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要想征服人类,就先征服女人。
这一条街的女人全被苏杏璇的新式美容方式征服了,养心堂何患没有生意?
只是,因为蜗牛这东西取材实在是太容易,是个人就可以从路上随意捡拾个蜗牛丢在脸上美容养颜,真正从养心堂里购买这种美容方式或产品的人基本为零。
魏锦纶有些担心地问:“娘子啊,这样下去岂不是分文不赚,那我们还弄这个项目做什么?”
苏杏璇点了一下夫君的头说:“你呀,总是不明白经商之道。其实我在门口展示这种美容方式本来就不是赚钱用的,而是为了吸引大家的关注,培养目标客户。”
见魏锦纶一脸茫然,苏杏璇一挥手:“算了,反正说了你也不懂。”
苏杏璇去到面泥制作工坊,监督几种新款面膜的制作。她见有一匙玫瑰泥被一名工匠不小心掉在地上,却被他拾起来像没事人似的又放回瓷碗中,便立即严厉地制止道:“师傅,你不可以这样做。”
制作师傅一愣,他是行内的熟手,却是第一次被人当众批评,面子上有点挂不住。
“不都是泥么,泥掉在地上,再取回来,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苏杏璇平缓了一下情绪,耐心地解释道:“我说大叔啊,此泥非彼泥啊!他们虽然都叫泥,可这碗中的乃是鲜花化作的香尘,它与地上千人踏万人踏的那种黄泥土可真是云泥之别啊,如果可以随意混淆在一起,那岂不是等于人的脚可以踏在他人的面子上?!您说是也不是?”
工匠被问得哑口无言。
苏杏璇又去看别的流程,可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仔细考虑后,才恍然大悟。
想来这些工匠制作面泥皆是用手,可是他们哪里知道人的手上又多少可怕的细菌啊,别小看这一道工艺,却可以令面泥的品质和保鲜度下降不少。
这样产出的面泥涂在脸上,对普通人自是没什么影响,要是遇上敏感皮肤的人,将可能引起皮肤瘙痒或红疹,到时候养心堂就会名誉扫地。
于是,苏杏璇拍手示意大家先停下手里的工作听她讲一讲。
“老师傅们,我想再次重申一下,大家多年沿袭下来的习惯,喜欢用手工制作,我不反对,毕竟匠人的手是最灵巧的,也能灵敏地感知原料的冷热干湿,比工具要方便和准确多了。可是,我想大家都忘了我说过的一句话了吧,就在前几日,我说每个人工作前都要用皂角水洗手三遍,再用盐水泡上一盏茶的功夫,完后再去触碰那些天然原料,以防手上的污物沾染到泥料。为何我今日随便抽查一圈,竟是没有一个人做到呢?”
四下一阵沉默,还是先前被苏杏璇批评过的那个工匠壮了壮胆子站起来,打算报方才的仇:“我说苏大妹子,如果我们每个人都动不动就洗三洗,泡三泡,那我们一天能做几盒泥,你还能卖得上一盒么?”
苏杏璇反驳道:“养心堂的原则就是,宁缺毋滥,宁可费时费力也要出精品!怎么大叔你不认同么?好!那大叔就做完这个月吧,我叫账房给你结双月薪水,您可以高就了!”
苏杏璇这一招乃是杀一儆百,的确奏效,其他师傅登时鸦雀无声,老老实实地去洗手泡手。
即将被辞退的那个大叔心中起了无名火,他气冲冲地瞪着苏杏璇,可是却再也没有反击之力。
……
今年春雨早,催得半树桃花。
园丁们采撷那些盛开欲败的花朵,小心翼翼地丢进竹簸箩中待用。
为何要选择盛开欲败的呢,因为此刻的桃花吸够了日光月华,留有一半儿用不了,只好回吐出去,于是花就要败了,换言之,就是营养和芳香最佳的时候,增一分太多减一分太少。
带头师傅通知道:“苏掌柜吩咐过了,这些花瓣不要捣烂,要分片择下来泡在海盐里,泡上七日吧,然后装了盒子做洁面膏用,每日洁面两次,肤色凝华如缎。那个盒子上的说明就像我说的这样写,记住了么?”
工匠们点头应允:“晓得了!”
“桃花红,杏花白……”院中有女人在拍手唱歌,是魏家长孙的乳母再教幼儿唱儿歌。
“大侄子!我的大侄子!”苏杏璇一把抱起已经会说简单话语的小建豪,亲吻他那肉嘟嘟的脸蛋儿。
“婶、婶、婶!”小建豪抓着苏杏璇的头发,一边说一边流出好长的口水。
乳母赶紧过来抱他,调侃道:“哎呀,建豪流口水啦,看见美女就流口水是不是呀!”
戚珍珠听见院中动静,披着斗篷从屋内走出来,她此行是来看苏杏璇的。
“大嫂,你怎么起来了,不是说身子有些乏么?再多歇歇吧!”苏杏璇上前拉住珍珠的手。
珍珠自从生了小建豪,气血两虚这个毛病就越来越严重了,现在总觉气力不够,面色无华。
苏杏璇找人为她调制了桃花阿胶糕来吃,几天过来,却也有所改善,明日她就要回去了,因为自己的夫君魏锦经就要从梦洲谈生意回来。
“我休息得很好了,以前总觉得女子就是三从四德、会持家即可,不曾想像妹子这般医术高超不让须眉,哎,目前看来,你还是对的,要是女人连自己的病情都不了解,哪有力气去持家啊。”
“呵呵,嫂子过奖了!这里有一款我们才研制的桃花红润面泥,大嫂想不想头一个试试,也算帮我一个忙?”
戚珍珠生来就爱美,现在有免费的东西用,怎会拒绝:“那有啥不乐意的,用着好,我就是活招牌!来,快给我用!”
苏杏璇赶紧去工坊取回一盒新出炉的桃花面泥,请戚珍珠躺在椅子上,用木片一点点挖着那泥,均匀地涂在她的脸上。
戚珍珠就觉得脸上有一抹挥不去的馥郁,一丝说不出的清凉和舒适,就好像脸上开着无数小窗户,拼命洗着香甜的空气,就连脸上的血液都流得快多了,一股热热的感觉从额角窜到了下巴尖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