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黑了下来,一抹夕阳余晖在西天上流动着。
已经坐上警车的欧阳西北透过车的后视镜看到医院的院子里正站着一个人,那人正是今天被自己解雇的青年,也就是洪菲的堂兄洪洛,此刻看到洪洛正在打电话,满脸兴奋的样子。而洪洛挂掉电话后,身边翩翩而来一抹白色,一个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后视镜里。欧阳西北看到苏晓萍靠近了洪洛,然后两人一起拥抱。
“原来他们是男女朋友,这护士刚和人偷情完,现在又和男友约会了。”欧阳西北看到这一幕,感觉很肮脏,但此刻似乎不关自己的事情,他现在想的是立刻回家看望父母。
警车驶出了医院,邓力风一边开车一边试探的问,欧阳西北为何认识莫海舟,欧阳西北看也不看他的眼睛,只是说了淡淡的两个字,“开车”。
吃了个闭门羹的邓力风感觉难堪,便一路不再言语,当警察驶出闹市,进入了安静的郊外,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而新来医院内的洪洛和苏晓萍在一阵拥抱后,相拥着离开医院。
“哼,你还知道来看我,我还以为你把我忘记了呢。”苏晓萍故意浮现出微怒的样子,手臂把洪洛的胳膊拉的很紧。
“怎么会呢?我最近不是换工作了吗?刚接触业务,需要一个熟悉的过程。你要知道进入丰收公司多么不容易,也表示我一辈子将飞黄腾达。不过,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你的。所以,我才要今晚庆祝一下了。”洪洛得意的说,也紧紧搂着苏晓萍的手臂。
“恩,当我知道你进入丰收公司的时候,我感觉趾高气昂,在其他同事面前感觉高人一等呢。我有事没事的总把话题转向丰收公司,有一次我对一个护士说,你家在万冠楼那边对吗?那边离丰收公司可近了,知道吗?我男朋友就是那里的,然后她羡慕我,那样的感觉太妙了。”苏晓萍摇头晃脑起来,一副得意的模样。
“喂,晓萍,干嘛去呀?哎呀,这位帅哥是谁呀?就是你那个丰收公司的男友吗?真羡慕呀。”前方一个护士朝他们走来,笑语盈盈。这话让苏晓萍听着舒服之至。
“对呀,就是我男友,在丰收公司做业务经理,年薪五十万呢。”苏晓萍再次炫耀起来,和那个护士客气一下,忽然停止了脚步。
“喂,你怎么不走了?”
“对了,今晚你不是请我吃饭?能不能把我们科的护士全部叫去?我要让她们知道我男友是丰收集团的业务经理,让她们都恭维我。”
“好呀,不过那么多美女都去,你不怕我移情别恋吗?”洪洛认为请客只是小意思,又是请很多标致的护士,自己乐意。
“哼,你要是敢动其他心思,我就把你的第三条腿割掉。”苏晓萍边笑边佯装发怒。
就这样,洪洛宴请了苏晓萍所在科的所有护士,不但宴请她们吃饭,还有蹦迪等娱乐活动,整个晚上快乐无比。
欧阳西北所在的村落叫白河村,村落在一片丘陵之中。夜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村中央的街道上亮起了路灯。
欧阳西北让邓力风将警车停在一个空地,自己先出来车门,“你先在里面,我先自己回去,你要是跟我回去就没意思了,我先看看什么情况,你把手机号码给我,我需要你会打电话。”
欧阳西北完全是一种命令的语气,让邓力风多少感觉有些不舒服,但想起了他背后的莫秘书,也就忍住,说了自己手机号,然后见欧阳西北迅速的关了车门而离开。
欧阳西北走在街道上,整整三年了,三年没有回来了,三年前为了一个承诺,为了迎娶心爱的洪菲,毅然决定出门寻求财富,那时候,洪菲的家人都认为他难成大器,对他嗤之以鼻,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己的父母也告诉自己要认命,但他偏不,三年内,因为一个机缘巧合,他获得了武功,获得了意外的钱财,但却发誓不可以私自将自己的财富主动告诉别人,所以,今天虽然他衣锦还乡,但谁也不知道他已经发财,都还知道他还是当年那么穷人家的苦孩子。
街道上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欧阳西北的心境却已经改变了很多。
黑暗中有一些妇女在乘凉,她们聊天聊的投入,根本没看到欧阳西北经过,而她们谈论的却被欧阳西北听到了。
“喂,你们听说了吗?欧阳力的老婆欧阳西北他娘被六彪子打了,哎,家里穷,舍不得去医院呀。六彪子也真是的,再不是个东西,也是一个村子里的,下手怎么那么狠呀?”
