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才眼珠子一转,“那必定是美色了。”
一个月过去了,贺家坞堡倒是相安无事,然而,朝廷却掀起了巨浪。
因着朝臣一个接一个死在了混乱之中,皇上命阮少博即刻前往梧州。
今日,便是阮少博出发的日子。
贺颖儿正在屋子里头看账本,就听得彩月敲门道:“二小姐,有您的信。”
贺颖儿抬起头来,秀美的眉毛微微一挑,“谁送的?”
“奴婢不知。”
“进来吧。”贺颖儿将那信打开,方一看那字,她眉头微微一蹙。
“颖儿小姐,少爷已经病了有好长一段时间了,看了大夫却如何都没有好转,少爷不让我告诉你。可今日,便是皇上命令少爷出征的日子了,如果颖儿小姐您还记得当初相识的缘分,能否来看看少爷。”
这是阮少博的贴身童仆的字,贺颖儿长叹了一口气。
病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当初那一拳所致。
手中拿着那信,她反反复复看了三四遍,终于站了起来。
大白冒出头来,朝那信纸上看去,就盯着贺颖儿直看,颖儿不是不忍心要去看一看阮撬墙?
它心中警铃大响,忙跳到贺颖儿肩头,一副要看住贺颖儿的模样。
贺颖儿略微收拾了下,便命了人准备马车。
平乱要是真那样容易也就不会有官员死在其中,阮少博哪儿来的经验,敢就此上?
而他要真病了,那不是去平乱,而是去送死!
贺颖儿想到此,停住了脚步。
命都是上天给的,阮少博为何要自请去平乱?她又不是观世音菩萨,如何管他生死?
她索性又让车夫不用准备了,这会儿就坐在屋子里头。
她闭了闭眼,眉头皱了皱,发了一会儿呆,就又看起了账本。
大白这才舒缓了下神色。
大白身为雌性动物,最怕心软,女人但凡一心软,那就糟糕了。
但大白还没高兴多久,就看到贺颖儿又放下账本,朝外走去。
哎呀,你这是要干嘛啊?
大白立刻追了出去,见着贺颖儿一步一步朝坞堡大门走去,大白疑惑地想,这要走到县城去,人应该早出发了吧?
它有些暗喜,可当它陪着贺颖儿走到坞堡之外的时候,它神色震惊,两眼直溜溜地盯着那站在马车旁,缓步而来的俊美少年。
阮少博由着两个童仆扶着,苍白的脸仿佛涂了一层厚厚的粉,他见着贺颖儿之时微微一笑,好看的桃花眼都眯了起来。
“你在这,甚好,我也不需要进去耽误时间了。”
贺颖儿盯着他,皱眉道:“你怎么会病成这样?”
“也是我活该,该我的份,损人姻缘自然是要受点罪的。”他说着咳嗽了声,唇角微微有点血丝下来。
贺颖儿看着心惊,想着他顶着这样的身躯上战场,这根本是草芥入火堆,只剩下灰了。
阮少博擦了下唇角,继而道:“我倒是不后悔。”
贺颖儿心底不免有些复杂,她忙问道:“是我将你打成这样的?”
贺颖儿已经不记得当时出的是什么力道了,她只知道当时愤怒极了。
阮少博定了点头,“我只是恨自己身子弱,颖儿,如若有朝一日我活着回来,你与我定亲如何?”
贺颖儿震惊地看向他,神色凝重。
大白看得急得直跺脚,阮撬墙这厮好重的心思,好深的城府。
大白现在恨不得过去给阮少博咬上两口,可看阮少博此刻弱不禁风的样子,它也该死地下不了口啊。
阮少博身边的童仆焦急道:“颖儿小姐,当初你打了少爷一拳之后少爷就吐血了,又听你说恩断义绝,少爷后来好些日子都吃不下睡不着。要不是老爷命了大夫给少爷昏迷的时候灌药,这会儿还不知道能不能下床呢。”
贺颖儿低下头来,听得阮少博喝骂了那童仆多嘴,便道:“又何须那么说,说得本少爷没了身份,从花花公子哥变身成痴情汉,有甚意思。”
大白给了阮少博一个白眼,继续装!
贺颖儿心中愧疚,她向来只对敌人心狠,对其他人她还没有下如此重的手。
“你与我一道进去,坞堡里头有大夫。你立刻写一封信,就说缓一缓再去。相信京中阮氏定会为你摆平的吧。”
阮少博唇角带笑,刚要说进去,就听到了一连串银铃响动之声,他回头看去,见着一辆华盖翠羽马车缓缓而来,马车旁八匹骏马昂着高头,八个玄衣使者手持长剑,气势如虹般。
他不禁皱眉看向那马车上迎风飘扬的车帘,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