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海角天涯,奈何岁月如歌()
钱枫说了声谢谢,快步走进屋子里,
我看了看她,也迈步走进。她的眼神里分明带着一丝淡淡的喜悦。
坐在屋子的木凳子上,我看着韩筱雨为我俩端来两杯用牛奶做的奶茶。
一股醇香散发在屋子里。
她打开了房间里的电视,坐在了离我不到一米的左边。
钱枫也不说话,喝着手上可口的茶水,目视着电视。
可我丝毫也不能集中精神看电视,偷偷瞥了一下筱雨,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低着头,盯着地上。沉默不言。
我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只是有些疑问,她怎么会来到这里,她不是在成都吗?还有钟旭也来这里了吧,可为何不见他的踪影?
屋子里只有电视里发出的声音,我有些不习惯的望了望她。
她已经站了起来,眼睛看着我,可我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你带我出去兜风吧?”她对我说。
“嗯?”我很意外的回应,惊讶的盯着她,不过猜想她有些坐立不安,“好吧。”
韩筱雨对钱枫说,我开车带着她出去在附近转转,让他先在这里休息,屋子里有许多吃的东西,可以享用。
钱枫没有什么意见,点了点头。
坐上车后,我开着车,一直朝着西边。
她坐在我的旁边一直不说话。转到右边,趴在打开的窗户上,遥望着远处。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我询问她。
“我到这里来旅游。”她转向左边,看了看我。
“旅游?一个人吗?”
“对,钟旭在成都。我和一个好朋友来的,她刚刚去镇子上了。”
“哦。”
我不知道该问什么了。尽管还有许多疑问。
她再次安静的转向窗户。
我有些难过,我知道我们的内心都有一堵很显眼的城墙,彼此走不进内心。
行进的前方遇到了一座座紧连在一起的山丘,阻挡了前行的路途,我试着加速冲上去,却遭遇了强大排斥感的抵挡,轮子不住的打滑,我只好认输,将车倒回去,绕过这些这些小丘陵。
她的脸上很冷漠,没有表情,此刻的她变得从来没有过的陌生。曾经的我们无话不谈,现在我们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说出内心的话语。一种深深的隔阂感带给我无尽的压抑。
拿出一支烟放在嘴唇上。这时她微微张开口,“你也学会了抽烟?”
“很久就有了这个习惯。”我长吸一口,朝窗外吐去,很快被草原的风吹散。
“不过吸烟让你变得更成熟了。”
我苦笑了一下,“是岁月让我变老的,而不是物质。”
加速了车子行驶的速度,在这样平坦的草原,完全没有一丝束缚,就像一匹摆脱马缰的战马自由驰骋。
“我们要去哪里?”
“不知道。”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一直向西而已。
“那么一直向前吧。”
“为什么一直向前?”
“你忘记曾经的话了吗?”她凝视着我的眼睛。
我减低了车速。
“你说过,当我们迷茫了方向,摆在我们面前有东南西北时,你一直会选择前方。”她继续说道。
“可我还说过,我们的人生是在徘徊中度过的,并不曾迷茫方向。”尽管闭着眼睛也不怕车子撞到什么,我的眼睛没有看她,认真的看着前方。
我在掩饰被她勾起记忆的酸楚。
“对,你是说过。我记得很清晰。”韩筱雨沉重的点了点头,“那么你一直在徘徊。”
“不,我一直在向前。我拍了拍方向盘。”其实我一直徘徊在记忆中,可我不想示弱。对着心爱的女人,告诉她我徘徊在和她在一起的每个岁月记忆中。
我有自己应有的自尊。
“天上悬挂的云彩渐渐被微微的风吹散,风停云尽之后,又重新形成了汇集成云彩。岁月无声的带走了一切美好的事物,最后又让你再遇。过去了,就只剩下一个方向,唯有一路向前。”韩筱雨抬头望着天空。
“因为回不去,只剩下一个方向,前方。”我在口中轻轻的重复她的话语。
“何必要在乎方向,只要在乎与你同行的人。”
难道她不知道我在乎与她同行吗?我有点生气。狠狠将油门踩到最大马力。
前方平地上的草变得稀疏,裸露出来一些松动的细沙,车轮碾在上面,摩擦力让它们纷飞了起来。
车子顺着一段下坡路,开到了一块低地,这也许是一段延伸的干枯的河道,河谷的两侧能看到水流动过的痕迹,路上布满了零碎的小石子。车子因为划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有些颠簸。
“你还记得曾经说过,和我一起走下去吗?”韩筱雨问我。
“记得有什么用?你不是要离开。”我心中的憋着一些愤怒,大声的说道。
“对不起,但是我的心从未离开。”
我被她的这句话弄糊涂了,她依然爱着我?可为什么当初又要和我说再见?
转过头看了看她,她的眼框里盛满泪水,仿佛有太多的委屈埋在心里。
“苏萍说,你的离开有苦衷,是真的吗?”
当我说完后,她既不摇头,也不点头,顷刻之间不说话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追问下去。可这个答案即使是真的,我也无法改变我们现在已经走过的人生。她依旧是钟旭的妻子,我仍然要和叶倩结婚。
当我顺着河谷向左偏移时,吉普车突然停了下来。我试了几次去发动,可怎么也发动不起来。
“怎么了?”韩筱雨问道。
我下车检查了一下,车子里还有油,一定是哪个地方出故障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