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鱼一看傅君苏醒过来,心下欢喜,连忙吩咐:“半夏,你去准备点清淡的菜粥,我怕他饿。”
半夏点了点头,悄悄退了出去,顺手把内室的门给关了起来。
周鱼俯低身子,凑到傅君的上方,专注地凝视着他。
傅君一双黝黑的凤眸,亮得惊人,那张绝美的脸庞因为这双眼睛,变得更加的绝代无双!
周鱼正要埋怨床上的孩子两句,还未开口,就看到傅君眨巴眨巴了眼睛,很是软糯地喊了一声:“娘……”
娘?!!!
周鱼被一个字炸得脑袋轰隆作响,一时间,瞳孔紧缩,眼神直勾勾的,整个人石化在原地。
就这么一动不动,半晌,周鱼终于找回了三魂七魄,还是在一声又一声的叫喊中回神的。
“娘……娘,你怎么了?”床上的小人,伸出一只小手,摇了摇周鱼的手腕。
此时此刻,周鱼只觉得额头疼,喘气困难,就连说话,嗓子好像也不是很利索了……
“我,不是你娘。”周鱼颓力地应了一句,心中却想咆哮:你见过这么年轻的娘么?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见过十六岁的娘有八岁的儿子的?!那岂不是八岁就被谁谁谁糟蹋了?!!!
不是,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八岁就不可能有生育小孩的能力!!!
周鱼觉得,自己风中缭乱了。
咚咚咚……
敲门声将周鱼暂时拖出了眼前的“窘困”。
“小姐,吃的准备好了。”
“进来吧。”
半夏端着盘子,走进了屋子,紧随她进来的是楼非白。
瞧见来人,周鱼只觉得太阳穴疼得要炸了。
这厮,怎么跟来了?!
楼非白看了看周鱼,又把目光转向床榻上的傅君,面色冷凝,身上散发出说不出的寒意。
半夏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后,正要退出去,就听傅君软糯地道谢:“谢谢半夏。”
呃?
半夏有些怔忡,一时间没有反应得过来,只得诧异地应了一声,然后在楼非白的威压下,夺门而逃。
傅君艰难地爬起来,周鱼连忙搀扶,将一个软枕放在他身后,让他靠着。
面对楼非白的逼视,傅君丝毫不惧,盯着楼非白,肆意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转向周鱼,软糯问道:“娘,这个野男人是谁?”
野男人……
周鱼又一次,石化了。
“娘?!”楼非白显然没有抓住重点,直接把“野男人”三个字给忽略掉了,俊脸荡起一抹养眼的笑容,笑容里,尽是杀意。
“好,好得很,如今倒是变成一家人了,是么?小猫,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楼非白是咬牙切齿,周鱼是有口难言。
解释吧,怎么解释?自己都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不解释吧,似乎就默认了,这个“娘”的头衔,怕是没那么容易拿掉了。
周鱼忽然觉得,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事情,是武力无法解决的,比如,此刻。
“他……他失忆了,你不能跟他一般见识!”周鱼灵光一动,想起了这么一个蹩脚的借口。
“失忆?”楼非白冷冷一哼:“不如我来给他看看,说不定就能想起些什么!”
话音未落,楼非白就动手了。
傅君大叫一声:“娘!”声音不大,却带着几分柔弱,让人听了立生恻隐之情。
周鱼侧身一挡,将傅君护在身后,袖袍一拂,一道真气直直打了出去。
“楼公子自重!”
嘭!真气与真气相撞,发出巨响,连同屋顶和地面,一线被破坏,星空裸露了出来。
“真气?!”楼非白着实惊诧,本来以为周鱼不过七阶修为,此刻一过招,才发现,周鱼已经跨入了真气境!
好啊,好得很,自己一直都蒙在鼓里,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是真的?!!!
楼非白气得俊容铁青,森冷道:“小猫,你有本事,就一直护着他,千万别让他落单,否则,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说完,一指真气弹出,屋顶的一线开裂被轰成一个大窟窿,楼非白嗖的一声,飞身消失在屋内。
在屋外,半夏抱着汤圆,仰首望檐兴叹:“这一个,二个的都怎么了?”
屋内。
傅君怯怯地扯了扯周鱼的袖摆,糯糯地道歉:“娘,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虽说是软糯的语气,可是完全没有后悔的意思,甚至没有任何害怕的情绪。
周鱼此刻只是在懊恼,哪里还去分析傅君说了什么。
居然一时情急,没有隐藏实力,被楼非白知道了底细,也不知道,这是福是祸!
周鱼独自陷入沉思,傅君怔怔地望着她,眼底划过说不清的情愫。
“娘,娘……”傅君一声又一声的低喊,声音渐渐带上了哭腔。
周鱼真是懊恼之上更加懊恼,一把将傅君抱紧,走出了屋子。
“娘,冷。”傅君瑟瑟发抖,周鱼无奈,一手抱着他依偎在自己胸前,一手盖在他后背处,贯入真气。
“还冷么?”
傅君用额头磨蹭周鱼的下巴,就好想小兽在撒娇一般:“娘,你真好。”
“诶……”周鱼还能说什么,此时,怕不是澄清“事实”的良机。
“娘,我的屋子被野男人给毁了,我今夜能不能和娘一起睡?”
这个要求……
周鱼不知怎的,脸颊微微一红。
周鱼暗骂自己想多了,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好。”
把傅君安置好,周鱼亲自到厨房弄了些菜粥,瞅着那绿白相间的一碗热粥,傅君的小脸缩成了一团。
“怎么,不想吃?”
“娘,这是什么?”傅君指了指绿色的菜。
“几觉菜,补血的。”
“是娘亲手做的么?”傅君仰着头,一脸期盼地望着周鱼。
能说不是么?怕是伤了孩子的心,周鱼违心地点了点头:“对,是我亲手熬的……”
傅君绽放绝美的笑容:“那我吃!”
吃了粥,为傅君换了身衣袍,周鱼把他塞进了被子。
“娘,娘,快点,睡这里!”傅君往里挪了挪,空出大半张床来。
这……真的要睡在一起?
周鱼犹豫了,虽然说傅君是个孩子,可是毕竟是个男的。
“娘,怎么了?咳咳……”傅君虚弱地咳了几声,周鱼一个激灵,暗骂自己:是个男的,但也是孩子!
上床!睡觉!
一大一小,一男一女,周鱼侧卧着,傅君一双小手揽着周鱼的纤腰,脑袋埋在她怀中,嘴角挂着满足的笑,睡着了。
周鱼感觉到傅君的瘦小,心头微微刺痛,真气源源不断的从后背输入到他体内。
两人的温暖,靠在一起,不怕寒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