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万万没想到,老天真的听到了我的话,“轰隆隆”的,一道响雷真的就响在了我的耳边,我吓的面无人色,急忙钻到了桌子底下:“我的妈呀,老天不会是来真的吧?”
紧接着,刚才还是好好的天气,一转眼,“噼哩啪啦”的下起了雨。
众人都愣愣的看着桌子下边的我,李明达最先反应过来,高兴的跳了起来:“下雨了,下雨了,哈哈,哈哈哈哈,姐姐……姐姐……哈哈哈……”
唐太宗微微一笑,李承乾和珠儿也是喜上眉梢,袁天罡和李淳风却是表情怪怪的看着我。而我呢,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这么晴朗的天,让谁看也不会有雨啊?我正因为知道不可能有雨,这才要故意打这个赌的,好趁机脱身,哪里知道会是如今这个局面?我无奈的抱着头,真想放声大哭。
某些人可不知道我的想法,还以为我真的是神人呢。我从桌子下钻了出来,哭笑不得的看了看袁天罡,然后又陪着笑对明达道:“明达,姐姐我什么也不会,也就会打个赌什么的,让你们见笑了。呵呵……”
李淳风吹胡子瞪眼,李明达乐了:“没想到李大人连番两次败在姐姐手上,更没想到天下闻名的阴阳先生袁天罡也会掐错。”
“这些啊,都是我闲来无事胡乱玩的,当不得真的,我哪里能和袁先生比啊,是吧袁先生?”我有意损他,“在我们的老家,大人小孩都会一点皮毛的,算不得真本事啊。”
袁天罡倒没什么反应,李淳风反应就大了:“什么?你取笑我们?那好,你说,什么才算真本事?”李明达道:“李大人,姐姐没有取笑你的意思,她只是自谦罢了,若说起本事啊,我倒觉得除了阴阳先生外,还有骆宾王的文采也是天下少有的。”
唐太宗点了点头:“是啊,我看过他的一些诗集,确是不错。雪雁,你一个姑娘家,不要整天这样想着法子损人,还是跟明达多看些书,做些女红,这样才有女儿家的风范。”我觉得头有些大了:开什么玩笑?女红?我哪里会呀,就是读书我也不识得繁体字啊。
我只得打哈哈:“那个,哈,我,我对以前的事不是太清楚,不知道还会不会了。”一旁的珠儿接道:“是啊,我家姑娘确是不记得以前了。”一面拿眼剜袁天罡,袁天罡浑然未觉。太宗看了看李承乾,没再追问,只是说道:“一会等雨停了,我们就回长安。袁先生,不管明达的病能不能治好,先生还是先随我们到长安再说。”他说话没有置喙的余地,袁天罡点了点头。我自己认为,袁天罡之所以同意随唐太宗回宫,最大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我,他要想方设法阻止我“为害”大唐。
一直在明达身边的小玉说道:“听说端午节那天,天下的文人要在长安相思湖畔聚会。这次的声势很大,不管是什么人,都可以凭真才实学而进楼。”
“进楼?进什么楼?”我不解的问,却发现明达和小玉的脸都红了,唐太宗咳了声:“这帮文人也太猖狂了,竟然公然在**谈诗论文。”
李承乾道:“父亲,那相思楼和其它的**不一样,相思楼只接纳有文采的才子,并且是卖艺不卖身的。每年的文拼比试,也都是设在相思楼旁的相思湖畔。”
唐太宗脸色变了:“承乾这么熟悉相思楼?泰儿说你近来行为不检点,原来是真的。你,你就不能学学泰儿?有时间了多读点书,别总是去那不三不四的地方。”李承乾的脸苍白苍白,我有些不忍,想要替他说话,又不知从何说起。明达察颜观色,笑道:“父亲,你又多虑了,事实上这相思楼真的是个文学气息很浓的干净地。它之所以被取名为相思楼,是取屈原怀才不遇,思念家乡之意,故名相思楼,每年的五月初五,文人都会来此相聚,不仅有怀念屈原之意,更有怀念《离骚》之意。”明达说起话来娓娓动听,我们每一个人都被她的话吸引住了,“据说啊,这相思楼的名字,还是骆宾王所起,而这相思楼的姑娘,呃,也大多是受过骆宾王的恩惠。每年的文拼比试,是骆宾王和一些文人共同创办,很多在会上出尖的人,年底参加科举十有八九中第。”她眼睛晶亮,脸庞红润,我看见唐太宗复杂的看着她,一种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笑了笑:“哇,这么说来,骆宾王是个不简单的人呢。这样吧,我们要赶在端午节之前到达长安,然后,明达,你随我一同去看看这个所谓的什么大会吧。”
“不行。”唐太宗和李承乾同时说道。明达本来还是兴致高涨的,听他们这么一喝,搭拉下了头。
我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道:“唉,这人啊,苦啊!尤其是皇家的人,就更是苦了,这想不能想,说不能说,就连快乐也不能快乐,你说,这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太宗阴沉的盯着我,我装作没看见:“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当个普通的人,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愿做那人上人,去为他人的想法而活!”
