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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爷说了,这府里不管是谁,胆敢再做出奴大欺主这等恶事,有一个算一个,有两个算一双,都给打死了去。”泼墨神色肃穆,眼神凌厉地扫了沐芝兰屋子里下人一眼,见他们个个噤若寒蝉,神色才稍缓。
沐芝兰很想扶额,真心没想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叶少文居然也能说出这种杀伐严峻之话。难道是为了给自己撑场子?
沐芝兰脾气好,那是因为觉得既然无伤大雅,又没妨害她的切身利益,放之任之。昨天是觉得不能这么混日子了,才打算约束一下下面的人。而叶少文是土生土长的大周人,很早就帮着叶二舅处理外院的事情,能这么快就站稳脚步,自然是有些手段的。只不过内、外院有别,有些事情内院人不大清楚而已。虽说如此,并不妨碍他们认清府中的一些事实。
叶家西府的人几乎知道,他们家老爷就是这府里的住客,十天半个月回来一次,打个饥荒又走了。看起来很当家,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真正管事儿的还是太太和大少爷。内院是太太的天下,外院是大少爷的根据地。今天大少爷派了身边得力的丫鬟来传这话,那就表明大少爷力挺表姑娘到底的。
仿若证明在场人的猜测一般,泼墨又郑重地对沐芝兰道:“我们爷还让奴婢告诉姑娘,莫要把这里当别处,这里就是自己家。下人们不像样子,该骂骂,该打打,就算打死了,还有府中老爷太太呢。别委屈了自己,让那些个没长眼睛的欺负了。”
沐芝兰胡思乱想,冲泼墨笑了笑道:“姑娘,回去秉了你们家爷,说我谢了他心意。我没把这府里当做别处,也没委屈。让他漫不要为此生气,年节下的,折了福气。”
“表姑娘,您就是太好脾气,太好说话了,才让那些没长眼的以为您可以任由他们怠慢的。”闻沐芝兰那般说话,叮当也觉得沐芝兰太好脾气了,立时替自家主子叶少卿力挺沐芝兰,“我们家爷也让奴婢来传话。姑娘看哪个不顺眼,只管卖了去,咱再卖新的。年头换到年尾,定能换几个让姑娘顺心顺意的伺候人。不过是个玩意儿,何必那么投鼠忌器。我这妹子是细瓷,那些玩意儿瓦砾都不是,没必要跟她们长脸子。一个个再给脸不要脸,那就不是打屁股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这两兄弟骨子里和表面上还真是不符呢。叶少文平日里多温和一人,说出来的话火爆十足,倒是唧唧喳喳的叶少卿说得文里文气,跟暴发户似的,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
送走了泼墨和叮当,沐芝兰看了屋子里人一眼,瞧他们大气也不敢出,恭恭敬敬地站着。虽然有些叹气,可也没缓下面子,跟他们说几句软和话。既然有人撑场子,给她长面子,她何必让那兄弟两个难堪,让人觉得自己扶不上墙。
花花轿子人抬人。既然叶家两位小主子抬举自己,自己也没有必要自甘堕落,让身边人觉得自己真是泥捏的,好性子,可以糊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沐芝兰对枝、叶等人的处置,自觉良好。她认为自己依照循序渐进、先礼后兵之君子道来行事的,应该不无不妥,可事实上却……
泼墨和叮当刚走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沐芝兰正翻看去年十月份前后的邸抄,想找一下陆贤的简介。一般来说,邸抄上提到官员职位变动时,旁边还会加一行小字是对方简单介绍。刚翻到,就听到外室守门小丫鬟通秉:“姑娘,朱辉家的带着叶儿姑娘和刘平家的带着青儿姑娘来给姑娘磕头,您要不要见?”
沐芝兰正忙着查资料,没心思应付他们,头也没抬,对站在一旁伺候的秋菊道:“你去看看,让他们回去吧。”
秋菊应了声“是”,正准备出去,又被沐芝兰叫住了:“且慢着。”
“是,姑娘还有什么吩咐?”秋菊一脸恭敬地看着沐芝兰,生怕自己出了点滴错。这多事之秋,多事不如少事,少事最好能成无事。
沐芝兰始终没找到写有陆贤的那份邸抄,微皱了一下眉头,放下手中的邸抄,心思回到院子里的事情上。想着刚才丫鬟通秉的话,她心想道,不好好在家反思,来这里干什么?
她接过玉莲递上来的热茶,浅啜了一口,笑道:“玉莲这沏茶的手艺,不错嘛。”
前世她喜欢喝绿茶,来到这里后因为身体不好,肠胃受不得凉就改喝红茶了。茶嘛,除了茶叶质量好,还要沏茶人手艺好,才能双剑合璧,给品茶的人一不一般的口感享受。
玉莲笑吟吟地道:“姑娘喜欢就好。”
沐芝兰偏首凝视她一会儿,目光移到秋菊身上,肃然道:“你去告诉他们,我这段时间很忙,没空见他们。让他们想明白我为什么很忙之后,才来见我。去吧。”
“是。”秋菊应声而去。
沐芝兰品着茶,神思却早跑到天际之外去了,也不知道兴女户的事情到底能不能善了。她不喜欢没有把握的事情,可又不想大包大揽,只觉得烦闷。
玉莲见沐芝兰心不在焉的,茶喝得不紧不慢,快见底了,忙笑道:“就算姑娘抬举我这手艺,也不能喝得这么贫。让人瞧去了,该说我没眼色,不给姑娘续杯了呢。”
沐芝兰笑了笑,问她道:“玉莲这沏茶的手艺跟谁学的?”
