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忙着救火,防守自然有点松懈,乘乱安澜和王思尧几个人手持长矛奔跑路过火堆的时候,便用长矛将燃烧的木头挑起打飞。
燃烧的木头落在何处何处起火,营中更加混乱,天气干燥有刮风,火势控制不住蔓延迅速。
还是李德宁聪明,他用突厥语呼喊了一声:“奸细!”然后举着长矛向一队正向他们冲过来的突厥人刺过去,“这边有奸细——”
一听到奸细两个字,大营中更加混乱,巡逻的士兵和来抓他们的士兵打在一起,一方说另一方是奸细,另一方说这一方是奸细。突厥人分不清你我打在一起,自相残杀起来。
李德宁带路,带着李德雍等人顺着马棚向上爬,“这边能翻过高高的木栏,我经常从这边逃跑。”
几个人翻过高高的木栏,别人身手矫健,就李德雍武功最差,翻墙摔了一个屁股墩儿。
顾不上疼,某太子捂着臀部撒丫子就跑,跑晚了一准被捉住。
江面上黑漆漆一片,安澜夜视力强悍,在头前带路,四个人很快就找到藏密小船那一片芦苇荡。
身后马蹄声响,追兵快要来了。
藏在芦苇荡的小船上的士兵早已等不及,把这几个人连拉带拽拽上船,“太子,王爷,快上来。”
小船顺风而向大江南方飘,船夫都是水军中的精英,划船的速度不在话下,船儿一如力弦的箭一般在江面上飞。
“李德宁,你给我回来——”阿什纳王子如狼嚎一般的嘶吼声划破宁静的江岸。
少年回头望去,阿什纳王子在打火把的突厥人中间,他站在江岸上挽弓搭箭瞄准李德宁,“回来,不然我射死你!”
少年一言不发,一双眼眸凝视江岸上的男子,男子放佛遭受了最大背叛,他蓝色的双眸阴鸷而狠戾,弓拉的如满月。
两人对视良久,李德雍生怕自己的弟弟小脑萎缩大脑注水,演绎出QY奶奶剧,哭着喊着要回去。某太子道:“不能回头,你们注定是敌人,永远不能成为朋友。家族亲人比什么都重要,有得必有失。”
一咬牙,少年扭身不再回头看。阿布达干劝阿什纳王子道:“你若真放箭取了他的命,可不要后悔。”
“他竟然背叛我!”狂怒的王子眼中只有越来越远的小船,那条船上的人回头不再看他一眼,他的脑子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这个背叛者。
突厥人的铁制箭镞多为三角形的三叶镞。镞叶穿孔,镞的下方附有钻孔的骨质球体,射出时遇风发响,这就是"鸣镝"。
阿什纳臂力强大,他射出的箭无比强劲,即便在在黑夜中他仍旧能击中目标。
李德宁几乎没有躲闪的意思,倒是李德雍拉偏了他的身子,阿什纳的箭射中了李德宁的肩,少年扑到在兄长怀中忍着疼哼都没哼一声。
“你想殉情还是慷慨就义?”
少年无语,沉默的在兄长怀中流泪。
“追上他们,干掉他们。”阿布达干吩下命令。
士兵乘船在李德雍他们身后紧追不舍。安澜催促船夫道:“快点,突厥人追来了。”
“他们是北方人,哪有我们这些生长在江面上的鱼熟悉这条江,王爷放心吧,他们追不上咱们。”船夫笑道,
尼玛,小说标签说什么我也得改回来。李德雍心里想,一定要拆散了李德宁和那个什么王子。
“阿什纳是姓氏并非名字,那个突厥王子叫什么名字。”李德雍问李德宁。
“我也不知道,他们称他为阿什纳王子,说他是阿什纳族的最有继承权的王子,可汗最中意的儿子,大家都这么叫他,他从没说过自己的名字。”少年靠在兄长怀中道。
李德雍抱着弟弟,心中盘算着,“你也快成年了,见了父皇我求父皇封你当王爷,不过一个突厥可汗的儿子罢了,竟然狂妄至此。”
“谢谢九哥处处为弟弟着想。”李德宁靠在兄长怀中感受兄长给与他的温暖与支持,还是自己的兄长为自己着想。
船至江中心,突厥人的船只距离他们越来越近,安澜急的差点跳起来,他不会游泳,水战更是外行。
“九哥,十五弟,突厥人追来了,怎么办?”安澜道。
“敌众我寡,这怎么是好。”王思尧也着急了。
“没事儿,我是主角,出不了大事。”某人一点也不惊慌道。
众人都猜不透这个太子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自信,敌人快追过来他仍旧说自己没事儿。
正在安澜跳脚着急,李德雍淡定自若,王思尧特后悔和李德雍一起出来的时候,几艘大船快速向他们行驶过来,雁南飞在船头站立,“殿下,臣恭候多时。”
“雁卿家,你真是及时雨。”李德雍一见雁南飞眉开眼笑道。
突厥人一看汉军这边来了大船,而且来的似乎是精锐水军,他们掉转船头,才发身后汉军的船只已将他们团团围住。
太子平安归来,不单单刺探了敌情,还只身将被敌人掳去的弟弟救回来。这一消息传开,加上有人特意炒作,太子被神化的厉害。
没多久,皇帝的特使带了圣旨来,大大的褒奖了太子,册封李德宁为忠宁王,让跟随太子剿灭突厥人。
军医为李德宁拔除铁箭,伤口颇深,军医要他静养,李德雍本来就是个大闲人,没事练剑骑马看书喝茶。
李德宁没有李德雍这般的闲情逸致,他伤口疼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心事很重,很少笑。
“你瞧瞧你,才多点大,成天拧着眉头像个小老头。”李德雍坐在榻上,将一份邸报丢给李德宁,“我看你闲着没事儿干,看看这个,解解闷儿。”
这是什么?少年没看过这东西,便将邸报一张一张仔细的翻阅。邸报里面什么都有,“哥,征婚启事是什么?”
