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冬季的京师越发的寒冷了,虽然地龙早早的烧上了,但在北平府呆了三年的她,现在对于京师的寒意,还是有些不适应。
棉衣棉裤都套上了,里三层外三层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幸亏她的身材偏瘦,才没看起来像个球。
入夜,哄睡了小家伙后,李扶月和衣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外面寒风呼啸,屋内忽明忽暗的烛火,都扰的她心有些烦乱,心里想着明天要带着宝宝进宫去请安,毕竟宫里的那两位是宝宝的亲祖父祖母。
但最近她的心里总是不安稳,隐隐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但她又说不清那股子不安来自哪里。
唔……该不会是更年期综合征吧?提前了?还提前了二十来年?
呵,李扶月自嘲的扯扯嘴角。
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大大的超乎了她的意料。
她万万没料到那个风光无限的皇太孙,如今竟会变成这般光景,怕是建元帝也留不了他多久了吧,对于赵怀仁的遭遇她没有多余的情绪。
或许对于曾经的李月来说赵怀仁是她爱慕过的男人,但对于她来说,赵怀仁只不过是一个路人而已。
建元帝喜爱先太子,所以才会对赵怀仁宠爱有加,曾经对他有多喜,怕是现在就有多厌恶吧。
其实纵观建元帝的一生,身为帝王的他看中的东西并不多,这先太子就是其中之一,他怎么能允许赵怀仁的存在而坏了先太子的名声?
建元帝的身体如今怕是快要不行了,如今有能力继承皇位的子嗣除了赵沉外,恐怕再找不出更合适的人选了。
常王赵巡也是个有野心的话,但是他却站错了队,如今怕是建元帝连他也会忌讳着。
她的男人不仅在朝中的声望高,在民间百姓的心里更是无人匹敌的大英雄,所以赵沉继承皇位的可能性极高。
自古以来是立长立嫡,但如果这长和嫡都没有了,那么就是有能力者优先,在这一点李扶月一点也不怀疑,赵沉是众多皇嗣当中最有能力、最优秀的一个。
一想到赵沉日后会登基称帝,她心里是喜一半忧一半,五味杂陈。
喜的是,他坐上了那至尊之位,从今以后在没有人能为难他们了,他也可以护着他们母子一生安稳顺遂,就像当年他对自己承诺的那般。
忧的是,自古皇帝哪个不是三宫六院,她担心他们以后的感情会变质。
毕竟一辈子那么长,她不敢保证未来会一直朝着自己期望的方向发展。
随着那个男人越走越高,她竟有些担心自己跟不上他的脚步。
虽然她清楚赵沉不是那种纵欲的人,但如果朝臣非要以子嗣单薄而大做文章的话,那他会如何?
毕竟他们只有小彧泽一个儿子,而在北平这几年,赵沉经常服用避子汤,目的就是不想让她再怀孕。
以前她会想,他这么做定是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毕竟她生小彧泽的时候差点难产,可是现在想想,却生出一番别样的滋味。
猜疑真不是个好东西,它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越大越重。
皇家子嗣单薄是大忌,赵沉以后若是登基为帝的话,不可能一辈子只小彧泽一个子嗣,但如果他不打算让她给他生孩子的话,那他想让谁生?
他会听从大臣的建议,将他们的女儿后入后宫,以求朝堂安稳吗?
即使只是做个样子不去碰她们,那她的心里也不好受,因为她不喜欢自己的男人,贴上别的女人的标签,只要一想想她就觉得像吞了苍蝇一般的膈应。
皇帝的后宫可以说是稳定朝臣的“工具”,就连建元帝也一样,后宫雨露均沾,朝堂之上才能安稳,听起来虽然有些荒唐,但自古皇帝不都是这般吗?
如果将来赵沉也是这般的话,那她该如何?
她扪心自问,离开他自己真的舍得吗?
如果真的离开了,那他们的孩子怎么办?
她在这里胡思乱想一通,但却忘记考虑到那个男人了,那个深爱着她的男人,怎么可能允许她离开自己?
