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曹暮白乃是文人,文人不能执笔,怕是言官都要说上一说,刚得到的翰林院侍读怕是要拱手让人了。
而这个位置,当初阮天麟可是惦念了许久!
曹暮春浑身激颤,她几乎是掩面哭泣,自己却将今日的事想了一遍,遍体生寒。
曹暮白直直的看着妹妹,他没有说话,他的妹妹都非废物草莽,其中关节,她能想通。
只一瞬间,曹暮春似乎散尽了力气,颓然地道:“哥,爹娘怎么说?”
说出这句话啊,她已经形同草木,从定亲开始,她便将自己视为阮家的儿媳,却没想到阮家竟背地里想要夺去曹家唯一的儿子。
曹家的前程,曹家的命!
曹暮春以真心待阮家,阮天香那样刁蛮任性,她耐心对待,蔡氏看着面善,却心思难测,她也几番周旋,其中虽不说多艰难,但也让她出了不少冷汗,然而那阮家竟以为一朝入了皇家,就如此猖狂歹毒,她眼下便只有恨了,不,还有漫天的怨。
曹国舅走了进来,他看了眼正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阮少博,心中思绪变化万千。
听闻阮少博与阮九龄并非那样亲密,否则今日他也不会出手相救了。
阮少博小小年纪就当了火器营翼长,皇上很是器重,这样的人才不知道为何与那阮九龄不睦,他心思一动,想着等阮少博醒了再问个一二。
“我已经让人去退了婚书,暮春这些日子你都乖乖呆在家里,哪儿都别去。我即刻入宫面圣。”
曹暮雪此刻铁青着小脸进来,她紧攥着手,对着曹暮春道:“姐姐,这事已经不是你与阮天麟之间的婚事了,是曹家与阮家的仇怨。阮天香得太子护着,怕半点事都没有,可咱们哥哥是不能白白受这样的伤!”
曹暮春咬牙道:“我会铭记于心。”
皇宫内院,阮贵妃正在为皇上调琴弄歌,刘佩兮在一旁看着,面色并无太大变化,只在琴声停止之时,对阮贵妃道:“今日还未恭喜姐姐,阮天香封太子妃,自今日起阮家可是除了天家独一份得意。”
皇上嘴角含笑,然而手中的茶杯却微微一顿,如此几不可闻,无人发觉。
阮贵妃轻笑道:“那也是皇上抬爱。”
刘佩兮没有接话,而是看着王公公走来。
“启禀皇上,曹国舅求见。”
皇上起身去了养心殿。
阮贵妃脸上满是得意,如今阮家如日中天,这样的身世,这登上后座怎么不是指日可待?
路上,王士奇低垂着头疾步跟上皇上,低声道:“曹国舅脸色很是惨白,看着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
皇上应了一声。
到了养心殿,皇上就看到曹国舅噗通一声跪下,满面泪痕。
皇上暗叹了一口气,赐坐。
睿敏皇后乃皇上原配,要不是……他终究对曹家有愧,道:“说吧,什么事?”
曹国舅将今日之事细细说来,听得皇上眉头皱了起来。
皇上越听越觉得诡异,这阮天麟要想杀了曹慕白,为何不选个隐蔽的地点,而是在自家桃花林?
难道阮家已经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