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让安县令好好观察前来与御史大人会面之人。
贺颖儿与贺天状若与周老板谈及贺小娟的婚事,安县令见状,倒是没有怀疑这两人。
只是姜火进来之时,安县令才点了点头。
姜火,乃是邕州有名的相士,只是没想到相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贺颖儿与贺天依旧去了另一个屋子,二人有了些许默契,竟真的让周老板拿了笔墨纸砚上来,贺颖儿听着里头的说话,跟着贺天共同完成了一幅春山农园图。
“你是说我会早死?”御史大人将安县令遣了出去,却听到姜火这令他意外的答案。
督察员左督御史总觉得身子有些不适,混混沌沌的,总有些不顺。
他请了不少大夫,大夫只说身体康泰,没什么大碍。
姜火点了下头。
御史大人将茶杯一甩,指着姜火道:“你凭什么这么说?胡说八道!”
他虽不算是年纪轻轻,但出生世家,并且少年大才,年纪轻轻就坐上了顺天府府尹。这才知天命的年纪,又没病没痛,为何会早死?
姜火也是嘴角一抽。
他哪儿知道你这看过去面色红润之人会早死!
只不过隔壁屋子的主子传来消息,他照实说罢了。
“敢问大人,可曾被过继过?”
贺颖儿测算这御史大人的命数,是个克命,如若不是早过继给别人怕也活不到现在,更没有这样的好运道。
御史大人一惊,脸色就沉了下来。
姜火又道:“既是大人被过继给人家,还请问大人,您养父可是已死?”
御史大人这会儿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他诧异地抬起头来,竟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您的生身父亲怕也已经没了吧?”
“你到底是如何知道的?你调查过我?”御史大人是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是那将死之人?
他又不是行将就木,病得连床都起不来!
姜火摇了摇头,他也很想知道主子是不是调查过他。
可主子这段日子所做之事,他都一清二楚,哪儿派人去查这些官员的过往,耗费起人力物力,都不是银钱可以计算的。
“我并没有调查你,只是看你这生辰八字与你的面相,出生地算出这些。大人,敢问您是不是将您养父的坟修地比你生身父亲的要大些?”
御史大人猛的站了起来,脸色已经是难看之极。
是啊。
他亲生父亲与他养父乃是亲兄弟,却因为将他过继之后,二人之间产生了微妙的关系。
两人后来时常吵架,他自小耳濡目染,却觉得养父待他极好,修坟之时只想着要报答养父的养育之恩,就往好些修。
当初亲娘还骂过他,他没当回事,难道?
姜火心中默念了句阿米豆腐,恨不得再次回去学一学相术,回炉重塑一番,才好出来招摇撞骗。
“大人,您将养父的坟修地比生父要大,冥界通灵,克制了您,自是要被带走的。”
御史大人不信。
可他不敢不信。
他冒不起这个险。
姜火道:“方法也简单,您回去之后将您生父的坟修好些,再大一些,若能同样大,运道可改。”
御史大人皱眉。
“没有别的方法了吗?家中还有养母,我怕如此一为,养母郁结于心。”
姜火摇头道:“只此一法,别无他法,还请大人为身体考量。”
御史大人一路上郁郁难欢,他身为养子有诸多不便,养母胡搅蛮缠,这事怕是难了。
可性命攸关,养母对他有养育之恩,他是万万不能忤逆的。两难之下,该如何选择?
贺天不断见识贺颖儿的风水术,心底也是越发地疼爱起小女儿。
她总会在推算之后,思量一会儿,小脑袋中不知道有多少东西变幻莫测,一旁的大白晃动着肥硕的屁股,似乎在为她助阵,被她嗤笑地拍了下脑袋。
“再过些日子,你的松子怕不够吃了。”
大白不怕,它想说,爷会给我寄的。
贺颖儿一手扶着脑袋,似乎有什么心事,只叹道:“已经有三个月了。”
大白点了点头,叽叽喳喳地道:“是啊,三个月没见到爷了。大白都瘦了。”
贺颖儿几乎立刻懂了她的心思,鄙夷地看着大白肥胖的肚子,道:“你再这样臃肿下去,是没人要的。这样也好,免得给我生一窝老鼠来。”
大白哼了哼,依然扭动它性感妖娆的身躯。
贺颖儿扑哧一笑,转头对贺天道:“谭大人的书信爹可看了?”
“一早到的,我已经看过了。我只是没想到这事竟让谭大人捅到京中去了。”
那封信被谭唯忠带去了京中给皇上过目,皇上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这让谭唯忠百思不得其解,只过了几日,发了一封密函给了关巡抚,让邕州以举孝廉的方式推荐一贺姓举人。
关巡抚得到消息的时候双手都颤了颤。
邕州虽不算大,也不算小,足有八万人口,举人也不少,五十三人,偏只有贺天一人姓贺。
皇上这意思,让关巡抚半刻都不敢耽误,上门就去寻贺天。
贺天没想到,竟不用通过科考,就可以面圣,由皇上亲自指派职位。
举孝廉,他不禁苦笑,孝字,他已然没有,如何能举孝廉?
不想关巡抚却道:“这事好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