唐太宗“啪”的一声,把手中的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冷冷的问我:“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明达看看我,又看看太宗,一时也无了主意。
我却是不吃他那一套,同样冷漠的看着他:“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而且我还知道我现在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被父母遗弃被亲人抛却,无人要无人理,有家回不了,可怜的可悲的――流浪儿!”我说着就想到了自己也许再也回不到了现代,越说越激动,到了后边几句几乎是喊了出来。
唐太宗显然是怔住了,他张了好几次口,却始终是没有说出来一句话。明达的双目中已是溢满了泪水,双手也是拉着我的手。
不知什么时候雨停了,茶棚上的水珠“嘀嗒嘀嗒”的落在了地上,溅起了一个个小水圈。气氛又一次凝固住了。
还是袁天罡先说了句:“雨停了,能上路了。”
唐太宗站了起来,边走边对李承乾说:“承乾,你和李大人先回宫,除了小玉和珠儿,其他人都带走吧。”
“父亲你?”
“我要和雪雁明达一起去看那个文人大会。”我和明达不可相信的看着太宗,太宗笑了,爱怜的看着我们:“你们两个现在对外就称是我――李老爷的公子和小姐。”我和明达大喜,一齐欢呼起来。
李承乾犹豫的看了看袁天罡,问道:“父亲,那,袁先生他?”
“让袁先生和我们一起去,袁先生路上也能照顾雪雁和明达。袁先生可愿意?”
我悄悄的看了看袁天罡,私下里不想他去。他此时却也看着我,见我瞅他,回道:“天罡愿意效劳。”
我朝他吐了吐舌头,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我们四个坐上了一辆马车,珠儿和小玉坐在了外边驾车。
我悄悄的问明达:“太子怎么就放心让我们一个随从也不带?难道不怕有刺客吗?”
明达轻笑:“姐姐,你不知道了,虽然看着我们只有六个人,可是在我们周围,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却有好多好多的功夫了得的暗卫,在暗中保护我们呢。不到危险时,是不会出来防碍我们的。”
原来如此!
我偷眼看了看袁天罡,心中暗想,得小心提防着他,不知道他现在在为谁卖命,万一他要是对太宗皇不利,那可就不妙了。这样想着,便问太宗:“那个,那,李老爷,我……”“你叫我什么?老爷?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现在这身打扮正好当我的儿子,应该叫父亲。”明达笑着挽了我的胳膊:“是啊,哥哥。”我呐呐的叫不出口,躲过太宗期盼的目光,顾左右而言他:“啊,明达,我们就这样到相思楼,那里能让我们进吗?”
太宗看了看我,微微叹了口气。李明达答道:“我们当然进不了。这进楼可是要有规距的。”
“什么规距?”
“想进楼者要答对对方的问题,方能进楼。”
“什么问题?很难吗?”
“不知道,我想可能是一些对联诗词什么的吧?”
“那,出题的人是些什么人呢?”
“不知道,据说是长安一些有名的才子。”
“噢?那他们没有功名吗?”这句话是太宗问的。李明达看看他,欲言又止,太宗笑:“是不是他们不屑于求功名啊?”“啊不不,不是,很多人还是为求功名扬名气才去的。只是有个别的还是喜欢淡泊。”明达讨好的笑着,太宗故意板着脸:“个别的?我看是骆宾王吧?他是不是看不起朝庭啊?”
明达摇着太宗的手,一边陪笑一边撒娇:“父亲,您是天子,怎么会和这些小事计较呢?是吧?再说了,他说不为朝庭官,那是因为他还没遇到明主,还没遇到自己的伯乐,只要啊,让他见到父亲您,他一定会改变主意的。你说是不是啊?雪雁哥哥?”最后这两句是对我说的,我呵呵笑着点头:“最啊,是啊。”雪雁哥哥?听着还真是刺耳。转眼看见袁天罡闭目养神,说道:“袁先生,你说呢?其实骆宾王这样做也不错呀,总比那些给不知所谓的好人坏人做事的人强得多。”太宗和明达是一脸迷茫,可是袁天罡可就应该会听明白。袁天罡缓缓的睁开了眼:“李公子所言甚是。”我本来想他要辩解,哪知他竟顺着我的话说,我一时也是哑口无言,只得气恨恨的瞪着他。
明达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扑哧”一声笑了:“哥哥,我怎么觉得你和袁先生之间有股火yao味呢?”我讪讪的笑着,不置一词。明达却是不依不饶:“哥,说话呀,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她故意停顿拖长了音,看着袁天罡,“不是冤家不聚头呢?当然了,我说的是欢喜冤家。”
袁天罡的表情有些拘谨,不自然的看向我,我也没在意,敲了明达的头一下:“你说什么呀?这种玩笑也能开吗?”太宗也是轻笑着,看着我们两个笑闹。
一路上和明达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再加上时不时的对袁天罡取笑一番,倒也别有一番滋味。不知不觉的已是进了长安城。
这天子脚下就是不一样,街两边都是小摊,上面的东西数不胜数,琳琅满目。街上车水马龙,人喊马嘶,端的一副繁荣昌盛的景象。我把着马车的窗沿,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叹,长安的繁华,不是一两句就能概括的。
相思楼在长安是大大有名的,所以没有多费周折,我们就找到了地方。远远的看见那座精巧别致的古色古香的小楼,楼前人山人海,人头攒动。小楼的东北方是一片碧光莹莹的湖面,湖边是一片绿色的草丛,湖面上层层鳞浪随风而起,倒映着的蓝天、白云、红花、绿树也随风波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