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倞对着她淡淡一笑,侧眸看向宋楠,脸色冷了几分,“人,我可以带走了吗?”
宋楠僵直着身子,咬着牙出声,“可以。”
秦少倞转头又看向钟晓珊,缓缓地伸出了手。
钟晓珊脸上热辣辣地站起来,一点点将手放进了他的大掌中。
秦少倞一下子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十分有力,虽然有点疼,却莫名地满足,跟着他的步子,一步步走出大门,一到车里,他跟着她到了后座,长臂一伸,用力地搂紧了,深深地嵌入怀底,恨不得将那个女人揉进骨头里!
钟晓珊没有出声,也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心中有种十分奇异的感觉,原来他的怀抱这样让人觉得温暖。
许久,秦少倞才放开她,低头凝望着她。
钟晓珊心虚地低下了头。
秦少倞长指轻轻挑起她的下颌,低低地出声,“看着我。”
那一声富有磁性的声音,放佛带了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她不由自主地受了蛊惑一样抬眸看向她,过于深沉的眸光,似有将人彻底沦陷的魔力,她还没有来得及挣扎,已经湮没、沉溺!
他粗粝的指腹带了一股电流,一点点刮过她的脸颊,立马晕开一圈绯红的涟漪。
她在他怀底轻颤,极力保持着镇静,只是,那一点点平静,在深邃胶漆般的注视下,一点点崩析、瓦解,碎成铄粒,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充斥鼻息。
下一秒,秦少倞已经一手固住她后脑勺,用力地吻住了她。
许久,秦少倞才放开她,却一直捏着她的手,“哪里受伤了?”
钟晓珊红着脸,微微喘息,无法出声,却感觉到那只大手已经按住她,卷起宽松的袖口、裤腿,认真地查看,只得小声地说,“就是一点点擦伤,不要紧了。”
秦少倞眯了眯眼,抬眸看向她,沉沉地看着她,用力地按了一下他的伤口。
钟晓珊痛得吸了一口凉气。
秦少倞松开,朝着司机一个示意,车子缓缓启动,他才看向钟晓珊,轻皱着眉头,“这叫不要紧?以后不要再做那种傻事。”
一顿之后,他眼中噙着一抹浓浓的歉意,看着她,轻轻出声,“这次出事,我没有考虑周全,以后不会了。”
感觉到他的握着自己的手一点点收紧,她莫名地安心。
“怪我?”
忽地,听到秦少倞的询问,她恍惚摇了摇头,突然抽出自己的手,握住了他的手。
秦少倞一顿,怔怔地看着她。
钟晓珊讪讪地扭过了脸,“其……其实,我觉得你这个人还可(以)……”
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细如蚊声,最后一次已经含糊到听不清了。
秦少倞眼中闪过一抹异光,盯着钟晓珊,突然又吻住了她,等再一次放开,她如一条软软的鱼,靠在自己怀里,他眼中闪过一抹温柔,伸手从旁边的拿出一个药匣子,在她擦伤的伤口上敷了一些他特意从部队那边要来的擦伤药,并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安静地搂着她的肩头,靠在座椅上小憩。
半个月后,锦绣山庄
钟晓珊看着已经结痂的擦伤处,有些痒,应该快脱落了吧?
她伸手想要抠一下,原本静静躺在床上小憩的秦少倞倏忽睁开眸子,伸手按住了她的手,“别动,会留疤。”
上次她揭了一片,有血水,被他发现后,就一直盯着她,钟晓珊有些底气不足小声地说,“应该快好了。”
“让它自己脱落。”
秦少倞瞥了一眼钟晓珊,最近,不管他怎么忙,中午、晚上一定都会回来,看着她在,就出奇地心安,可是一想到最近纷至沓来的问题,一件接着一件,有些头痛,“既然你的手闲不下来,帮我揉揉鬓角。”
“嗯。”
钟晓珊应了一声,小手轻轻地按到了他鬓角两端,轻轻地揉着,他的气色最近比较差,好像很忙,晚上回来最要在书房忙半夜,一般都是早上睡醒的时候,发现身边躺过人,床单皱巴巴地,担忧地出声,“那件事解决了吗?”
“正在解决,不会有事的。”
秦少倞低低地出声,靠着床头,舒服地享受着她柔软的小手在他鬓角轻柔的惬意,大掌突然按住了她的手,指腹轻轻刮着她手背上细嫩的肌肤,他一向是个自律的人,无论做人、做事,都有自己的原则,原则之外的事,从不碰触,只是,这个女人,是个意外。
钟晓珊脸色蓦地红了几分,别扭地坐在那里,突然发现自己对他有了别的心思之后,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无所谓地相处了,有时候会忍不住猜他的心思,有时候会莫名地忧伤,或许是自卑吧,自卑自己站在他面前,是那样的渺小,小的就像一粒小小的尘埃,可以忽略不计,他的身边,就该站着像杜娉那样完美的女人,高贵的出生、不凡的家世、傲人的事业、端庄的容貌,而她,什么都没有,以前以为自己是个私生女,后来又发现自己是个弃婴……
只是渐渐地,有些贪婪这样的温暖和暧昧,抛却那些不愉快的记忆,他几乎是完美的,完美地没有一丝瑕疵的男人,这种朝夕相伴,就跟偷来的一样,让她不安、紧张,患得患失。
想到这里,心口有些胀痛。
“最近为什么不开心?”
