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不要冒险,就与她妥协了吧,如果姑娘强闯而毁了容貌,这可使不得啊。”翠玉见着那越来越近的火,浑身激颤了起来,她忙朝贺颖儿跪了下来啊,“小夕姑娘,求您高抬贵手。”
贺颖儿不理她,只盯着脸色阴沉到极致的曾雅娴,道:“如何?你要不肯给与我也无碍。”
话刚落,就有一人发出了极为恐怖的声音,曾雅娴等人看去,只见其中一个侍卫不小心被火烧道了后背,他眼看四周熊熊之火,他只能往地上那只容得下十人站着的地方拼命打滚,奈何那刚刚熄灭的火却被烈风吹来的火重新点燃,那人几番挣扎,朝马车这跑来。
“杀了他,杀了他。”曾雅娴惊叫着捂着帕子,一旁的侍卫眉头紧紧耸着,一剑入了那人心脏,鲜血涌出,那侍卫倒地不起,而那暴露在空气中的后背已经焦烂地不能直视。
翠玉瞪大了双眼,眼眶都红了,整个人吓得没了人色。
“姑娘!”
曾雅娴脸色尤为难看,眼看着火焰到自己这马车也不过是几米的距离,她马上转头对贺颖儿道:“好,我答应你。”
贺颖儿抿起了笑,她手中握着剪羽再次拉弓,火圈迅速变化,凹进了一大块,马车被隔离了出来。
曾雅娴身后的那些侍卫都白了脸色,如此,约莫两平米的地方就是他们六人仅有的安全之地,而这个安全之地正迅速变小。
“姑娘!”那几个侍卫高喊了声。
曾雅娴抿紧唇,闭了闭眼,她转头盯着贺颖儿,脸色阴沉。
贺颖儿道:“我说过了,只留你一条性命。”
话落,一支飞箭刷地冲入马车,翠玉应声而倒,她目露惊悚,却是紧紧拽着已经呆若木鸡的曾雅娴的手。
曾雅娴怔住了,她心惊胆寒地望着眼前不过是九岁左右的女孩,杀伐决断,一招就能要了这么多人的性命,她暗恨自己没有思虑周全,就来追这个贱丫头。
“啊!救命。”
身后的侍卫纷纷惊叫了起来,哀嚎声,裂帛声,火焰烧焦皮肤而传来的噼噼啪啪声。
曾雅娴猛的拉了马缰,大喝了一声。
“想跑?”贺颖儿冷声一喝,几支飞箭一穿而过,一支径直闯入曾雅娴的云发,一支破肉见血。
“啊!”只见曾雅娴从马车上翻身滚下来,她细腻好看的右手被羽箭贯穿,露出了血粼粼的黑洞。
贺颖儿缓缓走了过来,将那欲奔走的马儿的缰绳一扯,她翻身上了马车,低头对曾雅娴,道:“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我说过放你一条生路,你偏偏不信我,如此,这一箭够你受了。”
曾雅娴是大元帝都人人称颂的女子,以其身姿妖娆,肌肤若雪,气质清雅而擅琴绣而名闻帝都。
但此刻,曾雅娴那细腻若雪的手上却有如此大的一个洞,就算是好了也极为难看,怕是再也不能操琴弄绣了。
曾雅娴浑身激颤,此刻,她方才感觉到了灭顶的害怕。
她恨不得就此上前与贺颖儿一番厮斗,然而,她不敢。
贺颖儿冷冷看了她一眼,转身拉着马缰,对着一旁那上好的汗血宝马吹了个口哨,马儿紧跟而来,她转过身对曾雅娴道:“你也无须怪我,你也并非那般良善之辈。”
曾雅娴狼狈地低着身子,脑袋高高抬着盯着贺颖儿。
“你今日放了我,有朝一日,我必定要让你后悔。”
贺颖儿挑眉轻笑,“那倒是要看看大元的男人看不看得上你这么一个废人。”
“驾!”她策马沿着枯草成灰的前头奔去,这一瞬,贺颖儿唇角抿成了笑,这马车得来不费一文,乃是大善。
曾雅娴听着身后不断扬起的哀嚎之声,她抿紧唇缓缓地站了起来,眼看着这片荒野,她眼神有些许茫然,但手掌的伤让她咬紧牙关。
太子殿下,她一定要回去找太子殿下。
不管你是谁,大元的太子,你得罪不起!
入夜之后宣王别院之中,宁一与宁二都低着头站在书房里头,蜡烛烧着噼啪作响,红烛之后,一张俊美的脸上眉头微拧。
“凤惊銮,我得回去了,坞堡才是我的家。”
凤惊銮将那纸张缓缓收入袖帐之中,“宁六还没消息?”
宁一摇头,“还没呢,怕是颖儿小姐走远了。”
凤惊銮缓缓起身,道:“那就别回来了,他就在泰金保护贺颖儿。”
“爷,这……”宁二宁三都纷纷惊呼了起来。
八星子从来都是八星合一才能有如神助,从来缺一不可。
况且,这两日太子的人动作颇猛,朝堂之中那些臣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对敬妃的身世下了偌大的功夫,句句抨击爷并非皇上亲生。
这件事弄得废太子之事也僵持不下,满朝文武都如同被暴风雨碾压过一样,没了头绪。
眼下,爷当真是没了空闲去泰金了。
可是宁六,宁一还是有些迟疑。
“爷,不如我们换一批侍卫去接替宁六?”
“废什么话,换一批人动作太大,太子的人还在找她,岂不是要将她暴露其中。”凤惊銮挥一挥衣袖,示意他们退下,就要入宫去。
宁一等人皱着眉头,心里想着,眼下敬妃与爷都十分危险,太子党犹如一条猎犬,咬住了如何都不放。
他想着宁六离去,如同乾坤八卦少了一门,他总是心中难安。
经过了整整五日,贺颖儿快马加鞭回来之时,见着外头站满了一群乱民,可让贺颖儿惊愕的是那些乱民手持的竟已不是寻常的锄头杆头,而是一柄又一柄剑!
虽不甚精良,但足矣让贺颖儿脸色凝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