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站在远处，看到依偎在一起的武冰曼和艾瑞克，内心如同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微微地痛。
纪如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她不是武嘉珊，即使是，也不再是你认识的武嘉珊了。你们的缘分已经尽了，既然如此，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
“我可以确定，若雪是我的女儿！”杨凡突然一笑道，“你不觉得她的眼睛很像我吗？虽然其他地方都像嘉珊！所以，她就是嘉珊，不会错的！”
“可是，她看起来是那么的自信，那么的高贵，怎么能和当年那个土气的武嘉珊是同一人呢？”纪如枫道，“你看她头上的发髻，就很有品位。以前那个武嘉珊，也怎么打扮自己都不知道，土得要命啊！”
“那时的她，不是不懂得打扮，而是没有资本。何况，时间会改变一个人的，不是吗？三年，完全可以把一个人彻底改变的啊！”杨凡笑道，“我去问问奶奶就知道了！”
“好，那我陪你去！”纪如枫道，“我也想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当年的女人，如果是，那真的是一个奇迹，竟然像脱胎换骨了一样！”
“我也去！”霓裳在一旁接话道。
“你去干什么？真是的！”纪如枫扫了她一眼，“我们很熟吗？”
霓裳一愣，觉得仿佛有一阵风刮在脸上，生疼得很，心里突然像是被割了一刀似的，让她一时无法反应过来，脸色一下子苍白了。她讪讪地站到一边，没有说话，目光却是无限哀怨地看着纪如枫。当年的一面之缘，在自己的心里，竟然留下了这么深刻的回忆。
纪如枫微微扫了她一眼，内心也是一个激灵，不知道怎么的，仿佛被什么揪了一下。看到齐洛洛的时候，曾经有过那样的感觉。可是齐洛洛就是不肯搭理自己，还老是对自己怒目而视，说自己教坏了杨凡。现在这个女子，虽然没有她漂亮，但是也算是眉清目秀，很是养眼。对于自己内心的感觉，他一向无视，因为自己在女人堆里混得多了，从来没有觉得那个女人会特别。齐洛洛的高贵典雅，和那种娇俏美丽的形象，曾经让自己想过要放弃这样浪荡无聊的生活，可是，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自己，让自己也知道，自己和她，是那么大的差距。有一段时间，自己就这样流连与酒肉女色之中，想要忘掉她。却发现，越是想忘越是忘不掉。
其实，他是明白杨凡内心的痛苦的，因为自己也曾这样感受过。洛洛是杨凡的未婚妻，可是杨凡心里有着死去的武嘉珊，而不接受她。然后自己喜欢洛洛，洛洛却又不肯接受自己。现在洛洛的朋友——霓裳，很明显，对自己有意思。感情的事，真的好复杂！他不由地，头有些痛了。他一向和女人好聚好散，现在竟然也有些怕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再也不回头，拉起杨凡，就往外走。
霓裳凝眸看着他，心里一阵失落。风过无痕，只是，伤痛却是那么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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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杨凡望着眼前白发的老人，轻轻地道。几年不见，奶奶也明显地老了。她盯着杨凡，轻轻一笑道，“你来了？”
“恩，我来了，奶奶认得我了吗？”杨凡内心一阵感动，忙上前握住奶奶的手道。
“我怎么不认得？你是嘉珊的——哎！”泪水从老人眼里流出来了。
“奶奶，嘉珊她——”杨凡微微一愣。
“嘉珊死了，我可怜的孩子！小青禾怎么没有来看我，你们已经三年没来见我了！”奶奶愣愣地道，“你知道吗？原来嘉珊的孪生妹妹，还活在这个世上，我竟然还有一个孙女？！”
“嘉珊的孪生妹妹？！嘉珊真的有一个孪生妹妹吗？”杨凡顿时一屁股坐到地上，眼神充满了绝望。
奶奶无奈地摇摇头道：“是啊，她们俩很小就分开了。我没有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个孙女，只是可怜了嘉珊，就这么悄然离去了，比我还走得早！”
“奶奶，你不要说了！”杨凡顿时无法控制自己，手微微颤抖着，拭了一把眼角，再也无法出声。
纪如枫忙去扶他，低声道：“别这样，小凡。三年你都过来了，为什么现在还这么激动，嘉珊的死，不是早就是事实吗？”
“我一直都觉得嘉珊没死，有一天，她还会出现在我的身边的！我无法忘记她，真的无法！”杨凡叹了口气，抿了抿嘴道，“我以为，我会等来我们的重逢，想不到，现在还是给了我这样的答案！”
奶奶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道：“三年了，小青禾怎么不来接我和嘉珊回国呢？”
“哦，小青禾考上了少年大学班，现在很忙，等暑假了，就会来的！”杨凡想了想，又道，“奶奶，嘉珊真的有个妹妹吗？还是奶奶也要骗我？”
“小凡，奶奶已经没有必要骗你了。嘉珊真的不在了。我想回国去，这里不是我的家乡，我还要去找我的圆春花。我现在想起它在哪里了！”老人淡淡地道，“小凡，你的心里，真的还有嘉珊吗？你真的不能忘了她？”
“是，奶奶！我的心里只有嘉珊！”
“可是听说你原本有未婚妻的，对不？”奶奶的眼神很是锐利，仿佛可以洞悉一切一样。
杨凡一愣道：“是父母之命！”
“要怜取眼前人啊！”奶奶拍了怕他的肩膀，低声道，“有缘无缘，全看你自己的造化。”
“奶奶的意思是——”杨凡一愣。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只能说这么多了。或许——”老人想了想道，“冰曼说过些日子要带我回国，有时间就到A市来看我吧！”
杨凡点点头，目光盯着老人，想听听她接下来的话，可是老人却合上了眼，没有再开口。
杨凡只好叹了口气，摇摇头，和纪如枫转身离开。
老人看到他们走远，这才转身，拨通了电话，道：“冰曼，奶奶如你所说，这么说了，你真的要这样吗？我看得出，他还是爱你的！”
“我知道，奶奶！我现在，只能这么做！也许，等一天，我会告诉他真相。但是奶奶，现在我不知道他的母亲会怎么安置我，所以我不能这么快揭穿真相，我也不想伤了他们母子的感情！”武冰曼淡淡地道。
“恩，奶奶永远站在你这边。”老人点点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