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有德冷汗津津,湿透胸前后背,颤声说道:“小人该死!夫人如何得知?”
人群里又走出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跟方有德,还有几分相似,也是满脸的惊慌,指着方有德说道:“他是我亲叔父,我做的这些事情,全部都是他教我的!请夫人看在我年少无知,求夫人放过我吧!”
田筱朵微微冷笑,淡淡说道:“你就是小桑吧?”
“奴才正是!求夫人放过小人!”小桑擦拭着脸颊的汗珠,噗通跪在地上,一个劲的叩头求饶。
“原本本夫人是想放过你,姑且略过你们克扣的事情不提,他是你的亲叔父,出了事情你为求自保,居然出卖叔父,你觉得本夫人应该饶你麽?”田筱朵极为鄙夷说道。
方有德拉起地上的小桑,叹息说道:“夫人,都是小人的错啊!不该做这种对不起府里的事情!夫人您要怎么惩罚,方有德毫无怨言!只请问夫人是如何得知我们所做的事情?”
田筱朵并未正面回答,而是拍拍金管家的肩头,含笑说道:“金管家,还是你对府里最忠心!本夫人不会忘记的!”
金管家身子一震,但还是勉强扯动嘴角,说道:“谢夫人抬爱!”
她内心却震撼无比,这真的是原来的田氏麽?
这招借刀杀人,使得真好啊!
虽然田氏没有像大家明说,这些消息是她金管家汇报的,但刚才那轻描淡写的一句,还是金管家你对府里最忠心,便已经成功的,告诉众人出卖大家的是她金管家。
金管家面如死灰,果然众人看她的眼神,有些恨意,鄙视,甚至唾弃。
她金管家刚刚组织大家跟夫人斗法,结果就成了出卖大家,讨好主子的人,众人自然很难再跟她一条心。
“都说了本夫人赏罚分明,待会再来告诉大家我打算怎么赏罚!府里的账房先生,付先生跟鲁先生,你们二人更是离谱!还要我将你们做的事情,一一都说出来丢人现眼吗?”田筱朵脸色阴沉,冷笑说道。
付先生跟鲁先生,原本低着的头,此刻高高昂起,充满恶意的眼神,看了一眼金管家,付先生带头说道:“夫人,您不必说啦!还是本人来说吧!”
“好!付先生,你说吧!”田筱朵心底暗笑,看这回金管家你还能置身事外?
金管家果然微微皱眉,瞪着付先生,淡淡说道:“付先生,要想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付先生不待田筱朵开口,便哈哈大笑说道:“怎么?金管家,到了这个时候,您还想威胁我麽?以往我们都怕你,被你逼着做些违背良心的事情!此刻夫人在呢,我们便将隐忍多年的话,都痛痛快快的说出来!大家别怕,夫人会给我们做主的!”
田筱朵含笑不语,知道自己做的,已经见到成效,便选择听就好,不但要听,还要摆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
这些人心里没底,自然要拼命将金管家的事情,全部都抖出来。
人嘛,就是这样啊,为了给自己脱罪,必然要拉着一个垫背。
付先生的话,立刻提醒很多人,有好多人都跟着附和说道:“对啊!有夫人做主,我们便有什么就说什么。”
付先生大声说道:“那就我先说!夫人,金管家做管家的这些年来,经常巧立名目,拿走府里的黄金,还有首饰珠宝!并且还不准我们记录,有很多东西,都不知用在何处!”
田筱朵瞄了金管家一眼,见她面若死灰,依然身子挺得笔直,眼神依然明亮,不禁也有几分佩服。
含笑说道:“付先生,饭可以多吃,但话可是不能随便说的!”
“夫人,我没有胡说!虽然金管家没让记录,但我跟老鲁也不是傻子,生怕日后被查出来,说是我们私吞,便悄悄留下每一次的记录,点点滴滴都很清楚!这本秘密账簿,我每日随身携带,就是担心会出事情!”付先生感叹说道:“我们付家啊,是有家规的,无论是跟着哪一位东家,都绝度不能私吞!当初老爷请我跟老鲁来府里,那是看得起我们!我们自然不能让人对东家不利,便暗中留下证据!”
付先生跟鲁先生对视一眼,各自从靴子里拿出一本小账簿,恭敬的交给田筱朵,鲁先生说道:“夫人,这是金管家从我二人手里私自拿走的东西,全部都在这儿啦!日期,时间,每一笔拿出,都有详细记录!”
田筱朵拿在手里,随意翻看着,也不禁暗自心惊,原来金管家居然拿走府里这么多的东西,叹息说道:“果然是一目了然!金管家,你还有何话说?”
金管家身子发软,微微倒退两步,但还是稳住身子,冷然说道:“夫人,您真是处心积虑啊!好计谋啊!老奴知道啊,老爷不在府里,你是想将我这个老管家赶走,然后好方便史家,都落在你手里对吧?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的一日,你就别想霸占史家!老奴一定要告诉老爷,田氏你的真面目!大家别相信她!她不是什么好人!”
“金管家,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人群里毕竟还有金管家的人,故意问道。
“田氏心肠歹毒,她已经将史家的镖局,霸占在自己手里,还将咱们老爷害死,现在又来打咱府邸的主意!”金管家决定破釜沉舟,反正私吞也算不得死罪,她暗中已经让自己最信任的人,去杀甜枣。
只要甜枣一死,谁也扳不倒她金管家,只要老爷不出现,她的话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金管家,你说什么?真的假的?”果然这话引起很多人的惊慌,老爷死了吗?
“不错!田氏已经将老爷害死!可怜的老爷啊!老身本来不想说的,都是被田氏给逼的!平日里我跟老爷,对你们都很不错,难道你们要眼睁睁看着她,就这么将史家的最后一份产业,也给霸占麽?”金管家很悲愤,拿出手绢擦拭着泪花,说的很煽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