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俐雅和刚才那个女人是逃犯?或者她们其实都是混黑道的?
她忽然想到,米俐雅是韩野的朋友,联想到这半年多来发生的种种,赛车,追杀,麻醉药等等发生在韩野身上的一系列事情,哪件不像黑道上会做的?莫非,韩野也开始接触黑道了?
这样一想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坐不住了,想马上回去问问他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黑道其实不是人们想得那样威风,一时不小心可能连命都会丢掉的!韩野再怎么早熟,毕竟年纪摆在那里,对这些东西好奇也是难免的。然而,不管是作为他的老师还是女朋友,她都不能坐视不管的。她不能让他误入歧途!
在她胡思乱想中,米俐雅慢慢睁开了眼睛。先是警惕的看了一周,然后放下心来。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夏依依见她醒来,立即问道。
米俐雅转头去看她,眼睛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她失了血色的脸看起来有些诡异。最后,她只说了两个字,“谢谢。”然后就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夏依依想起刚才那个女人临走之前交待过,一旦米俐雅醒来就陪着她说话,不要让她睡觉。她就开始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不过米俐雅因为失血太多,浑身没有什么力气,不怎么回答,基本上都是她一个人自问自答。
又过了一会,那个女人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两袋血。这让夏依依想起了看过的吸血鬼的电视,越发觉得这两人神秘而诡异了。
“这次你我两不相欠了。”女人将血输上之后,淡淡的说道。
米俐雅没什么力气,说话的速度也很缓慢,“安络影,他们已经找到这里了。”
“我知道。”被叫做安络影的女人淡淡的说。
米俐雅沉吟了一会,“对不起,你这里很有可能被我暴露了。”
安络影淡淡的笑了一下,“从你想到我这里来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了。”
“对不起。”米俐雅开口道歉,“你知道的,我不能去医院。而我还不想死。”
安络影看了她一眼,清洗着手术刀,再次云淡风轻的说道:“我也不想死。”
米俐雅沉默了。
“不过,我欠你一条命。这次之后,你我就清了。以后,你都不要再来找我。”
夏依依还以为她们两个人是患难之交,听这话,忽然觉得安络影这个人实在冷血的很。也许她们这种人,天生就凉薄的很。
“这次我没死,已经是逃过第三次追杀了。”米俐雅说到这里歇了歇,“你还有一次,要小心。”
“我知道。”
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说话。
夏依依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忽然间,她的后背感受到了一丝凉意。这两个女人都面临着追杀,尤其是这个安络影的处境被米俐雅这样一暴露,变得更危险了。她们两个虽说交情很浅,可是再浅那也是有着交情的,自己呢?她无意知道了她们的身份,会不会被灭口?
就在她担心的时候,眼前忽然晃过一道刺眼的亮光,米俐雅忽然从手术台上坐了起来,手一伸,夏依依听见噗的一声响,再看时,发下她的掌心里插着一柄手术刀。
“这个人,你不能杀。”米俐雅面不改色的放下了手术刀,手掌毫发无伤,原来刚才她是用手指夹住了安络影飞过来的手术刀。
安络影静静的看了她一会,淡淡的说道:“你不再是以前的罗刹女了,你的心变得软了许多。”
米俐雅说道:“你真的想杀她,我不可能劫得住手术刀。”
“血输完了,你就离开吧。”
安络影淡淡说完,就进了电梯,再也没有出现过。
夏依依被惊出了一身汗,看见米俐雅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干巴巴的说道:“你朋友,呃……真有个性……”
“她是我们所有人里面心最善的一个。”米俐雅严肃的说道。
说完,她就躺了下来,转过身,背对着她,闭上眼睛休息。
夏依依还处在刚才的惊骇之中,忽然间觉得自己似乎卷进了一个她完全陌生的世界,一个她只在电视电影里看到过的世界。
又过了一个小时,米俐雅的血已经输完,夏依依按照她的吩咐拔了输液针。米俐雅一手捂着脖子,一边挣扎着起身,对着她说道:“我们走。”
“你能行吗?”
夏依依看她虚弱的样子担心的问道。
“可以的。”
夏依依让她扶着自己的肩膀,搀着她缓慢的进了电梯,出了院子之后,她发现外面停了一辆吉普车。
“我们可以开着这辆车子走吗?”
米俐雅疑惑的看着她,“你会开车?”
夏依依笑了一下,她的笑容在清冷的月光里清澈的像山泉。
“我当然会开。”
米俐雅的疑惑更浓了,以前她是调查过她的。知道她有先天性心脏病,学习音乐专业,家庭和美。她所有的一切自己都是知道的,却从来不知道她还会开车。
夏依依还以为她不信,说道:“放心吧,我开的不错。”
她再次笑了一下,这样清澈,自信,真诚的笑容,忽然让米俐雅有种自形惭秽的感觉。她惨淡的一笑,她们本就是来自不同世界的人。她的干净清澈一直都是自己所向往的,也许这就是韩野喜欢她的原因?
夏依依的开车技术一如她自己说的那么好,非常稳,米俐雅躺在后排座位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开着车,回到了安江,因为不知道米俐雅住在哪里,夏依依就把车子停在了江边一处偏僻处。她很烦躁,忽然间很想抽根烟。拿出手机,想给韩野打个电话问问他是不是真如自己想的那样,他被人骗了混了黑道。可是,时间太晚,她也只有作罢。
幸好,她带米俐雅去安络影那里的时候,她已经给爸妈打了电话,说自己接了季夏的电话去陪她,不然,父母又要担心了。
在胡思乱想中,她再也扛不住身体的疲倦,沉沉的睡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