉头一挑,眼神揶揄的睨着她,“那爷是不是要多谢王妃开恩?”
李扶月一摆手,叹了口气,故作大度的说,“算了,只要你心里记着了就行了,大恩不言谢,日后不要忘记了姑娘,我就满足了。”
“……”
李崇新不知道赵沉受伤的事情,晚膳依旧是按照往常的准备的,李扶月看着满桌的大荤大鱼,抬手直接让人撤了下来。
“这些东西你现在最好不要吃。”李扶月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一副你也有今天的模样。
“现在的你只能喝粥!”
“阿月真是……”赵沉突然顿住了,没有继续说。
李扶月双手抱臂,问,“真是怎样?”
抿着嘴,想了半晌后,幽幽的吐出两个字:“记仇!”
李扶月‘哈哈哈’大笑,一副狂拽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
“既然知道的话,那以后千万不要轻易得罪我,记住了吗?”
说完没等他回答,转身就走,“今天姑娘我心情好,亲自下厨给你煮粥去。”
厨房内。
“主子,这些活还是让奴婢来弄吧。”春唐站在李扶月的身后,有些为难,“您还是回房休息吧,这些粗鄙的活,哪是您做的呀?”
“春唐啊!”李扶月头也没回的对她说,“没事的时候多向夏荷学学,你看看她,多识趣,以后主子做事,你还是少插嘴更不要插手,知道吗?”
春唐朝夏荷看了一眼,退了下去,低低的说,“是,奴婢知道了。”
半个时辰后,香喷喷的营养粥出锅了。
李扶月抢先的尝了一口,恩,觉得还不错。
将粥捞出锅后,呼了口气,拍拍手对身后的春唐说,“端着,咱们先回去。”
夏荷抢先一步,端了起来,给一旁的春唐使了个眼色。
春唐立马上前一步,挡在夏荷的的身前,挡住李扶月的视线。
“主子,咱们这就去给王爷送去吗?”
李扶月本不想回答她们的话,但又想到之前和李崇新的赌约,努努嘴说,“我回去换件衣服,浑身都是厨房的味道,难闻死了。”
春唐‘哦’了声,侧目看到夏荷已经得手了,心跳的更加的厉害了,额头也微微开始渗汗。
李扶月斜睨了她一眼,问,“你很热?”
“啊?”春唐忽然一惊,慌忙的垂下头,“是,刚刚厨房里有些闷。”
李扶月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和夏荷一眼,点点头,“是这样啊……”
夏荷见春唐如此的没用,不由的狠瞪了她一眼,警告她不要坏了事。
李扶月换好衣服后,便带着春唐和夏荷一同前往赵沉的住处。
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舍不出赵沉抓不住贱人!
当春唐看到赵沉的时候,那双杏眼都要看直了,完全忘记了这样盯着主子看,是件多么的大逆不道。
而夏荷则红着脸地下了头,心里的思绪却百转千回。
这其实不是初次见到他,四年前赵沉去给敬妃请安时,她正好在敬妃的身边服侍。
那时候就早已将他藏在了心里,随着少女一天一天长大,心底的爱慕更是随之增长,只不过这四年间她再也未见过他。
李扶月将她们二人脸上的表情一一看在眼里,心里却想,李公公啊李公公,看来你这三个月的俸禄都要归我了。
然而人家正主却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一半,一口一口的吃着粥,时不时的在李扶月的询问下,点点头,以示鼓励。
李扶月不喜欢喝粥,厨房的人将之前准备的饭菜热了一下,她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可在吃到一半的时候,赵沉忽然觉得身体有些燥热,且正一点一点窜上全身,呼吸有些紊乱。
身体倏地一僵,眼神古怪的看着她,似是不解、恼火,许多种情绪一一在眼中过了一遍。
“爷,你怎么了?”李扶月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看着他微红的脸,摸了摸他的额头,吓了一跳,“怎么这么热?”
赵沉头一偏,避开她的手,“爷没怎么,阿月,你先回去。”
“你到底怎么了?”李扶月起身欲上前却被赵沉的冷声喝住。
赵沉声音凉了几分,冷声命令说,“你先回去!”
李扶月被她吼得一愣,看着他心凉的点点头,扔下一句“随便你!”后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算她犯贱好了,一会儿晴一会阴,有病!
“主子!”春唐看了一眼夏荷,转身跟了出去。
夏荷看着赵沉呼吸越来越粗重,眼神也变得有些浑浊,装着胆子伸手去扶。
“爷,奴婢扶您去休息一下吧。”
“滚开!”
赵沉一脚将身侧的椅子踹翻,脚步踉跄的朝着罗汉床走去,‘嘭’的一下倒在床上。
夏荷被他突如其来的暴怒吓了小脸煞白,稳了稳心神,轻步朝着罗汉床走去……
李扶月回到住处后,一脚踹开房门,房门‘吱呀吱呀’的摇晃了一下,幸亏房门结实,没有被她踹坏。
身后跟着的春唐见状,紧忙跟上去。
进了屋后,点了灯烛,偷瞄了眼气怒中的李扶月,踌躇几步,上前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主子,您先消消气,爷他定不是有意与您发脾气的。”
春唐一张精致的小脸煞白,眼眶微红,说话的声音也不稳,但只顾着生气的李扶月却半分也没有察觉到。
端起春唐新倒的茶水,一仰头灌了进去,却依然浇不熄她的怒火。
“再倒一杯。”
春唐张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依言照做。
一连喝了五六杯后,李扶月才缓过劲来,这才发现平时跟在身边的两人现在只剩下了一个。
“夏荷呢?”
“啊?”春唐急的快要哭了,“夏荷姐、她、她见主子晚上也没吃什么东西,去、去厨房给您弄吃的去了。”
还吃什么吃啊?
她现在早就被气饱了!
另一边的夏荷,屏息靠近罗汉榻上的面色潮红昏迷不醒的男人,听见他口中呢喃的名字,心中不禁一痛。
她看不出来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粗鄙、不知廉耻、上不得大雅之堂。
这样的女人竟然入得了他的眼,她想不通,也不服气。
她爱慕了他这么多年,他却连看不看到自己的一眼,她长得这么美,他怎么可能会看不到自己呢?
夏荷双手握拳,按压下心中的怨气。
抬步走上前,坐在了罗汉榻的边缘,抬手解开自己的衣衫,浑身上下不着寸缕。
没关系,只要过了今晚,她就是他的女人了。
敬妃许诺的话就会兑现,她不奢望能称为她的正妃,只要能以他的女人身份留在他的身边就好。
这世间谁的爱情经得住考验,她不信赵沉会对美貌温柔的自己不动心。
“爷,阿月来了。”
娇声的说完后,抬手欲抚上他汗湿的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