“征婚启事就是孤男寡女家里穷找不起媒人说亲,就花几文钱在邸报上写上自己的情况,在写上想找个什么样的妻子,有人看上他便去相亲。”李德雍解释道。
“这方法倒是方便。”李德宁眼珠子转啊转,难得的笑了:“九哥,改天也给我登个征婚启事,我想自己给自己找个妻子。”
“那得跟父皇商量,要不然父皇还不剥了咱们的皮。”李德雍贼笑着,心里想只要你不跟突厥人搅基,别说一个老婆十个八个也给你找。
两人正说笑,安澜青黑这一张脸走进来,也没客气客气跟哥哥请安,气呼呼的坐下自己给自己倒茶。
“怎么了。”李德雍问。
“昨天抓的突厥人趁看守他们的人不备自杀了。”安澜道。
“死就死了,你生气他们也活不过来,把他们的尸体抛进江中,让突厥人看看,咱们也不是好惹的。”李德雍道。
“知道了。”安澜心里还是不痛快,拼了老命深入虎穴,给突厥人做孙子,好不容易逮着这些突厥人,他们竟然自杀了,“把他们扔进江中喂鱼。”
“突厥人那边有什么动静?”李德雍问。
“他们加强防守,我们的密探说他们收集不到那么多船只,准备自己造船渡江。”
“把江北岸能造船的工匠全运到南边来,想过江没有那么容易。”李德雍端起茶杯又开始喝茶。
“对了,太子妃就要到了,九哥,你得看住了她。”安澜一想起自己那个彪悍脱线的嫂子实在是无语得很,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老婆真是贤良淑德好的不能再好的女人,女人不能光看脸蛋,性子品德才是最重要的。
“我看住她做什么,太子妃不是洪水猛兽,你这般怕她作甚。”某太子很不理解安澜的想法。
“十二哥,皇嫂是个温婉动人的女子,哪有你说得那么吓人。”李德宁拿着邸报正在看里面那篇叫《栀子花开》的小说。
“你手里的那篇《栀子花开》就是你皇嫂写的,好看吗?”安澜好心的提醒自己刚认回来的弟弟道。
“……”这是皇嫂写的?一个女人写断袖龙阳小说,对此还研究的颇深,李德宁震惊的张大嘴巴。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皇嫂当时被突厥人掳去了,王康受不了她将她送回来,你说你皇嫂厉害不厉害。”安澜好心提醒道。
“那皇嫂是怎么降服王康的?”李德宁对太子妃无限敬仰,一个女人能把一个汉奸折腾的受不了,这得有多高深的智谋。
李德雍很淡定,似乎见怪不怪了,“她靠的就是天下无敌的歪理邪说,无论何时何地她都能把两个男人撮合成一对儿。十五弟,九哥提醒你,你和那个阿什纳王子这样暧昧,早就被你皇嫂盯上了,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儿,哥哥帮不了你。”
被人戳破隐私的少年毕竟脸皮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白的,他想了又想道:“我还是离她远点吧。对了九哥,《栀子花开》写的兄弟之恋,我越看越像写的是三哥和四哥。”
“那是你皇嫂瞎写的,你怎么会这样想?”李德雍假装不知道,睁眼胡说。
“你看嘛,好多小细节以前三哥和四哥在一起的时候都做过。”少年毕竟还是带有小孩心性,想到什么就脱口而出。
“哎呦,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李德雍一拍大腿假意拿过邸报仔细看,“别说,是挺像。”
少年满脑子不良思想,他就不明白自己的哥哥们怎么就搞在了一起,平时两个人好的像一个人似的,大家都习以为常了,如今被太子妃这么一些一分析,少年只觉得两位兄长是在谈恋爱。越看越像也!
“父皇知道他们的事情吗?”李德宁问太子。
一脸凝重的李德雍摇头道,“这种事情谁敢跟父皇说,父皇本就繁忙,再让儿女的是拖累住父皇,岂不是大大不孝。”
“那就放任两位兄长这样错下去?”李德宁道。
某太子一耸肩表示自己无可奈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