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沧已经在研究方子,却一直没有进展,始终找不到治愈的方法,只能控制,知府却忽然得到了一张方子,他拿给道沧和太医看,道沧和太医都认可这个方子,于是照着方子先煎药给花染尘和蓝月吃,吃了几次,两人的烧便已经退了下去。
云痕把这个方子在全城用了起来,疫情顿时得到了控制。
拿到了方子,花染尘心中却是复杂,他还是这样做了。
吃了药,花染尘和蓝月都已经痊愈,蓝月不禁感慨道,“陌王真的愿意为了小姐如此,这个世上除了风公子,还有一个男人对小姐这么好,若是没有风公子,陌王倒也是一个好归宿。”
“蓝月,不可胡说,云陌是倾颜心中的人,也是端敏的夫君,即便没有风容初,我与他也是不可能的,这辈子我们都只能是好友。”
这一点蓝月也知道,在夙阳镇的时候,花染尘是忘记风容初的,那时与云陌朝夕相处,花染尘依然没有爱上云陌,只是有一个这样的男人对她,蓝月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花染尘心中却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云陌,他为她做的这些,她就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的确,除了风容初以外,还从未有一个男人这样对她,这样一份好她却承受不起,也不知该如何承受。
“云皇拿到了方子,不会对付陌王吧!”
“这一次云痕并没有证据,不会拿云陌怎么样,只是心里面却是已经明白了,也知道了云陌的心思,以后怕是云陌要危险了,他们兄弟之间的恩怨不会拖太久了。”
“小姐还是打算不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吗?”
花染尘摇头,“若是云陌有危险我会救他,我不能眼看着他死。”
蓝月不说话,云陌出手相助她们多次,救他也是应该的。
用过晚膳,道沧过来看花染尘,看到她已经完全好了,他也就松了一口气,笑道,“你总算是好了,你放心,臭小子还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潍城封了,隐卫也打探不到这里的消息,你带过来的隐卫又打过招呼。”
“这一次麻烦师父了。”
“此事你不打算追究了?若不是得到这个方子,真的会要了你的命,我还真研究不出这个方子。”
道沧询问道。
花染尘点头,“潍城没事了,我也就放心了。这笔账我记着,但是现在还不是算的时候。师父,我明日便要离开潍城,你有何打算?”
道沧拿着葫芦酒壶喝了一大口,爽朗的笑道,“潍城没事,我也要离开继续去过我的逍遥日子,染尘丫头,等你与容初大婚之时,我这个师父必定去讨一杯喜酒喝。你与容初很般配,我一直奇怪什么样的女子能让那个臭小子甘心回到风家庄,见了你,我心中便有数了。当年无论我怎么劝,他都不肯回去,还是你有本事,竟然让他自己回了风家庄,风棋都该好好谢谢你,这些年他为了让容初回去,暗地里也没有少使劲,可惜那个臭小子比石头还硬,把风棋可气得够呛,连容初入狱都不管他了。”
“师父太抬举我了,我只是一个普通女子,能够得到容初的倾心守护,我很荣幸。”
“你也别爱自谦,你是个好姑娘,臭小子与你在一起我也就放心了。这辈子也就没有什么牵挂,他娘在九泉之下看到容初有了心爱的女子,也可安心了。”
“师父,你这些年一直一个人,也该找个师母,如此也不会孤单。”
听到这个,道沧连连摆手,“师母就算了,我还是一个人逍遥自在,想去哪就去哪,容初他娘临终前嘱咐我继续教习容初武功,好好管束他,如今他也要成亲了,我也算是功德圆满,不辜负他娘所托了。”
“紫玉是世间奇宝,师父,你当年为何愿意把紫玉交给容初?看师父也是逍遥自在的人,怎么会甘愿留在风家庄教习容初武功?”
