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明,月朦胧,海潮氤氲。
火央握剑的手指动了动,细微的摩擦声打破了四人的沉静。
古玥转动了面前的酒盏,端起饮入,落杯放下,而后侧眸看了眼火央。
“如此盯着男人看,便能当饭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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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央终于收回目光,低下眼睫,一脸清冷。
“没胃口。”
古玥叹了叹,又朝对面的聂天麒与司昙嗤道:
“你们二人可当真会耍人,原来你们是多年的知交,竟然都将我蒙在鼓里!”
聂天麒仍是紧绷一张冷沉的脸,面无表情。
司昙朝古玥投目过来,“美人何必气恼,天麒兄并非有意为之,谁也没料到那日美人会闯入一品千泽来。”
古玥冷哼,“当日你们一个人扮笑脸,一个人扮苦脸,这是给我唱的哪出戏啊?”
“司昙岂敢戏弄美人,当日着实乃无心之过。天麒兄也并非有意隐瞒,美人与天麒兄相处多日,难道不知他便是如此性格么?他的沉闷,可是雷打不动的。”
说得倒也对,古玥想起初出见到聂天麒时那冷瘫的表情,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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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昙端起酒壶给四人添酒,添到火央面前时,火央却挪开了自己的酒盏,一脸冷冰淡漠。
司昙微微一笑便将酒壶落下,由火央独自添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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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昙先敬两位门主的盛情邀请,没想到枭山如此多娇,人杰地灵,司昙来此倍感荣幸。”
火央嘴角一扯,“鬼话连篇。”
司昙仍然保持微笑,举杯的手依然悬在半空。
古玥呵呵一笑,“恭维的话就不必说了,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说动南冀王把你请来的,你这段时日便在紫门宗随意,任由自便吧。”
司昙眼含促狭,“那司昙也可自由进出美人的独院吗?”
火央听了讥嘲更甚,“登徒子!”
古玥顿时一噎,笑了笑,打趣道:“你若敢来,我便敢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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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玥与司昙相互胡诌揶揄,另外两人变得愈发安静。
四人之间极为尴尬,气氛诡异。
只有司昙一人笑意盈盈,从容不迫地酣畅饮酒。
古玥瞄了一眼聂天麒。
“天麒,你身为紫门宗的大师兄,先得以德服人,不可乱用蛮力。你今日将斩尘派的少门主得罪了,该向她赔礼。”
古玥续道:“火央姑娘耿直仗义,你若诚心,相信她也不会为难你什么,鉴于你前一阵失血过多身子单薄,便不体罚了,你便以酒来谢罪吧。”
如此一说,火央终于缓下脸色来。
聂天麒略略抬眸,也不知从何处端来一小壶蓝纹白釉的酒壶,给自己倒满,举杯对火央。
“今日得罪火央姑娘了,天麒在此赔罪。”
火央冷了他一眼,端起酒盏,“便卖古玥你一个情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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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天麒饮完一杯又添了一杯,敬向古玥。
“天麒也给掌门赔罪。”
见所有人有盯着他杯中酒,聂天麒道:“此乃药酒,血虚者饮,否则会火攻心肺,如此便不分享给各位了。”
司昙笑笑,“啧啧……天麒兄仍是这么小气,好酒藏着独吞。”
此后,聂天麒不再发一语,只端着自己的小酒壶一杯杯灌入腹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