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株不合时宜的蒲公英。
我生长的地点没有一株我的同类。在我扎根生长的桃树林里,我是一个异类。
关于这一点,我真的很沮丧。
直到那一天。
我记得那一天天空很蓝,很美。在空旷的蓝天上还漂浮这一朵悠闲的云朵。
那幅只有蓝天和云朵的画面看起来……完美极了。
这不是违心的话语,因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与她的世界根本容不下别的旋律。
我像平常一样,睁开眼睛,又眯了回去。
“为什么没有另一株蒲公英呢?这片林子里全是高大的树,看起来好可怕。”
每一天同样的抱怨,每一天不变的烦恼。那时的我真的好希望有一个同伴。无论它是谁,只要它能同我说说话。因为我是胆小鬼,我不敢自己主动去结交朋友。
那天我的愿望实现了……
“你好!”温柔的声音从我的头顶远远地传来,“你是蒲公英对吗?”
“是谁?是谁实现了我心底最大的愿望?”
尽管心里急切的想知道答案,但是我却鼓不起勇气发问,只能茫然地四下寻找。
“他在上面!”也许是因为我徒劳寻找的样子很有趣的缘故,我听到了一阵女孩子的轻笑。
那不是一开始同我说话的声音,那个声音是温柔的,让听者心动的。而不是刚刚那个嘲笑我糗状的笑声。
“上面?没有人……”
尽管我不喜欢被嘲笑,但想要找到同我说话声音主人的念头已经盖过了一切。我没有理会包含嘲讽的提示,只是一味地抬起我的花朵,我想看清楚!
现在想想我那时的举动……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你好!”让我心动的声音又一次从高处传来,但是我却没有看到可以成为对话者的存在。
“你……是谁?”
那大概是我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声音吧。小小的、细细的声音,想要听清需要很大的耐心和细心。
“我是你头顶的那片天空!”他没有在意我细小的声音,还是很有耐心的回答了我的问题。
“而我,是一片云。”刚刚嘲笑的女生又一次响起来,似乎是怕我忽略了她的存在一样,急急忙忙地做着冒失而有失礼的自我介绍。
“那个……我是……”
我尽量收起自己对云朵的厌恶,想要用平常而且正常的声音做了一个让我不甚满意的自我介绍。只是……
“你是蒲公英对吗?”我的自我介绍被天空打断了,“是紫色的蒲公英?!好厉害!!!”
“我知道我是异类,但是不用说的这么明显吧!”
虽然很想就这样呛回去,但是我却想起他对我说的那句你好……终究我还是没有开口。不过还好我没有呛回去,因为他下面说的话真的让我发现了自己的特别。
“寻常的蒲公英有着充满朝气的黄色花朵。这种蒲公英的花语是停不了的爱或是无法停留的爱。但是还有一种蒲公英,是呈淡紫色的蒲公英。她的花语是‘传说的紫色’。
“传说中的紫色?”
“传说中的紫色?”
我的声音同云朵的声音叠加在一起,完全分不出彼此。
不过,我想他分得清。因为他认为的听众只有一个……
“传说……”我不知道天的表情,但是我想那一定是得意洋洋的样子,“谁能找到紫色的蒲公英,谁就能得到完美的爱情。所以她的花语会如此的特别。”
“有这样的传说?”
得到天空肯定回答的云朵变得变得异化寻常的开心,就连她的颜色和形状都发生了改变。
“我是……特别的……”
我也没资格所那朵云什么。因为我也被这个事实吓到呆掉,以至于没有听清云朵和天空他们甜蜜的欢呼……
“……太好啦!我们一起果然是命运的安排!我爱……”
好像在我震惊的时候变成暧昧粉红色桃心的云朵这样同与我距离很远、很远的天空这样欢呼着……
在那天以后,我有了一个朋友。他会同我说话,会回答我无聊时候的傻问题,还会鼓励我同林子里的桃树交朋友。在他的帮助下,我真的同林子里一株桃树姐姐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当然,在我与天空的友情之中,我也不是什么都没有付出的。我会听他讲他同云朵——也就是他的恋人,总是对我暗含嘲讽的那个存在——的故事,有时候我也会帮他出些讨云朵欢心的小主意。
那朵云是他生活最重要的部分,次重要的事情就是同我谈天说地。
“这是什么啊?”影像还未完,但是小小已经有些受不了的样子,问道。
“这是我们昨天完成的一个CASE。”Eve很好心地帮助小小理解,“暹罗现在是关注一下顾客的后期服务,而我和你,都是来凑热闹的!”
“蒲公英还委托?”
“她很特别。”
一样偏爱耍酷的暹罗竟然破天荒地回答了几乎相当与陌生人的小小的问题,真的好奇怪!
“特别?”
“别想了,继续看?”Eve看出小小的不能理解,提议道。
“好吧……”
三人又一次把目光转向了电脑的屏幕。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他的?”蒲公英开始了自己的旁白,“不知道,大概……是在桃树姐姐同我讲完人类的《牡丹亭》之后吧。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世间还有一种情感可以让人生不如死,死而复生,死死生生。”
“……也许,那时我就想……选择他帮我尝试一下吧……”
蒲公英的旁白竟然有了细细的抽泣声。
“天空?你……你为什么喜欢云啊?”
蒲公英尽量抬高起自己的花朵,问道。
“为什么?”天空的声音顿了一顿,然后才回答到:“不为什么啊?就是喜欢啊!”
他的语气平常地就像是问好,道别一样,没有任何不同。
“……总会有原因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蒲公英的声音一开始冲劲十足,可是却到最后完全无法听清。
“这个啊……因为她白?可以吗?”
这样一个荒唐的答案竟然是天空思考良久的回答?真不知道是他“单纯呢”,还是他“单蠢啊”。
“也就是说我要是白色的……就可以喜欢我了吗?”
蒲公英摇着花朵小声的嘀咕起来。
“啊?你说什么?”
唉!这两个既单纯又单蠢的灵魂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