重重的叹息一声,她一把扯过被子将头蒙在了里面,哼哼唧唧了两声,狠狠的闭上了双眼,强逼着自己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儿。
未来的事情,谁都无法预测,或许现在的她只是杞人忧天罢了,毕竟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他还从来没有让自己失望过。
也许将来他也不会让自己失望,毕竟几年前那个男人曾在建元帝的面前发誓今生只一妻足矣。
敬妃三年未见儿子,怕是今晚得留他住下了。
李扶月头蒙在被子里,在心里默默的数着羊,数着数着脑子就开始有些犯迷糊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但已经和周公幽会的小女人却半点没有察觉,依然自顾自的睡得香甜。
吱呀……
门口处响起低低的开门声,开门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扶月睡前一直纠结的男人赵沉。
门稍稍打开一点,男人身姿矫健的闪身进来,而后迅速的将房门关上。
昏暗的烛光下男人的神情略带几分倦意,锋利的眉头紧紧地蹙着。
男人轻手轻脚的走到内室的榻前,看到小女人熟睡的脸颊,脸上浮现一抹淡笑,之前压抑的心情似乎在看到她的这一刻起就烟消云散了一般。
但当视线触及到小女人身上的外杉时,男人的眉心微微一蹙,脸色有些不虞。
心里暗恼,这个小女人到底是有多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啊,难道不知道晚上睡觉不脱衣服对身体不好吗?
似是感觉到了有人在怒视着自己,躺在床榻上的小女人眉头一蹙,翻了个身……继续睡。
男人喟叹一声,动作利落的退下自己的衣物,轻手轻脚的上了榻,将睡相不雅的小女人捞进了怀里。
顿了顿后,伸手开始解着她身上的衣服。
衣服一件一件的被剥落,男人脸上露出一抹无奈,她到底是有多怕冷啊,竟然穿了这么多……
“唔……”
睡梦中,她感觉有人在撕扯自己的衣服,欲轻薄自己。
李扶月一张白皙的脸颊上,渐渐升起一抹晕红。那抹晕红不是害羞而是被气的。
奶奶个熊的!岂有此理!老子的豆腐也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吃的?
梦中,她死死的抓着那人停在自己身前作怪的手,微微曲起膝盖狠狠的朝着男人下面踹去,嘴里还嚷嚷着,“混蛋!敢欺负老子,看老子不废了你!”
“嘶……”
耳边传来一声清晰的痛呼,那声音熟悉到她闭上眼睛都知道是谁。
李扶月整个人如遭雷劈,幽幽的睁开褪去了睡意的眸子。
在对上男人那双染了火气的眸子时,狠狠咽了一下口水。脸上的肌肉瞬间的呆滞住了,半晌后才干笑两声道,“爷,您老这是有多急色啊?这一回来就急吼吼的扒我衣服。”
听到小女人的话,男人一张阴沉的俊脸,瞬间的黑了下来。
眼睛利刃一般射来,握着她腰的手狠狠收紧,差点将她的腰勒断,冷冷的睨着她似笑非笑,一字一字的从牙缝了吐出来,“我、急、色?”
看着男人‘嗖嗖’冒冷气的眸子,李扶月很没志气的缩了缩脖子,这大冬天的都已经够冷了,你就不要再制造冷气了呗?
李扶月心里百转千回,少顷,故作委屈的吸了吸鼻子,眼睛意有所指的看向男人停在自己胸前的大手,低低的道,“难道不是吗?”
“……”
赵沉顿时气结,他好心的替她脱衣服让她睡的更舒服一点,没想到却一时不防,竟被自己的女人给踢中了下腹,如今那地方更是钻心的疼。
李扶月看着男人越来越阴沉的俊脸,顿时心虚了。
心‘砰砰砰’的乱跳个不停,呃……她刚刚貌似好像踢中了。
不知道有没有踢坏了,这若是踢坏了,可是一大损失啊。
李扶月脸上慢慢升起一抹晕红,对上男人的利眸,脸上挂着一丝讨好的笑意,小心翼翼的道,“爷,你的,呃,咳咳,那个、那个……”
看着小女人心虚的表情,眼里闪过一丝戏谑,眉峰一挑,似笑非笑,“阿月说的是哪个?恩?”
嘴角狠狠一抽,她感觉自己好像又被男人给调戏了,咽了咽口水,眼神若有似无的瞟向男人的下身,硬着头皮道,“就是,您身上的那个物件,它现在可还好?”
坏了也没关系,她可是著名的男科医生,来到这个世界好几年了,她都好久没给男人看过病了,正好可以先自家男人呢练练手。
“你说呢?”男人咬牙切齿,那模样恨不能咬她几口。
“……”
呜呜呜,她真的不是故意,是人在受到威胁时的正常条件反射罢了。
重重的冷哼一声,男人挪开小女人的手,继续撕扯着她的衣服。
李扶月没敢伸手去制止男人,只能商量道,“爷,夜深了,咱们还是就寝吧,别……别闹了,好不好?”
“不行。”男人继续手上的动作,语气别提有多拽了,“爷得检查一下。”
“检查?”李扶月脸忽地一下红的彻底,她好像想歪了,“检、检查什么?”
深如古井一般的黑眸染上了一抹深意,男人俯头,沿着小女人的脖子一点一点向下啃咬,声音含糊暗哑的道,“检查看看,爷是否被你给踢坏了。”
李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