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听的许大夫的话,下意识的断定下毒毒害她儿子的人就是这个李氏,虽然不知道李氏为什么要这么做,可事实摆在眼前,也容不得她不信,气愤之下隐隐动了杀心。极力控制着自己冷静下来没有当场发作,而是将秦叙的几房妻妾带回自己的院子里,也好让其他几人引以为戒。
本来今晚烦心的事就很多,回到院子里本想着稍加询问一番便尽快了结此事,毕竟虽然这李氏的罪行很大,可事情也已经过去了,把她乱棍打死,这样既惩罚了凶手,算是给此事画上个句号,也给其他人提个醒。大太太将那带毒的茶水递给李氏,想在她死之前折磨一番,否则难消心头只恨啊。可没想到李氏居然毫不犹豫的拿起便喝,搞得大太太心里寻思了起来,难道她不知道茶水有毒?这个念头只是闪了一下便被她摇头否定了,李氏都亲口承认了这茶水是她泡的了,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问题呢。
可她为什么还要喝呢?大太太心里疑惑了起来。肯定是她知道事情败露,自己这次肯定是活不成了,这才想要求速死,也好省去些折磨,大太太沉思片刻之后便得出了结论。想救这么简单的死,没那么容易,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茶壶。
正当大太太寻思着该用什么方法处死她的时候,门外一阵吵杂声打断了她的思路,当即深皱了一下眉头,满脸不悦道,“谷雨出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在院子里喧哗……”
本来之前李氏房里的丫头抱琴就因为这事被她骂过了,没想到还有人敢这么放肆。刚想叫寒露代她出去训斥几句,可转念一想府内的下人向来是很守规矩的,再说这大半夜的若是没有急事的话谁敢在这里撒野啊。府内现在会有什么急事呢?大太太心里猜测着,难道是茂儿有消息了?想到此处当即转口继续说道,“等等,一起出去看看……”
说着便丢下跪在地上的几人,抬脚往门外走去,寒露听闻夫人也要出去,脚下便慢了几步,待到夫人走到前面时这才快步跟上。也不知是大太太忘了让她们起来还是根本就没这意思,反正她这一走,可苦了跪在地上的几人,本来这晚上地上就很凉,又跪了这么久,养尊处优的太太们哪里受得了,可偏偏没有夫人发话她们又不敢起来。即便是跪着在难受,也只有忍着了,无奈之下只好埋怨起李氏来。
“真是个害人精……”赵氏藏不住心思,小声的嘀咕了起来。屋子里也就这几人,虽然说话声音小,众人还是都听清了。其余两人对她这话都产生了共鸣,可却没像她这么直接说出口。李氏听了这话,的确是自己连累了她们,心里有些歉意,只得紧咬着嘴唇不发一言任由赵氏说了。
大太太走出屋子,看到迎面走来两个婢女正匆忙往自己这方向走来,赶紧迎了上去,问道,“又怎么了?是不是表少爷有消息了?”不管是不是找不到茂儿了,反正看她们走的这么急,肯定是有什么事,当即急切的问道。
两个丫鬟跑到近前,一路跑过来,此时方才停下,自然是喘的不行,哪里还说的出话。虽然是有心想要回到夫人的问话,可偏偏又无法开口,唯有不停的喘着粗气。其中一人结结巴巴的说道,“夫人……表少爷……表少爷他……”
大太太正等着两人回话,听到这断断续续的回答果然跟茂儿有关,可见她这边喘气边说话时的神情,心里猛然一沉。一时心情有些复杂,既想她们告诉自己表少爷没事了,又怕听到不好的消息。纠结了片刻之后违心的说道,“这个不急,你们先歇一下再慢慢说……”虽然她已经是急的不行,可又太怕听到不好的消息了,只得耐着性子等了,心里不停的祈祷着。
其中一个丫鬟不停的抚着兄大口地喘着粗气,想要尽快平复心情。这招果然有些用,没过一会她便当先恢复了过来开口回道,“恭喜夫人,表少爷找到了!”
