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天麟身边坐着一个少年约莫十三岁,看着十分沉稳,阮天麟不时与他说话,而那少年却是与他身旁的阮天香有说有笑。
贺颖儿看了一眼,这少年怕就是宫中唯一的子嗣,太子殿下了。
皇上先喝下一杯酒,对着众人道:“今日乃是阮贵妃生辰,众位爱卿都莫要拘谨。”
皇上的话落下,底下不少诺诺应声。
众人也相对放松了些许,只见一位老者站了起来,朝皇上举了酒杯,高声道:“微臣得皇上这句话,可是不会客气的。”
他似乎很是享受手中的好酒,脸色微红,皇上竟也打趣了起来。
“刘国公总惦念朕这些好酒,今日就让刘国公喝个痛快。”
贺心儿手微顿,她抬头看去,见着那老者动作十分恣意,分毫没有他人在宫中的拘谨之态,她心头一跳,这便是丰异哥哥的祖父了。
贺颖儿也诧异了起来。
阮太傅含笑与刘国公对敬了一杯,皇上笑盈盈地看着他们二人,回过头来对一脸笑意的阮贵妃轻声道:“今日是你生辰,你可有什么要求?”
阮贵妃素来受宠,这个时候正是长脸之时,然而她却眸光微转,歪着头笑看皇上,语气颇有些婉转若水。
“臣妾但求皇上今夜长流储秀宫。”
皇上眸子一深,点了点头。
“臣妾想为皇上跳一支舞。”今日虽是她生辰,皇上为她做脸,她心里高兴,也为了压众位妃嫔一头,自然要一展最为动人的霓衫羽衣舞。
下方的众位妃嫔都微微变了脸色,阮贵妃善妒,平日里他们就难以见到皇上,好不容易得了这个宴会,能有个机会一展才艺,没想到贵妃娘娘还亲自下场。
刘佩兮安坐在那,没有举杯亦没有动筷子,她只看着阮贵妃身着广袖长袍,那旖旎的红珊瑚似的广袖挥动,阮贵妃眉眼勾人,腰肢柔软,空气中有一股软香袭来,甚是醉人。
刘佩兮身边的宫女杨枝将团扇掩嘴,悄然在刘佩兮耳边低语。
“娘娘,贵妃娘娘怕是已经知道了你今晚的表演。”
刘佩兮正准备好了跳一个舞,她年岁较阮昭月小了足足八岁,阮昭月常年练舞,她自然是自愧不如,与阮昭月的妖媚相比,刘佩兮端庄清雅,眉眼之中楚楚动人,这样的舞蹈,她根本不能再前去自取其辱。
刘佩兮侧头看了眼皇上,见皇上目露欣喜,她眸光一转,朝下方看去。
刘佩薇对阮贵妃的舞蹈视若无睹,她正好转过头来,与刘佩兮的目光对撞,朝刘佩兮点了下头就撇开了。
刘佩薇不禁冷笑,皇上前两天还横眉冷目地看那阮氏,今天就为了她庆办生辰。
贺颖儿看着阮贵妃跳舞,眼眸微低,她正看着自己眼前的珍馐美食,座位下方却传来了嘶嘶的古怪声音。
“颖儿,你看阮贵妃这舞,当真是眼光群芳,好美。只可惜我才入京城,什么都不会。”
管青葶的伯父乃是正四品的鸿胪寺卿,高贺天一级,所以两家就近坐着,管青葶靠着贺颖儿低声说话,贺颖儿却没心思听,她正要往桌子下方看去,却听得管青葶惊呼一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