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白天阳光灿烂,天却黑得很早,奇怪地没看到月亮,也看不到星星。天空中这种异象,让他预感到将有什么重大事情要发生。
果然,他查到,父亲将为他缔结帮交婚约。
于是,他第一次带单微回家向父亲宣告他们的爱情。
父亲口里吐出两个字“不行”,直接将他和单微的纯真爱情打入十八层地狱。
那晚,他拉着单微从那个没有温暖的家庭愤然而出,来到这间贵宾包厢,对酒当歌,私订终身。
谁知,当他与单微全身心融合在一起时,一个惊慌失措的少女冒然闯入,说是要躲避外面人的追杀和搜寻。她,就是金玉!
她在楼下大厅里杀了他的死党欧阳云羽。为了替欧阳云羽报仇,他决心捉拿这个小丫头。
可是,他轻视了这个小丫头。小丫头打不过他,竟劫了他心爱的女人作人质,更令他瞠目的是,这不过十七岁的女学生竟会开车,还飚得飞快!
在高速公路上,在玩命追逐中,发生了那场可怕的特大车祸,十几辆高速开行的大车小车撞到一堆,成了一堆冒烟的废铁,夹着血肉,惨不忍睹……
当时,他的车与金玉和单微所乘的车之间仅仅相隔两辆车,听到急刹车的声音和剧烈的碰撞声,他机警地躲开前方飞来的残骸,左突右穿,闪避失控乱转的车辆。
突然间,他看到一个雪白的身影从黑色轿车的车头飞出去,像一个被扔出去的破娃娃。
他猛一失神,手抖了一下,撞入冒烟的废墟里,失去了知觉……
当他与死神擦肩而过苏醒还阳时,他已经找不到他的单微了。
他听说,他心爱的单微已经遁入阴间,那个肇事者金玉也不治身亡。
那个黑色之夜,成为他今生最难忘最痛苦的黑色之夜。
那一夜,那个叫金玉的坏丫头,颠覆了他的人生,亦造就了一个复仇修罗。
只要一想到金玉,想到金云天,他就切齿拊心,血冲大脑。
当年他就诧异,事故发生后,金玉和单微为什么没有和他们一起送往市人民医院救治?又是谁先行将他们送到青城圣保罗私立医院的?当时,他隐约感觉到,追逐中似乎还有另一辆车尾随其后,不离不即,不知那是不是跟踪保护金玉的?
为此他特别调查过,但一切记录都没有问题。不过,金玉是诈死还是真亡,在他脑海里一直是一个未解之谜。
会不会,金玉并没有死,而是被秘密转移出国?为了逃避法律制裁和他的报复,更名换姓,藏匿于美国养伤,伤愈后回国隐居于边陲小镇?
金云天曾经也是黑帮首领,后来才金盆洗手,改走白道。凭他的人际关系,要改写档案资料掩人耳目也不是不可能。
云城偶遇米琪,这沉没多年的谜又一次跳出来。
那个米琪,会不会是金玉?如果是,为什么她对金玉没有任何本能反应?
齐擎摇摇头,似要让自己从纷乱的脑力激荡中走出来,眸光复杂地变幻着,倏而是疑惑,倏而是冷冽。
他一定要解开这个谜。
云城大学珠宝系大楼最大的阶梯教室里,人头攒动。
今天,系里要召开一个全系重大会议。
珠宝设计专业毕业班被安排在教室的前几排座位,米琪选了个靠角落的地方坐下。
刚刚病愈的她精神尚未完全恢复,她将下巴枕着双臂,懒懒地侧趴在桌上,漠然旁观那些兴奋不已的同学们。
叶涵坐在她身边,饶有兴趣地东张西望,时不时看一眼米琪,和她说两句话。
今天,钱娜打扮得特别漂亮,新裙淡妆,花枝招展。她极度兴奋,非同寻常,不仅自己眉飞色舞,还撩拨得女生们春心大动。
“告诉你们一个特大消息,我们系得到一笔巨资,要兴建一座珠宝实验大楼,听说要办成国家级的实验室。”钱娜站在过道上,挥舞纤手,亮开大嗓门,抢先在第一时间发布信息。
钱娜的爸爸是云大校董之一,她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总能最先知晓学校的最新动态,也常在第一时间发布最新消息,这已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你们知道吗?投资者是青云集团,国内最有发展前景的公司!”钱娜兴奋地暴叫。
青云集团?教授曾在课程上提到过这个集团,据说,它是一家集房地产、金融、珠宝、服装、娱乐和医院于一体的庞大集团公司,它下属的珠宝分公司就有好几家。
“青云集团的总裁还不到三十岁,绝对的钻石王子!酷毙了!等一下他就要来了!”钱娜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听说,他还是大情圣。自从他的女友去世后,他再也没有找过女朋友。”
“真的?”
“好纯情的男人啊!”
“谁要成了他的女朋友,那该多幸福!”
最热衷与钱娜八卦的几个女生一个二个神不守舍,争相眺望门口,幻想着那个英俊帅气的钻石王子骑着白马,出现在门口,然后,冲着自己含笑而来。
钱娜更是沉浸在YY里,眼里泛起彩色的光芒,咬着嘴唇,粉拳摆动,双脚轻踏,像是做赛前热身运动。
嗤,至于那么激动吗?不过是一个五官比别人更正点的男人而已。如今讲求优生优育,天下美男满大街都找得着,你们激动得过来吗?
再说了,美男有什么好?那么多女人候着、宠着、爱着,得意死了,就算嘴里天天念叨着爱你爱到死,只要女人一不留神,他照样劈腿。就算他没心想要劈腿,也会有妖精勾引他,把他的腿给劈了。
米琪失恋中,心里泡着一坛子酸醋,现阶段对美男有成见,一律免疫。
不过,她忍住冲动,三缄其口,不敢乱放厥词,怕把周围人都酸死了。
自从与韩俊业分手,接连好几天了,米琪心情一直不爽,拿钱娜的话来说,就是蔫头老鼠不好玩了。这几天住院,虽然躺的时间比站的时间多,她还是萎头萎脑,昏昏欲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