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筱朵只好迟疑着,畏畏缩缩的转过身去,那名男子居高临下,就这么冰凉凉的瞧着她,冷眉冷眼的说道:“怎么是你?没人告诉你这儿是禁地麽?”
“禁地?”田筱朵抓抓干枯发黄的头发,讪讪笑道:“怎么你认识我啊?”
她啥时候变得这么出名了?就连她家相公都未必认识她,此名男子怎么会认识呢?
他的穿着很随意,普通的青布长衫,腰间系着一块方形玉佩,手指上有些墨迹未干,看来是心情烦躁,将墨迹染在手指上的。
“当然!”他眼眸微微转动,淡淡说道:“你不就是新嫁进齐府的夫人麽?”
啧啧!若非昨夜他一时兴起,跑去欣赏两眼新娘子,还真不知道眼前这个眉毛太淡,五官太普通,发育不良,睡得像死猪一般的黄毛丫头,居然便是所谓的大家闺秀。
今天再瞧瞧,还真的是长相平凡,瘦的跟小豆芽似的,衣服都撑不起来,如何生的出孩子?
“啊!哈哈!我知道啦!你肯定是个花匠吧?专门负责管理荷花的对不对?”她一脸的沾沾自喜,洋洋得意,像是自个做了什么了不得的重大发现。
“花匠?”史乾砾语塞,脸色更加的阴沉,长相一般也就算了,居然脑子还不好使,见鬼!
田筱朵仔细打量他两眼,嘻嘻笑道:“你是个很厉害的花匠对吧?”
他长得真好看,浓眉大眼,宽宽的额头,眼眸深邃若深潭,璀璨若寒星,鼻梁挺直,嘴唇弧度很优美,只是太严肃了些呢。
“哦?”史乾砾无语,花匠还分厉害与不厉害麽?
看她对着一个陌生男人,都可以这么笑语嫣然,他漆黑的眸子,变的犀利起来,莫非就连豆芽菜也是水性杨花?不安于室?
想到这儿他的心,便僵硬起来,还有些隐隐作痛,以往的记忆,翻江倒海的袭来,让他的脸色变得越发的难看,眼眸越发的阴暗。
田筱朵这么多年还没学会如何察言观色,并未注意到他变幻莫测的神色,没心没肺的说道:“你肯定很好奇,我为何说你是个厉害的花匠吧?咯咯!因为我从没见过会作画的花匠呢!”
他忽然大踏步从石阶上,蹭蹭走到她的面前,慢慢的越靠越近,她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有些恐惧的后退几步,干笑着说道:“保持距离!”
他忽然荡起一抹笑意,气宇轩昂的身躯,越发的靠近她,还微带诱惑的笑道:“小姑娘,昨晚跟老爷的洞房可好啊?”
“老爷?”她警觉的再后退几步,仓惶说道:“你要做什么?你明知道我是老爷的夫人,还敢对我无礼麽?站住!别再靠近我!”
他轻佻的勾起她的下巴,直勾勾的望着她,大拇指摩擦着她稍显苍白的嘴唇,调笑道:“怎么?这么怕我麽?要不要试试我跟老爷,恩,谁的本事更好一些呢?”
她心惊肉跳的拍开他放肆的手,慌里慌张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哆嗦着说道:“我还没见过老爷呢!怎么知道你们谁更本事?”
他玩味的笑道:“那就先跟我试试如何?保证让你晓得做女人的快活!”
史乾砾的手勾住她的腰,低沉的声音,轻柔的如同梦呓,看着她像只受惊的小白兔,表面笑意横生,眼眸深处却是一片荒凉漠然。
单手环住她的细腰,另一只手却缠绕着她的发丝,轻轻放在鼻端嗅着,浅笑说道:“真香啊!”
她的表情变得迷茫起来,哼哼,果然也是经不起诱惑的女人!
天底下的女人都一个样,统统都是不要脸的贱人!
史乾砾打定主意,要么就休掉这个又丑又笨,又贪财好色的坏女人,要么就要将府里的家丁,长工,统统遣散去,否则这绿帽子还不得遍地开花?
他自顾自的琢磨着心事,并未注意她的动作,她笨笨丑丑的脸,变得通红,还有些恼怒,猛地一把推开他,大眼睛来回找寻着什么。
忽然跑到树底下,顺手扯下一截柳枝,对着他可着劲的抽打起来,动作又快又麻利,八成平日里粗活也有干过吧?
手劲还相当大的,打得他不得不护着脑袋,节节败退,她打得畅快淋漓,直到气喘吁吁的,这才叉着腰说道:“坏蛋!敢惹老娘!”
“住手啊!”他郁闷至极。
“你还敢吼?”她柳枝挥动如风,对着他再次追打过来。
“你还打?该死的!”他咆哮着跳脚,这个死丫头,想谋杀亲夫麽?
难道他没以前有魅力了?连个丑八怪都勾引不了?
他真的愤怒了,反转身来不顾她的抽打,壮士断腕似的,抓住她手里的柳枝,顺手使劲朝怀里一带,她便再次被擒,被他固定在怀里,挣扎不了。
“王八蛋!你若是再不放开我!我便大声叫喊啦?我一定要告诉老爷,要他将你赶走!”田筱朵经过一番激烈运动,呼哧呼哧喘气,小脸倒是多出几分红润。
“哼哼!你以为老爷会相信你麽?”他邪恶的咧嘴笑道。
“我可是他的夫人,自然他要向着我的!”田筱朵心虚不已,根据昨晚他连洞房都省了的表现,只怕是不肯替她出头的啦。
史乾砾哈哈大笑着,就连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大声说道:“你以为老爷他很在乎女人麽?哼哼!女人在他眼中不过是生孩子的工具!”
她小脸变得煞白,怯怯说道:“真的?那你看啊,我长得又不好看,年纪又大了,肯定不合你的胃口,我拜托你放我走吧!呜呜!是我不对,我不该闯到这儿来,呜呜,可我不是有意的!”
他面部肌肉绷起,嘴角不停抽抽,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
看起来她实在是太不解他史乾砾的为人,难道她从没听说过有关他的传言麽?
难道她不知道他有多可怕麽?难道她不知道他是所有女子的噩梦麽?
原本还哭哭啼啼的她,忽然发疯似的,照着他的手臂,可着劲的咬下去,恨不得将他粉身碎骨似的。
他吃痛的放开她,紧紧抓住她的下颚,迫使她将嘴唇张开,她满嘴都是他的鲜血,坚定说道:“你若是再碰我一下,我便咬舌自尽!”
他第一次这么震撼,怔怔的放开她,忽然觉得她也并非那么丑了,默然说道:“你是在为了一个不认识的相公守身如玉麽?”
“我已经是他的妻子,这辈子都是!就算他是个老得掉牙的家伙,我也同样是他的妻子!”她愤愤的捏紧拳头,悄悄的倒退着,怎么才能离开呢?
他淡淡说道:“就凭你的模样,还引不起我的兴趣!滚吧!”
看着她连滚带爬,连蹦带跳的飞奔,他眼眸里的冷漠稍稍减少,嘴角微微上扬,但是当他看到手臂上的牙齿印,还有来自身上的隐隐作痛,不禁低声骂道:“该死!”觉得还可以,便举手之劳,收藏,票票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