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邱小薇又到病房楼里面转悠了几圈,发现看守卢小伟的已经不仅仅是一个西装男,而且还多了很多的陌生面孔,在走廊和大厅里来来回回的转悠,四处打量着过往的人,显然对方是察觉到了异常,增强了监视力度。
从医院回到宾馆,邱小薇和乐乐商议,明早再到医院碰碰运气,如果还是不行的话,只能再回X县,想办法见到刘金华,打探张伟强的信息,但是这样有个很不好的地方,这件事受到相关部门的封锁,直接去找事件的相关人员,是暗访的大禁,这样极易暴露自己,到时候不仅调查不出事情的真相,如果事情本身很严重的话,还会危害到自己的人身安全,找刘金华,这是一条不到万不得已时坚决不能走的路。
第二天,邱小薇和乐乐早早醒来,邱小薇准备继续以昨天那个中年妇女女儿的身份出现,可是当邱小薇走进病房的时候,发现卢小伟的病床上竟然空无一人,就连桌子上的水杯和药盒什么的也都不见了,护工正在收拾东西。
“这个病人呢?”邱小薇问护工。
“出院了吧。”护工把换下的被子放进手推车推了出去。
难道被发现了?他们去哪里了?那些重症监护室的病人还在吗?邱小薇想到这,拔腿向病房楼外跑去,这时候,那个中年妇女也发现了邱小薇,冲着邱小薇喊:“记者,大记者,谢谢你啊。”
邱小薇哪有时间搭理她,直冲重症监护室的楼层跑去,身后还传来中年妇女的声音:“你看,我说记者管用吧,人家一来调查,那6号床就不让在这里住了。”
到了重症监护室楼层走廊的时候,邱小薇同样看到了护工正在从病房内收拾东西出来,邱小薇问一个正在值班的护士,护士说这些人今天清晨的时候就被送走了,连出院手续都没有办,医院的医生和护士拦都没拦住,最后没办法,医院只能报警了,但是当警察来的时候,他们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一定是昨天自己和乐乐的行动被对方察觉了,所以对方一大早就跑了,这下可糟了,线索一下就断了,就在邱小薇准备离开医院的时候,一个小护士跑过来问:“请问,你是昨天来过医院,找过6号床的病人卢小伟吗?”
邱小薇回头一看,正是昨天自己想找机会探望卢小伟时,询问过的一个前台护士。“恩,是我,请问有什么事吗?”
“今天早上这些病人被之前送他们来的人给带走了,他们的身体条件不允许出院,但是那些人强行要走,在我们拦着他们,不让他们走的时候,那个卢小伟悄悄塞给我一个纸条。”护士拿出一张被攥的皱皱巴巴的纸条。
“你为什么给我?”
“虽然不知道为啥?但是负责照顾卢小伟他们这些病人的人很奇怪,根本就不像家属,而且刚才我听5号病床的大姨说,有记者来调查过6号病床的卢小伟,所以我觉得,卢小伟的纸条应该是要交给你的。”
“谢谢你。”邱小薇接过纸条。
‘农药,有毒,张伟强。’纸条上歪歪扭扭的这些几个字。
看到这几个字,邱小薇心中已经明白了大半,卢小伟了解的东西超过了邱小薇的预期,虽然没有再见到卢小伟,但是这张纸条上的信息已经足够让邱小薇找到线索了,而且上面的农药两个字,让邱小薇想到了当初余坤看到化学方程式时跟自己说过的一些话,邱小薇记得当时余坤刚看到化学方程式的时候曾说:沙林毒气刚被发现的时候,其实人们并不知道它的危害有那么强,而且最早的时候,一些科学家们还曾用浓度较低的沙林来制作农药,只不过是后来,人们发现高浓度的沙林具有强烈的毒害神经的作用,这个发现被应用到了军事上面,才出现了化学战,而化学战在世界范围内造成的恐怖伤害,也让人们真正意识到沙林的毒性。
那么卢小伟在纸条上面写的农药,是不是就是余坤说的那样,化肥厂除了生产化肥之外,还私下里制作农药,只不过因为用了严令禁止的沙林,所以不敢明目张胆的对外,那么化肥厂很有可能就是个幌子,用来掩盖他们制造农药的真相。
邱小薇想着自己目前掌握的线索,感觉真相即将浮出水面,只要找到张伟强,并且找出他们暗中生产农药的证据,距离揭露真相也就不远了。邱小薇与乐乐商议,虽然已经知道了张伟强的老家距离X县不远,但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张伟强很可能不会回到老家,应该会找个地方躲藏起来。
现在只要找出化肥厂暗中使用沙林制造农药的线索,就可以确定张伟强确实参与并实施了此事,至于说厂长刘金华,则需要警察局来进行调查了,找到线索,并且报案,此次调查将进入最后一个环节。
邱小薇和乐乐一路返回X县,两人再次走访了曾经在化肥厂打工的工人,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化肥厂是否生产农药的事情,既然找不到农药的出处,那生产了农药总该有销售的地方吧,两个人又走遍了X县几户所有的农药销售点,但是市面上能见到的农药都有牌子和厂家。那张伟强会不会将这种农药贴上别家牌子的商标去卖呢?
邱小薇和乐乐分析着这种情况基本不太可能,首先利用沙林毒气来制造农药,本身就是成本很高的事情,贴上其他厂家的标签出售,那简直是赔本赚吆喝;其次,既然是用国家明令禁止的成分来生产农药,那肯定不会是作为普通的农药进行销售。那么,这些农药会被卖到什么地方去呢?邱小薇告诉乐乐自己想找到这个张伟强,但是这个想法提出来之后却被乐乐否决了。
“薇薇,咱们调查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掌握了大量的线索,只要找到生产农药的设备和材料就已经足够了,为什么要找到嫌疑人呢?更何况我们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去哪里找这个张伟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