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胡说八道!”
明海兰刚要开口,却被她身后的小丫头突然开口打断了。
那小丫头像炸了毛的母鸡一样瞪着李扶月,口气别提有多拽了,完全不把她这个亓王妃放在眼里,轻蔑的看了眼李扶月嗤笑一声道,“像我们家郡主这般的绝色美人儿,怎可能给人做妾?”
妾是什么?
那就是个玩物,男人高兴时候拿来玩一玩,不高兴了就仍在一边,完全没有尊严可言。就算是主母将妾给打死了,也不会有人追究责任的,因为那本身就是一个玩物,不仅是男人的玩物,也是正妻的玩物。
在小丫头的心里她家郡主如此高贵的身份,怎么可能给人做妾?
就算那人是高高在上的亓王殿下,那也是万万不能的。
“不可能做妾吗?”李扶月嘴角的笑意更大,一副很无辜的看着愤怒中的小丫头,和白玉对视了一眼后,笑呵呵的开口道,“可是亓王殿下明明已经有正妃了,就算是给他做侧妃的话,那说到底不也还是妾吗?”
她这么大的一个人在这杵着,她丫的难道眼瞎了没有看到?
“那就你让位!”小丫头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嘴角的弧度咧的更大,语气更加的嚣张和不屑,“亓王妃的位置给我们家郡主做,你退下去做妾……”
在她心里,那个曾经声名狼藉的女人,哪里能跟自己郡主相比?即使是将她的名字和自己郡主的名字放在一起,那也是对自己郡主的侮辱。
“大胆!”
白慧脸一沉,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快速的上前一步,抬起手“啪”的一下狠狠的打在她的脸上。
指着她怒斥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跟我们家王妃这么说话,我看你是不想要你的脑袋了!”
白慧是影卫训练出来的,身子虽然单薄,但力气却不小。
刚刚还嚣张的不行的小丫头,一巴掌便被白慧给掀翻在地上,嘴角隐隐有血流了出来,捂着自己被打肿的脸哼哼唧唧。一双怨毒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白慧,恨不得扑上去咬死她,但身体被猛地摔在地上,痛的她爬不起来……
“大胆!”
明海兰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下,她没想到白慧会这么大胆,也没想到自己的丫头会这么的没张脑子,深呼了口气,沉着脸看着白慧,“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话虽是冲着白慧说的,但眼角的余光却是瞟向李扶月。
明海兰寒着一张脸怒目瞪着白慧,希望李扶月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毕竟当着自己的面打自己的丫头,就等于是打她的脸。
“白慧这么做是让她今后张张教训,让她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李扶月冷冷的睨着明海兰,嘴角噙着淡淡的凉意,语气沉了又沉,“今日郡主来我亓王府喧宾夺主,并教唆下人扬言要我这圣上御赐的亓王妃下课,不知道明老王爷知不知晓?”
明海兰铁青着脸色瞪着她,衣袖下的拳头紧了松松了又紧,怒极反笑,她可以忽略掉她的话,而只是抓着白慧打人一事道,“就算是翠儿说错了话,那也不用下这么下狠手吧?怎么说我今日上府来拜访也算是客人,这若是传了出去,难道你就不怕别人会在丛嘉的背后戳他的脊梁骨,说他的王妃是个泼妇吗?”
“是泼妇又怎样?”李扶月轻笑一声,扬了扬眉头,嘲讽的睨着她,“他都不介意自己的王妃是泼妇,郡主在这里先吃萝卜淡操心的,怕是有些不妥吧?”
明海兰像是被她刺激了一样,只要一想到眼前这个女人是自己心尖上的那个男人明媒正娶的妻子,她的心就止不住的抽痛,眸子慢慢的阴沉下来,咬牙切齿的道,“我与丛嘉自小就认识,自然不忍听到别人说他的不好,他那般如谪仙一般的男人,怎能容忍自己有半点的污点?”
在明海兰的心里,李扶月就是赵沉身上的污点。
“今日之事只要你我说我不说的话,那就没人能知道。”李扶月单手撑着头,仰着眉头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凉意,“如果今日之事被传了出去,定然是出自郡主你的嘴了。”
李扶月觉得这个明海兰对赵沉有些魔怔了,她竟然说赵沉是如谪仙一般的男人?
噗……
真是太好笑,她还好意思口口声声称自己与赵沉打小相识呢,真是对他太不了解了。他丫的就是一只腹黑的大尾巴狼,而且还是专吃肉的大尾巴狼!
