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掌柜看着陆真真,闭上眼睛微微点头说道:“今日我算是知道冰娘子为何要把你安到我客栈来做活了,只是我也实在没办法,那陆公子可不是个好惹的人,全城都知晓他无恶不作……”
“既然他都放了话,那我还留下岂不是害了佟掌柜跟客栈么?”陆真真说完,故作轻松的笑着继续说道:“真真要感谢佟掌柜这段时间的照顾,若是以后有何需要帮忙,真真定义不容辞。”
佟掌柜只点着头,没再多说弯腰在柜台抽屉里抓了好大一把铜板出来放到真真手里说:“这十几个铜板就当是你今日的工钱与这段时间的奖励,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陆真真低头看着铜板,然后紧紧握在手中。“多谢佟掌柜,那…我便告辞了。”
走出客栈回过头望着已经有了一点感情的客栈,陆真真心里有些难受。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收入来源断了,更重要的是她刚刚与厨房的大厨师傅建立友谊,想着趁空闲时偷师学点手艺好傍身,却没想一切全化为泡影…
依依不舍转身往侯长生做活的药房而去,本还想着要如何开口让侯长生不必每日陪自己往返于元下坊跟城里,如今却再也不用找借口了。
侯长生见到陆真真的时候很惊讶,这还是陆真真进城做活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来看他。“真真,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客栈今日没活做么?”
陆真真望着侯长生有些激动的脸,愣是委屈说道:“当然有活做,只是…我不想在客栈做活了,忒辛苦。”
侯长生听了陆真真的话,微微一愣,显然是被她突然的转变所冲击一时半会儿竟是不知如何作答。
陆真真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在侯长生的心目中很显然已经把她当成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儿,若是继续让他这么误会下去,只怕以后对他的伤害会更深。所以必要时,她觉得诋毁一下自己也不是不可为之的。
侯长生眼睛在陆真真身上转了一圈,而后微微笑着伸手扶住她的肩膀说道:“客栈的活儿确实辛苦了些,你一个女孩子做那些粗活当然觉得累。”
陆真真差点晕过去,看来自己是太低估了侯长生对自己的执着了。“我过来找长生哥就是想跟长生哥说一声,我现在回元下坊去,你下午不必再去客栈等我,也不必再每日来回了。”
侯长生抿着嘴,看起来似乎有一丝不开心,可陆真真管不了那么多。“那我且先回去了,长生哥好好做事。”
侯长生站在原处看着陆真真转身离去,久久不能动一下,直到药房里有人唤他的名字,他才反应过来回身走进药房。
陆真真先到城门边的那条农贸街买了肉跟米还有油后,便沿着来时的路回元下坊。原先有侯长生陪着走这段路,一路上身边总有人故意挑开些话题来聊天,今日只剩她自己一人,觉得异常的安静。
烈日当空,天气有些闷热,她浑身汗流浃背。这种天气这般闷热,只怕下午会下一场大雨吧!
因为太热,所以陆真真伸手在路边折了一根树叶茂密的树枝挡在头上,好歹烈日能被这树枝挡去不少。
回到家的时候,家中无人,想来陈氏跟三姐她们两个又是带着陆展贺跟阿全到邻村下地做活去了。
于是她把米放入米缸,把油倒入油壶,再把肉用盘子装好放到井桶垂到井里。因为天气热,所以井里在夏天的时候就跟装了空调似的凉,肉放到里面定是不会坏,更为重要的是能防被老鼠偷吃。
刚把肉放好,就听见从村头传来很热闹的欢呼声,似乎有什么大事,好像人还很多。
陆真真的好奇心一下就被勾起来,回想下发现,似乎要来免费传教的教书先生快来了吧!难不成今天来?
心里小小一阵激动,撒腿就往院子外跑去。自家院子在村尾,一走出院子便见到一大群人簇拥围成一团正往她这边方向走来。
前几天听陈氏跟三姐聊天时说起,村里盖了一个简易教堂,莫不是这会儿要去教堂。
一想到这,她忙快步往人群走去,元下坊有孩子的村民们七嘴八舌的咋呼着,还有一些是很生面孔的,应该是邻村那些有孩子的人家也想把自家孩子送过来读书识字。
人群到了村中央的一颗大榕树下,便都停了下来,树下凉快正好搁这儿纳凉。
陆真真忙从人群外头挤了进去,想看看这个让大家盼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教书先生是个什么样的老头儿。可当陆真真终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挤进人群中央,看到的却是能令她下巴都磕到地上的人!
“是你!”
“是你!”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木子峻原本悠然自得双手置于身后听着乡亲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突然见到挤进人群中那熟悉的面孔,心里头猛的收紧,暗想难道这便是缘分。
陆真真见到木子峻,心里唯一的想法便是陆展贺读书的事情有着落了。
“木先生,您说这可如何是好?”龚里长愁容满面的望着木子峻,显得有些惭愧。四面通风的教堂是盖好了,吃百家饭的事情也已经跟所有乡亲们说了,可这教书先生的住所…他竟给忘了安排。
“你这老头儿,如此重要的事情竟然能忘了,难不成让我主仆二人夜里睡此大树下不成?”跟在木子峻身旁的书童儒是一脸不甘,也为元下坊的不负责任而心生不快。
“儒是!”木子峻回头瞪了儒是一眼,微微蹙眉。儒是虽说是他的书童,真实身份却是他乳娘的孙子,因为平日里纵容惯了,这会儿倒显得有些不分轻重。
“公子,我说的实话呀!”儒是得了木子峻一记警告,有些委屈的嘟着嘴巴抗议。
“龚里长,难道就没有空着的祠堂能主人么?”木子峻退而求其次,既然没有现成的住所,那便住在村里的祠堂也就罢了。
“这……”龚里长很为难地低下了头轻声说:“祠堂小得很,只怕连木先生躺下都不足。”
陆真真从刚刚的惊讶之中回过神来,定定听着他们的对话跟身旁那些村民的议论,才知原来这教书先生没有主的地方…她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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