“跟太太身边的容妈妈学的。”玉莲为沐芝兰续了杯,诚恳地说道,“容妈妈的手艺是跟太太学的。别说咱们阖府上下没人比得上太太的手艺,只怕大周朝也找不出几个来。可惜太太已经封艺好些年了,我这都是皮毛。”
“哦?”沐芝兰没想到沐思绮还有一手了不得的茶艺,一脸好奇地问道,“玉莲你骗我的吧?变着法拍太太马屁?”
说着还冲玉莲眨了眨眼睛,逗得玉莲哭笑不得。
“我可不敢骗姑娘,若是被两个少爷知道了,还不剥了奴婢的皮去。”玉莲恍觉说错话了,忙尴尬一下,弥补道,“我,我不是抱怨。”
沐芝兰好整以暇地看着玉莲,只看的玉莲发窘,才哈哈一笑道:“瞧你吓的。太太会茶艺,我怎么不知道?”
玉莲略有些惋惜地道:“容妈妈说十多年前,太太就封艺了,那时我也不过两、三岁,姑娘自是不知道了。”
是哦,玉莲比自己大四岁呢,自己不知道是自然的。放下茶杯,沐芝兰看着自己还算纤细的手,嘟囔一声:“我怎么就不会呢?”
“姑娘若是想学,大可不必在这里唉声叹气,求了太太,就是太太封了艺,指点一二,应该会的吧?”说到后面,玉莲也有些犹豫了。
“还是算了。”沐芝兰很快拜托了那种艳羡之情,转而笑得一脸灿烂道,“一日不过三餐,学那么多也没用吧。艺多不压身不错,可贪多也嚼不烂啊。”说完又发起愁来,连连叹气道,“姑母给我请的女红师父过一阵子就来了,可是我还没准备好,这可怎么办啊?我这么粗的手去捏针穿线,一定做不来。”
沐芝兰还在这里发苦似的牢骚,奶妈从外面进来,瞧见了,斜了玉莲一眼,哎呦道:“我的小祖宗,大过年的,你这哭丧个脸是要作甚啊?”
沐芝兰忙收了苦逼之色,笑吟吟地道:“没甚,没甚。妈妈怎的回来这么早?栓儿没事了吧?”
栓儿是院子里一个仆妇的儿子,吃坏了肚子,一直拉稀。大过年的请大夫不好,知道奶妈略懂针灸,便请了奶妈去看看。
奶妈笑道:“没甚大碍。小孩子贪嘴,吃了点生冷的,肠胃弱,就拉起肚子来。隔盐灸了几柱,现在基本上好了。”
“妈妈喝茶。”玉莲斟了杯热茶递了上去。
“谢谢玉莲姑娘啊。”奶妈接过茶,扫了一眼屋子,问道,“秋菊姑娘不在?”
“叶儿娘和青儿娘来给姑娘磕头,她去应承了。”玉莲说着,偷觑了沐芝兰一眼,见她笑盈盈的,心才放下来。
不多时候,秋菊进来了,给众人见了礼,看着沐芝兰拘谨道:“姑娘,奴婢无能,没把差事做好。”
沐芝兰正发呆,扫了她一眼,示意她有话直说。
秋菊握了握拳头,口齿清楚地道:“青儿娘不服气,说姑娘处事不公,明明是叶儿无力霸道欺负青儿,青儿才没做好本职的。姑娘却一竿子把人都打了,她不服气。还扬言说,不见到姑娘,姑娘不给个说法,她就不走了。”
“这个给脸不要脸的浪货。”未及沐芝兰发话,奶妈就愤愤然而起,问道,“她人呢?”
秋菊看着沐芝兰,见沐芝兰微微颔首,这才道:“在院子口跪着,奴婢,奴婢回来的时候,正哭着呢。”
奶妈更是恼怒,说道:“姑娘,我说你平日不该这么好脾气,现在一个守门丫鬟的娘都敢蹬鼻子上脸,真翻了天了。且让老奴去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什么叫好歹。”
玉莲瞧沐芝兰不大愿意把事情闹大,又见奶妈激愤异常,忙出言安抚。“妈妈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你老且坐着,喝喝茶,这满屋子都是人。让你去了,还不是打姑娘的脸,就她那身份让秋菊去就是给他面子了。”
沐芝兰微微松口气,又秋菊道:“你可把我的话传到了,是如何传的,说给我听听。”
未等秋菊回话,小丫鬟又传话道:“姑娘,太太房里的绿云姐姐来了。”
来撑场子的?沐芝兰下意识地如此想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