“小声点,六彪子这种人是黑社会的,要是让他知道咱们这样说,会宰了咱们的。”
“哎,人穷又没本身,就是被欺负的命呀。欧阳力一家,一辈子被人欺负惯了,欧阳力一辈子大气不敢说一声,我记得欧阳西北刚出生那年,有人就指着欧阳力说,你是个下三滥,你儿子以后也是下三滥。欧阳力很气愤,却不敢说话,只是一个劲叹息,这人真是老实。谁都想欺负他。别人家赶集,都是足斤足两,唯有他去买东西,人家少给他,他和人家一说,人家就要打他,他天生长的一副受欺负的样子呀。”
众人的议论都传入了欧阳西北的耳朵里,欧阳西北一阵难受,话虽然刺耳,但他知道她们说的都是事实,父亲欧阳力一生老实巴交,时常被人欺负。他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个事情,那时候自己才七八岁,父亲走在路上,一个十岁的小孩拿着西瓜片朝父亲脑袋上扔去,父亲被砸中,然后大喊,谁呀?那小孩得意洋洋的说,你爷爷我扔的。当时,父亲只是一个劲指着小孩说“你……”,然后不知说什么了,回家后,父亲叹息的对母亲说,咱家可能因为穷吧,连小孩子都让咱们喊人家爷爷。
欧阳西北的童年里没有太多欢乐的事情,处处是贫穷的影子。
此刻,欧阳西北走在忽明忽暗的大街上,暗自发誓,爹,娘,儿子现在有出息了,虽然不能告诉你们,但儿子一定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将来不会有任何人欺负你们。这样想着的时候,他把拳头攥的紧紧的。
关于六彪子,欧阳西北清楚的很,天天无恶不作,有的村落拆迁,他领着狐朋狗友去跟拆迁公司要份子钱,否则拳脚伺候,菜市场谁卖菜,他领着人收保护费,小时候上了三年级就退学了,那时候便开始不学好。只是他这次如何打的父母呢?
欧阳西北拐过了一个胡同,便和街道上的路灯绝缘了,他步入了一个黑漆漆的胡同里,离家逐渐近了,他的心跳也逐渐清晰了。
村落的夜晚总是出奇的安静,欧阳西北感慨到,已经好久不曾静谧的走在这乡间了,想不到如此浪漫的乡间散步竟然是在父母被人欺负的时候。
“喂,你看着人点,我实在忍不住了。”忽然,欧阳西北听到胡同的尽头另一个拐角处有女孩子说话的声音,紧接着,又是另一个女孩声音传来,“哎呀,很快就到家了呀,好吧,那你就在这里解决吧,再说了,也没有人。”
欧阳西北按照既定路线也到了拐弯的时候了,但接下来的一幕让他不知所措,原来,刚拐过来,竟然看到一幕香艳的画面,月光下,正有一个女孩子把裤腿褪到大腿处蹲着,欧阳西北赫然看到离地三尺处,一个雪白的屁股吸引了自己目光,而屁股的下方,正有一滩液体不断在地面上流动。
原来有女孩子在这里小便,欧阳西北立刻不知所措。那蹲着露出屁股的女孩子旁边还站着一个女孩,站着的女孩看到了欧阳西北,大叫起来,“啊,谁呀?”
那本来撒尿的女孩听到声音,猛然转头,仿佛忘记了把尿撒出来,而是大喊:“流氓呀。”
而这时候,惊魂未定的欧阳西北也看清楚了,那个撒尿的女孩是程芸,另一个女孩是管如雪。她们两个是好朋友,都是二十多岁。
“别叫,我是西北。”欧阳西北害怕叫声引来村子里的人,到时候可就说不清楚了。
“哦,西北,你怎么这个打扮,这个时间在这里,可把我们吓死了。”叫管如雪的女孩拍拍胸脯说。
程芸也仔细一看是欧阳西北,心中送了一口气,马上脸色绯红起来,并感觉脸色发热,不过是夜晚,谁也看不到她脸色的变化。她抬头恨恨的看着管如雪,骂道:“臭妮子,我让你看人,你怎么看的?”
大约程芸憋的太久,还没有尿完。而欧阳西北的眼睛又不断向程芸的屁股上飘去,这下子,管如雪把手伸向欧阳西北的耳朵,“喂,刚才是不小心,现在怎么还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欧阳西北说完,感觉这个理由很牵强。也不再说话,赶紧把脸转过去。
一会儿,程芸终于尿完,赶紧提上裤子,跑去,而管如雪哈哈笑道:“让人家西北看看怎么了,你们还是两口子呢。”
欧阳西北想起了小时候,三个人一起玩耍,那时候,程芸自称是欧阳西北的媳妇。
“对了,西北,你不是去外地了吗?怎么回来了?”管如雪问道。
“这个说来话长,我今晚回来是因为听说我父母被六彪子欺负了,这个事情你们知道吗?”欧阳西北提及这个事情,又把拳头攥紧。
而跑了几米远的程芸却忽然停住了脚步,回头对欧阳西北说:“是的,你娘被他打了,好可怜呀,你快回家看看吧。”
“这个六彪子,简直丧尽天良。我一定要让他好看。”欧阳西北感觉自己额上的青筋已经绽放出来。
“是谁他妈的口气这么大?”忽然,一个粗犷的声音如平地一声雷一样,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在这个黑暗的胡同内响起,听到这个声音,程芸吓的赶紧凑到欧阳西北身边,而管如雪也往欧阳西北身边靠近,更巧合的是,两个女孩都把手伸出来,同时抓住欧阳西北的左右手。
欧阳西北感觉手上传来滑腻的感觉,同时也传来滑腻的皮肤上隐藏的害怕的感觉。
一道身影从胡同的一侧出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