“真的?”忧心等待中的大太太听到这句话,虽然这丫头说的很肯定,也明知道她不敢骗自己,不过听到这个消息时,大太太仍是一时难以相信的问道。
“回夫人,千真万确。”丫鬟再次肯定的回答道。
“好!”大太太这时确信了她的话,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好,满脸欣喜的搓着手在院子里来回走着,“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几个丫鬟也知道大太太为这事担心了一个晚上,现在见她这样,知道她是欢喜了过了头,心里也很替她高兴,赶紧闪到一边去,任由着她忘乎所以。
大太太忘情地欢喜了许久这才想起既然表少爷找到了,怎么到现在还没看到人,过来报信的人都回来这么久了,就算是在送表少爷回来的人在后面,也该回来了啊,当即问道,“咦?你们是在哪找到表少爷的?他人现在在哪呢?怎么还不见回来?”
“回夫人,我们是在西边的奉先堂那边找到表少爷的,只是我们找到表少爷的时候他已经昏倒了……”丫鬟原本就准备给夫人详细地说一下这事情的,只是看夫人正高兴着,有些话一时也不好说,此时等她问起时,这才汇报了起来。
“什么?怎么昏倒在奉先堂了?现在人没事吧?怎么也不早说。”丫鬟这才说了一半,大太太听到表少爷昏倒这里,立马担心了起来,急忙打断道。说话的语气明显有些不对,不仅是怪这丫鬟没有一早跟她说明情况,还以为心里着实担心茂儿。
“夫人莫急,听奴婢把话说完。虽然我们发现表少爷他昏倒在地上了,不过幸好有顺子哥就醒了表少爷,现在已经没事了。”这丫鬟本想把事情说明,这样也好在此事上邀一下功的,可没想到大太太等不及把话听完便要发火。
“你这丫头,怎么也不把话说完,害我平白担心。”大太太听到这话嗔怪道。说完后寻思了一阵仍是有些不放心,继续说道,“哎!你还是告诉我茂儿在哪吧,我去看上一眼才能放下心来。”
“夫人,表少爷他们正在回来的路上,现在有下人们照顾着,夫人您也不用担心。奴婢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向夫人禀报。”丫鬟吸取了刚才的教训,再不敢耽误,还是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一遍给夫人听。接下来要说的事情重大,她也不敢有所隐瞒,还是乘早说出来,要是晚了,大太太势必要责怪的。
“还有什么比茂儿的事更重要呢,你们勿再多言,速速带我前去。”大太太对她的话,不以为意,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茂儿安慰,恨不能马上就见到,哪里还听的下别的。说着作势便要往外面跑。
“夫人……”丫鬟眼见夫人有些不耐烦,若是平常她也不敢逆了夫人的意思,可今天这事不是她一个下人能搞定的。想到这里,再也不敢耽搁,当即大叫了一声,急急说道,“夫人,刚才奉先堂走水了……”
“什么?……”大太太刚迈出步子匆忙准备出去,突然听到这一句“奉先堂走水了”,瞬时犹如晴天霹雳打在身上一般,呆愣在当场。奉先堂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供奉秦家历代祖先的所在啊,现在居然失火了,这事可真是了不得啊。别说是表少爷了,就算是秦叙出事了也不能此事相比啊。
一旦奉先堂出了大问题,惊扰了秦家的祖先,莫说是族规饶不得,自己也必将寝食难安啊。
此时的大太太手扶着脑袋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一头载到在地上,还好一旁的谷雨眼疾手快的给扶住了。过了好久才慢慢回过神来,也顾不得责怪谁了,心里叫苦道,今晚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祸事一桩接一桩,而且还一次比一次严重,这是造的什么孽哦!
大太太捶胸顿足了一番之后这才慢慢恢复了冷静。此事事关秦家家业,容不得半点马虎,必须要先仔细问清才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快点给我讲清楚了……”大太太有气无力的说道。
几个丫鬟一听大太太的说话的声音,顿时吓了一跳,再看看她的面色苍白如纸,像是一下子老了许多。谷雨见到夫人神色不对,想起刚才听闻表少爷跟三少爷出事的时候也不像现在这般忧心啊,赶紧关切的问道,“夫人,您没事吧?要不我们还是进屋说吧。”
“没……没事……就在这说吧。”想起老爷这次出去这么久,把家中的大小事务全都交给自己打理,自己一向也尽心尽力,可这次的事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大太太凄然地摆摆手说道,“还是先去奉先堂看看吧,边走边说。”
谷雨心知此事重大,虽然担心夫人的身子,可却不敢阻拦,只得搀扶着夫人慢慢往奉先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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