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芝兰闻言眉头也舒展了起来,眼底隐隐有了几分志在必得。
不知为何,此刻她脑海中浮现的是那淡然自若的身影,八岁的女孩,被人众星拱月般围绕着。
贺颖儿,终究会成为她脚下的奴。
二人此刻放松了警惕,殊不知离他们不过三米远的地方,两个乔装成了富人的男子盯着两人。
夜色渐渐浓了。
人困马乏之时,阮文慧与贺芝兰回了帐篷,就要入睡之时,听得两人大骂了起来。
“你偷的我的玉扳指?”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没偷,你让开。”
“交出我的玉扳指,否则休想离开。”
“滚开,我说我没拿你的玉扳指,刚你离开之时我看到的一对祖孙从你面前经过,你为何要冤枉我?”
动静越来越大,吵闹声就在离阮文慧他们最近的帐篷。
阮文慧深吸了一口气,警惕地爬了起来。
帐篷外传来了声音。
“你们二人可是祖孙?”
阮文慧皱起了眉头,“我都听到了,你的玉扳指我们没拿,丢了就再找找,我们要休息了。”
门外许久没了动静。
阮文慧长叹了一口气,抱着贺芝兰沉沉睡去。
一股淡淡的香味袭来,阮文慧一无所觉。
直到半夜之中冰冷的寒风吹得她瑟瑟作抖,她才惊地炸起。
这是江水之上,阴测测的冷水灌入小船里头,浸透了她的衣裳,她狠狠得打了个冷颤,见着身边躺着贺芝兰,她忙推了推,贺芝兰睡死了一样。
阮文慧气急,当即就给了贺芝兰一巴掌。
贺芝兰痛醒,见着这黑森森的广阔的江面,那浩荡的江水掀开大浪,拍面而来。
她被这冷水一激,惊骇地坐了起来。
她下身已经被江水浸透,湿冷的气息刺激着她的骨髓,她骇然道:“娘,咱们怎么会在这一艘沉船上?天啊,娘,我不想死。”
船已经沉了一半,这条江水是帝都的国江,因为水深湍急,得名激流江。
阮文慧也是骇破了胆,她左右看了眼,乌黑的江面,仿佛是个无底的深渊,她忙伸手入那刺骨寒冰的水里头,用着手滑动了起来。
贺芝兰也用手拼命滑,她早已经冻得双唇惨白,整个人直冒寒气。
“娘!”她哭了起来,抱着阮文慧,害怕地浑身直颤。
没有用了。
江水湍急,哪儿是她们两双手能够相抵。
阮文慧瞪大了双眼,看着整条船被江水吞没,她死死抱着贺芝兰,二人在江水中起起伏伏,救命声,惨叫声,先是凄厉,后是声嘶力竭,最后纷纷都弱了下去,没多久,就没了踪影。
那站在岸边的两人对视了一眼,就将身上的华服脱下,快速离开了此地。
日子一晃,已经是三个月过去。
一个不起眼的小城里,起了闹闹哄哄的大事。
知县段大人回了家,对着娘子长吁短叹了起来。
“真真是神了。”
段夫人双眼一亮,道:“这两日咱们州府都传遍了,我也得了消息。”
段大人猛拍了下大腿,“谭大人上次回来,带了个相士,说是要看祖坟,是我特地接待的。你可还记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