“这里这么多的人,你怎能那么肯定是出自我口中?”明海兰微微眯着眸子,“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去指责他,我也不会说他一个不字,这世上没有人能比我更在乎他,当然了,我也知道,在他的心里我始终是不一样的存在,男人嘛,图个一时的新鲜也是情有可原的,你说我说的对吗?”
“自我感觉太过于良好呢,它其实是一种病。”李扶月冷冷的睨着她,轻笑一声道,“是病就得治,郡主,我劝你可千万不要放弃治疗!当然了,这病是日积月累形成的,一般的大夫恐怕是治不好,但我小神医就另当别论了,这病我能治,既然我与郡主怎么说也算是熟人了,而且郡主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与赵沉是熟人,这个价钱嘛,我给你打个五折,五百两银子,我保管你是药到病除,你觉得怎么样?”
“你……”
明海兰被她气得额头突突直跳,一张脸阴沉阴沉的,在她的身上再也看不到豁达与通透。
白慧看着愤怒中的明海兰心里一阵冷笑,叫你装丫的呀,还不是被我家主子几句话给激的现出了原形了吧!专门惦记别人男人的贱人,最好是气死你!
地上趴着的翠儿见自家郡主脸色不好,心里也有些后怕,都怪自己的嘴太快了,以为亓王妃真的如外界传言一般的无能,所以才没把她放在眼里。谁知道最后竟然会变成这样。
翠儿哽了哽喉咙,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缓缓的凑近明海兰的身边,低低的唤道,“郡主,都怪奴婢多……”
“你个我闭嘴!”明海兰眼风一扫,冷冷的喝斥道,“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翠儿死死的咬着牙,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想哭却又不敢哭,怕自己哭出来更加的惹着主子不高兴。努力憋哭的样子看着有些可怜。
李扶月看着愤怒中的明海兰心里一阵冷笑,之前她还认为她是个不容易对付的主,看来自己真是高估她了,这么容易就被激怒,怕也是个成不了事的,不过也怕她会狗急了跳墙,所以对她也不能不防着。
嗤笑一声,侧目看着身侧一直沉默的白玉,轻声道,“白玉。”
白玉上前一步,“奴婢在。”
李扶月起身来,抬手理了理衣袖,轻唔了声道,“我突然感觉有点乏了,你在这里替我好好的招待招待郡主,郡主乃是我们亓王府里的贵客,万不能怠慢了郡主,知道吗?”
白玉扯了扯嘴角,眼泪闪过一丝笑意道,“是,奴婢知道了。”
明海兰心底的火气骤增,但却也无处发泄。
今日本来是自己找她不痛快的,没想到最后竟然自己憋了一肚子的不痛快。她万万没想到以前那个胆小无用的蠢货,现在竟然变得这么的牙尖嘴利了。
深呼了口气,极力的扯出一个笑意,语气不甘的道,“既然这样的话,那海兰就不打扰了,先行告辞了。”
“哎?”李扶月微微一挑眉,垮着脸撇嘴道,“怎么刚来没多久就要走了?我本来还想留郡主一同用午膳呢,郡主难得来一趟府里,我还打算等一下要好好的和郡主多聊一会儿呢。”
明海兰嗤笑一声,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扯了扯嘴角道,“改日吧,今日来的突然,是海兰鲁莽了,改日海兰定与你好好的畅聊一番。”
说完没等李扶月说话,转身便走。那衣摆摇晃的幅度足以可见她心底的火气不小。
李扶月眯着眼看着明海兰负气离开的背影,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这男人太优秀也有不好的地方,有太多的女人前仆后继的想要往他身上扑,一个不小心这正妻就容易被炮灰了。
李扶月抬手揉了揉隐隐发痛的额角,看着白玉道,“今日还没爷的消息吗?”
白玉心一沉,脸色有些不自然,摇头道,“没有。”
李扶月心里一阵失落和担忧,今日已经三十三天了,她派出去打探的人也还没有回来。
这些日子没有赵沉的消息,她每天都隐隐的不安,就怕万一他出个什么意外。虽然知道他足够的强大,但她还是忍不住为他忧心……
“主子,您还是回去休息吧,爷他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白慧双手交握在身前,缓缓的踱步在她身侧,“说不定爷他们已经回来了,所以才没有往回寄信。”
李扶月微微的歪着头,拧着眉心看着她自言自语道,“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