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懊恼的扯着头发,他刚才真的过分了。他知道他把莫晓珊伤害了,也把她惹毛了,可是,他怎么会知道她居然还是处?她不是钓过很多小开吗?怎么会这样?
打开莲蓬头,将水流调到最大,强劲的水力打在身上有些疼。闭上眼,她泪流满面却又倔强的脸清晰浮现。一定很疼吧?他记得她的尖叫声那么尖锐,带着被撕裂的痛苦。可是她却咬紧了牙,倔强的将脸撇到了一边。他知道她的意思,她不想看见他,甚至在叫过那一声之后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哪怕她泪流满面。
一拳砸在墙上,楚逸恨自己的冲动。他当时应该停下来的,可是却被她那该死的表情刺激的越发狂野。她和他的第一次非但没有前戏,甚至没有温柔,这一定成了她的噩梦,她一定恨死他了。
随意的围着浴巾,他走出浴室,眼睛在扫到床的时候一怔:她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走了,无声无息,还带走了宝宝。他明明记得她双腿发抖到几乎站不住,是怎样的力量支撑着她抱着宝宝走出去的?
她有那么恨他吗?那,就让她暂时好好休息一下吧。
莫晓珊紧紧的抱着怀中熟睡的宝宝,坐在车后座瑟瑟发抖。她恨死楚逸了,恨死他了。什么欠他的,她已经还了,从此他和她再也没有关联,再也没有关系了。雷氏他要毁便毁了好了,反正养父已经快不行了……
想到刚才的那通电话,莫晓珊低下头低低抽泣起来。佣人刚才来电话,说养父忽然病发,已经送去医院抢救了。她好害怕,好害怕,这个世界上她已经没有亲人了,如果养父走了,这个世界从此只剩下孤零零的她和这小小的宝宝,她要怎么办?要怎么办?
老天,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莫晓珊做错了什么?你要让我一无所有?
“小姐,小姐,已经到了。”出租车师傅小声的唤着莫晓珊,这个女孩子这么年轻就有个这么大的孩子,而且住在这种别墅区,难道是小三、情妇之类的?那还真是蛮可怜的咧!看她一路上抱着宝宝一直哭,大概是被住在这里的富豪抛弃了吧?哎,有钱人家就是这样了。所以说女孩子还是应该安安稳稳找个好男人嫁了的好啊。
“谢谢,不用找了。”莫晓珊擦干眼泪,将一百块钱递给司机,然后抱着宝宝下了车。深呼吸一口,她不能让佣人看出什么,不然传到养父耳朵里,他又要难过了。
把宝宝抱进卧室,轻轻放在她的小床上。跪在床边,看着宝宝安详的睡颜,那微微笑着的小嘴,可是在梦里梦见了什么美好的事情?宝宝睡起来好可爱呢,真的像安琪儿,那最被上帝宠爱着的小天使。她好羡慕宝宝,虽然没有亲生妈咪在身边,可是还有她不是吗?还有凌越,那总是宠着宝宝无法无天的叔叔。
想到凌越,她的心就生生的痛:她辜负了他,可是现在她真的真的好想他。如果当初她不曾回来,现在也许她已经是他的妻……后悔,后悔这五年她也不曾放开心扉接受他,他明明都做的那么明显了呀。为什么她偏偏矜持的等他开口说那一句话?她明明知道他是那么温柔又害羞的男孩。
现在,如果她去找他可还来得及?嘲笑着摇摇头,莫晓珊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她刚才已经被楚逸强X了,这样残破的她怎么配的上他呢?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吧?
‘砰’,脑袋上一阵疼,一声闷响,莫晓珊倒在了宝宝的床上。
身后,站着大口大口喘着气的雷昊哲,形如枯槁,如风中残烛。
在昏暗中,莫晓珊悠悠醒来。刚刚转动一下脖子,头疼欲裂,嘲笑一把,她怎么坐着也能睡着呢?本能的伸手想要揉揉太阳穴,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动弹。
“天!这是哪里!我怎么了?”莫晓珊惊吓的睁开了眼,屋里一片昏暗,什么也看不清楚。她终于回过神来,她根本不是自己睡着的,她是被人敲晕的才对。用力的挣了挣身上的绳索,然后无奈的发现自己被绑的很紧。静下心来,她必须清楚自己现在是在哪里。初时的惊慌过去,等眼睛渐渐适应了屋里的亮度,才发现她居然是在自己的卧室里。
“宝宝?宝宝你在哪里?”莫晓珊惊慌失措,她怎么会在家里被绑架?那宝宝呢?宝宝又被带到哪里去了?大声的叫了几声,周围安安静静,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中回响。周围寂静的可怕,好像这是一间死屋,毫无人烟。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只有惨淡的月光偷偷漏进一些余辉。房间里的家具的影子,透在地上都是奇怪的样子,看在她眼里仿佛怪兽般,似乎随时都会复活着跳起撕裂她。她的心紧张起来,她好害怕,这是她从小到大住了至少六年的房间,此刻看起来却是那么陌生。佣人呢?都哪里去了?还有养父呢?现在他在医院怎么样了?
谁要绑架她?谁想要置她于死地?莫晓珊努力静下心来认真的想着,却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头绪。汪嘉德还在牢狱之中,汪倾瑶早就被炸的支离破碎连尸首都找不到了,纪芸芸炸断了一只手,此刻正在精神病院中静养。她犹记得爆炸的第二天她和养父去看过汪嘉德和纪芸芸,汪嘉德的抓狂,纪芸芸的疯癫,真是丑陋到了极点,却也让她彻底的舒了一口气:妈咪,我为你报仇了。
“你这个畜生!我是你爹地,你居然帮着外人害我?你是不是人生的?莫青菱那个贱人没有教过你要知恩图报吗?你这个贱人,贱人!”
“莫晓珊,你害死了我的女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的瑶瑶啊,瑶瑶啊。”
还有谁?还有谁要害她?还有谁恨她?
雷昊哲坐在书房中大声的咳嗽,他刚才又吐了一次血,吐的他五脏六腑都要出来了。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他摒开跟了他多年的司机老吴,偷偷的回到了别墅,将佣人们都遣散了。
瘦的皮包骨头的手,轻轻摩挲着照片上那日思夜想的人。“菱,我带着晓珊一起来陪你了。你一个人在下面寂寞很久了吧?没关系,很快你就不会寂寞了。我们一家团圆,好不好?
清冷的月色照在他消瘦的脸上,阴影之间形成诡异的样子。他笑的如痴如醉,却丑陋的如同暗夜中的蝙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