花染尘问了一句,她知道这里面必定有隐情,她并未听风容初提起过,如今正好说到这里,便问了一句。
听到花染尘问起这个,道沧愣了一下,随即叹了一口气,道沧性情爽朗,很少有这样的神情,花染尘知道自己不该问这些,随即说道,“师父,是我冒犯了。”
“无妨,告诉你也无妨,这件事谁也不知道,就连容初也不知道,一直憋在我心中,你若是见着风棋,替我转告他。玉儿一直不让我告诉风棋,这么多年了,还是应该要让风棋知道。”
“容初他娘叫赵玉儿,性子孤傲,是赵家堡的大小姐,当年赵家堡以铸剑闻名天下,赵家堡在海边,离风家庄也不远,玉儿与我的师兄原本是一对璧人,奈何,赵家堡与风家庄的老庄主一直是世交,玉儿被迫嫁给风棋。师兄无力阻拦这桩婚事,一蹶不振,玉儿出嫁没多久,师兄忽然就被人杀了,起初我也疑心是风棋所为,把这一切都告诉了玉儿,我原本想杀了风棋替我师兄报仇,但是被玉儿拦了下来,她说她去,我也无法混进王宫,那些年便一直在外面,看到风棋活得好好的,玉儿还替风棋生了个儿子,心中还有些怨恨玉儿,却在无意中得知杀害师兄的真正凶手并非风棋,而是师兄的老仇人。”
说到这里,风棋再一次叹息一声,“真是造化弄人,我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玉儿,刚刚去风家庄便遇上了玉儿,知道容初中了连心蛊,我便把紫玉给了她,这紫玉是我师父传给我的,他当初是从哪来的我也不清楚,玉儿央求我留在风家庄教习容初武功,我知李锦娘不是善类,也知玉儿这些年因为师兄与风棋隔阂渐深,一个人过的很苦,当初若不是我的一面之词,玉儿和风棋也许就不会是这般模样,因为有愧,我应了下来。我多次劝玉儿与风棋冰释前嫌,但是玉儿都不肯去找风棋,我以为她和风棋是没有感情的,是我想错了。”
“李锦娘见我压制了容初的蛊毒,又留下教容初武功,对我恨之入骨,她不断制造流言蜚语,说我与玉儿有私情,玉儿不屑解释,我尽量避免与玉儿接触,却还是躲不过李锦娘的刻意安排,失去理智的风棋和玉儿大吵了一架,那天我就觉得玉儿不对劲,当天晚上她就自尽了,临终前,她把容初托付给我,告诉我,她其实早就知道我师兄不是风棋所为,不然也不会生下容初,好几次她想去找风棋说清楚,可是看到他和李锦娘在她面前亲亲热热,她便放弃了,玉儿生性孤傲,根本就不会低头求人,她让我不要告诉风棋,说风棋心中没有她,不需要风棋的愧疚和怜悯,我这才知道玉儿早就爱上风棋了,只是她隐藏的太好。”
“她这一生孤苦,若是当初没有那些误会,也许她和风棋不会是今日这般模样。说到底一开始是因为我,若不是我告诉她,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些。染尘丫头,你看到了风棋就替玉儿问问,他心中究竟有没有玉儿。”
“好,我便知容初与风庄主之间也有许多误会。”
“风棋的确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小时候对臭小子不闻不问,更让他被种下连心蛊,这些都是风棋的责任,真是苦了那个臭小子了。”
“下次回风家庄,有机会容初是该和风庄主好好的谈谈。”
“这些便交给你了,潍城的事情已经解决,我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你也不欲再追究,我自然也该离去了。染尘,保重。”
“师父,你也保重,师父之托必定谨记在心。”
“如此便好,玉儿在天之灵也可安息。”
说完便大步离去,道沧是洒脱之人,自然不会长久的逗留在一个地方,花染尘没有留道沧,他本就来去自如,天地都可以为家,这样的人是花染尘所欣赏的。
回到房间,她让蓝月收拾东西,耽搁了这几日,如今她也该出发去璃都了。
正收着东西,星雨过来请花染尘,说云痕请她过去用膳。
花染尘回绝了,她并不想与云痕道别,星雨见她不肯去也没有办法,只得回去禀报。
“小姐是不该去,还是离云皇越远越好。”
“倒不是因为此事,这一招虽然险,却救了所有人,而是此人心思太深,我不想与他周旋,免得下一次再被他利用都不知道。”
蓝月却是不满,“小姐这么轻易就算了?”
“他是云痕,不是一般人,他也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你若要计较那么璃都就别去了,我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我们已经在潍城耽搁一些日子了。”
这一点蓝月也承认,他不是一般人,的确不好对付。
“怎么他没有染上,该让他染上才对。”
花染尘没有去,云痕却是亲自来了,“染尘姑娘,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此事是我不对,你也曾两次私放青竹,我们算是扯平了不是?”
“云皇说的事,我们的确是扯平了,自此是两不相欠了,如此云皇也不必耿耿于怀,这饭便留着自己吃。”
“我知你明日便要离开,这一顿饭就当为你践行。”
“我与云皇交情还没有到需要为我践行的程度,云皇自己享用吧!我累了,还请云皇出去。”
云痕也没有勉强,“既然如此,那么我不便打扰,染尘姑娘早些歇息。”
说完便出去了,星雨看到花染尘对云痕态度如此,很想教训花染尘,但是触及云痕的眼神,生生的话咽了进去,跟着云痕出去了。
只是不一会儿,还是有丫鬟送来了几个丰盛的小菜和吃的,花染尘叫蓝月一起坐下来吃。
蓝月终于忍不住说道,“小姐,我怎么觉得云皇怪怪的。”
“你想多了,快点吃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