秦少倞睁开眼睛,抱过她,让她平躺在自己身侧,认真地看着她,是不是上一次出事后,她心里有了阴影?
他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抚摸过她的脸颊,异常温柔。
“有吗?”
钟晓珊恍惚一笑,有心掩饰自己的心情。
那一笑,让他心一阵揪痛,“如果一个人寂寞,我让秦少娅过来陪你,过不了多少日子,你也开学了。”
钟晓珊恍惚地看着秦少倞,许久才喃喃地出声,“好像在做梦。”
秦少倞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你二十岁生日那天,我带你去领结婚证。”
“……”
钟晓珊一惊,定眼盯着秦少倞。
秦少倞一笑,“怎么,不愿意?”
钟晓珊没有出声,不可置信地盯着秦少倞,他……他刚才真的说了什么吗?还是她的幻觉?
秦少倞狠狠地咬了一下她粉色的唇,“记住,以后给我狠狠地幸福!”
狠狠地幸福?
真的可以吗?
秦少倞伸手从旁边的抽屉里抽出那份他们一起签过的协议,伸手撕了个粉碎,“新婚夜,我会给你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惊喜?
意想不到的?
她突然有些渴望,又觉得眩晕,是他的眼神太夺目,还是透进窗子的阳光太刺眼,她已经分不清了。
可是,自己有说过什么吗?
他怎么笃定自己就一定要嫁给他的样子?
钟晓珊木讷地盯着秦少倞。
白皙的脸颊,晕过淡淡的粉色,精致的眉描画出来一般,黑白分明的眼眸清澈地如一汪泉水,美得就像一首婉约的古诗,让人心颤!
秦少倞情不自禁地吻住她,用力地将她揉进怀里,气息渐粗……
半个小时后,钟晓珊将头死死地埋进被子里,再想起自己刚才的模样,羞得满脸绯红。
秦少倞也不为难她,长臂一伸,连同被子一起抱起来,“如果你要这样去洗澡,我也不介意。”
许久,听不到她吭声,秦少倞将蚕茧一样抱着的被子放在床上,“那我先去洗了,一会儿还要上班。”
一直到听见秦少倞出门的声音,钟晓珊才掀开被子,两颊依然滚烫,再想去先前情不自禁的主动、热情、呢喃、嘤咛,那是谁?
那是她吗?
陌生的像个她完全不认识的女人,太可怕了?
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都感觉不到一丝丝凉意,冲完澡还是走不出那种心境,完全魔怔了一样,一想起那个时候的他,深邃的五官,耀眼迷人的就……就像油画里走出的天神,好似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烟草香味,脸蓦地又涨红了,拿了手机,慌忙出门,坐在秋千上,魂不守舍地盯着一个方向,兴许是昨晚刚刚下过一场大雨的缘故,吹在脸颊上的风凉飕飕地,十分舒服。
她戴着耳机,闭上眼睛,任由阳光洒在脸上,开始听歌,听着听着,心重重地颤了一下,睁开眼睛一看,是萧亚轩的类似爱情,熟悉的歌声,却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她认真地看着歌词,听得格外认真,一遍完了,她又重新调回去,下载了,放在播放列表,开始单首循环播放,不自觉地轻轻哼起来,“我站在屋顶,黄昏的光影,我听见爱情光临的声音,微妙的反应,忽然想起你,这默契感觉像是一个迷,心里有点静,也有点煸情,你不要放弃行不行?我在过马路,你人在哪里,这条路希望跟你走下去,最近我和你,都有一样的心情,那是一种类似爱情的东西,在同一天发现爱再接近,那是爱,并不是也许,可不要忘记你要相信你自己,给我一些类似爱情的回忆,这个世界很无情
谢谢你,说一声爱你,我很想听……”
哼到这里,她轻轻顿了一下,他从来没有说过,她也不确定他对自己到底是什么,伸手揉了揉热烫的脸颊,会不会,只会是自己的错觉?
淡淡的歌声,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他和她,陌生又熟悉,她甚至不知道他多少岁,除了他的名字,其他的几乎知道的很少,而她,在他面前,就像透明的一样,只怕自己小心翼翼藏着掖着的那点心动,也早已被他察觉!
从开始,他就是狡猾的猎人,而她……
钟晓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拿出手机,打开了微信,添加了犀利哥的微信,“如果没记错,我还欠你一个大红包。”
秦少倞正在开会,眯了眯眼,低头看了一眼,“不用了,等下次,出了点故障离了。”
“什么故障?”
“咳咳,说来话长,有一天我打的跟司机说去个找乐子的地方,然后那的哥直接把车开到了我家门口……”
钟晓珊忍不住笑起来,原本闷闷不乐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没想到他这么能编,“就这样,你和她离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