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堂脸色一沉,却是坚持不签。
贺福也没有签下,他相信,过不了多久,爹娘就会知道的。
他们定会痛斥贺天!
贺才有些恼怒贺平的举动,道:“你何须如此,他可是你亲三叔,难道还能看着我们去死吗?”
贺平摇头道:“爹,娘,三叔要是真不出手相助,也无可厚非,咱们刚刚不也没去帮大伯吗?凭什么三叔一定要舍生取义?咱们家对他有什么救命之恩不成?”
贺才一噎,脸色不自然地看了贺福一眼,就没再说话。
不过,贺才与翁桃他们依旧没有上前去登记。
常远看了他们这,回头见范家老大范珂,就道:“你怎么出来了?”
这二人一见如故,常远看范珂做人谦顺有礼,又考取了童生的功名,做事沉稳很对他的胃口。
范珂一笑,“我刚好难以入眠就出来看看。怎么?贺家的人还梗着脖子不应?”
常远摇头,“主子已经都估量过了,依着情景,到了明天,他们不答应也得答应。”
范珂点了点头,登记完之时几乎已经是黎明时分,易辰张嘴打了个哈欠,摇头道:“不点不知道,这一点竟有三百多人。”
姜火接过去一看,“消息一旦传出去,今日怕要人山人海了。不知道主子事情办得如何了?”
范珂也守了一个晚上,待天色蒙蒙亮,便听到前方路上传来马蹄声响。
紧接着是一堆人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贺福他们熬了一个晚上疲倦不堪地睁开双眼之时,见着的是触目惊心的一幕。
只见不少人提着黑匣子回来,贺颖儿马儿那还挂着不少。
贺颖儿一声月白沾了不少血,她却发髻齐整,无一丝紊乱,头上的珍珠八宝凤尾簪还纹丝不动。
贺花容听到声响,抬眼看去见着贺颖儿动作麻溜地下了马,命了人道:“把这些穷凶极恶的乱民脑袋挂在墙上,让那些被杀害了亲人的流民都来看看。”
人头?
贺花容见着那些黑匣子打开,一个个人头成排地挂在了墙上,她一个按耐不住,大吐特吐了起来。
这会儿已经是脸色灰败,全没人色。
翁桃见状,神情震惊地看向贺颖儿。
这丫头疯了吗?
才八岁带着一行人出去砍人脑袋?
还胆气大地将脑袋挂在了城墙之上?翁桃见着那血淋淋的脑袋,两眼一翻,险些晕了过去。
贺颖儿一夜不睡,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累得慌。
这会儿将事情留给了姜火等人,回头就回了贺家睡去。
她这一睡,外头可是闹翻天了。
还不到申时,外头就集结了上千的流民,这些人对着那些乱民人头吐口水,脱口大骂。
有人更是倒在地上大哭,悲痛地与亡夫的在天之灵说话。
人潮越来越多,贺天与范盛到来之时也被眼下黑压压的一片给吓了一跳。
他们听闻是贺家坞堡将这些人割了脑袋,纷纷投奔而来,大快人心,当真是大块人心。
人们交相庆贺,不等范礼重宣公告,就纷纷来登记。
彼时,那些被杀了亲属的乱民亦集结而来,他们疯了似的,见着人就要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