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大亮。
古玥静坐的酒楼渐渐走入几名赶早寻酒喝的酒客。
酒客们一面饮酒一面唉声叹气,叹的皆是南冀如今一落千丈的态势,纷纷斥责南冀王的颓败,连战场也不曾上过。
听到有人提起北冥离风,古玥再度失神,恍惚间脑里闪现过王宫西园冰洞里的景象。
她总觉冰洞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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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玥又点了一壶茶,虽然双眼看不清,但她依然能轻车熟路地摸到茶壶沏茶。
过了不一会儿,她的对面坐入了一个人,古玥此时仍然戴着斗笠,她只微微抬头,侧耳细听欲判别来者何人。
对面的人轻声一笑,“呵呵,才三月不见,翁主这便不认识我了?”
“是你?你没有离开南冀?”
古玥扬起下颔,虽然双眼蒙着纱带,面上依然现出傲然的姿态。
对面人应道:“是,大王对司昙有如此深厚的情意,如今大王深陷泥潭,司昙怎可一走了之?”
古玥唇角绽出冰冷动人的笑意,“是么?你对大王的情可真是深厚啊,就连背叛他也背叛得如此彻底。”
司昙正拾起茶壶要展现他的茶艺,听到古玥如此说来手微微一顿,俊雅翩逸的面庞依然含着温润的浅笑。
“翁主这是何意?司昙一心待大王,又怎会背叛大王呢?”
古玥道:“你是一名占卜师,来自熙国,表面上你与聂天麒为了寻玄灵石的杀人狂魔而来,实则你与那杀人狂魔同流合污,暗地里勾结,寻到南冀王身边,最终只是为了要杀害他。”
司昙无奈摇摇头,“翁主何来听到如此荒谬的谣言,我若要对大王不利,早就动手了,翁主可别忘了,司昙还奉大王之命,私下救过翁主几次。”
“那是你此前没本事扳倒他,他如今深陷险境了,你便联合北冀来陷害他。”
古玥言语犀利,握着茶盏的手紧紧捏着,她虽然看不见,但能想象到此时司昙表面俊逸的笑容,但她只觉那笑容极其讨厌。
司昙的确是在含着浅笑,却仍无奈摇头,“翁主这是给司昙套下如此大的罪名,不知翁主究竟是从何处听来的误会?”
“你莫要再狡辩了,你敢说散布南冀王不管朝政、滥杀无辜,引起南冀百姓上下对南冀王唾弃的人不是你么?你敢说,算出南冀王如今正遭受天谴,并告诉北冀,引北冀出兵南下攻打贡阳的人不是你么?”
古玥若不是此时双手软绵无力,施展不出道术,恨不得将手里的茶杯袖口里的银针尽数飞向司昙。
司昙仍旧是不慌不忙,笑得玄幻莫测。
“既然翁主对司昙有如此深的误会,那么司昙辩解再多也是无用功了。司昙不如直接切入正题吧。”
古玥冷笑,“哼,说吧,你寻我要做什么?”
司昙道:“不管翁主信或不信,司昙与翁主一样,皆是要来此保北冥安然,并不想最后的北冥族人就此在世上殒灭。”
古玥笑容一滞,倒抽一口凉气,没想到司昙竟然已经知晓了南冀王便是北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