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颖儿勾唇一笑,“娘多虑了,我这么大的坞堡,我说句夸大的话,这里头俨然是个小朝廷,如若爹能管理好这,与那入朝为官,倒是半斤八两不为过。”
范丽娘一把捂住贺颖儿的嘴,“胡说八道,这样的话你也敢说,看我不打你。”
贺颖儿泥鳅似的一滑,出了范丽娘的五步之外,立刻就躲到门外贺天身后。
范丽娘见着贺天,脸微微一红,支支吾吾地,索性背过身去抱着二白。
大白看贺颖儿被打,高兴地站在桌子上,笑呵呵地,惹得贺颖儿一个眼刀飞过去,大白不理会依旧得瑟。
“花大娘,你养的黑猫现在还能捉老鼠吗?”
贺颖儿对外说了句,花大娘听到吩咐,忙走到门口。
“还能呢,厨房里的不少老鼠都吃掉了。一早老田家还跟我们借黑猫呢。”
大白瞬间蔫了。
这世上为什么会有天敌这个词?
范丽娘看这上演一物降一物的戏码,有些不忿。
贺天走了进来,贺颖儿让花大娘下去,便关上门说起了话。
贺心儿进来,笑着给贺天磨起了墨。
贺天笑了笑,道:“你们两姐妹倒是鬼机灵。”
他就这笔墨写了一封信,洋洋洒洒,拳拳心意都是希望能为朝廷效力,报效国家,奈何不孝之名已传,不得愧对朝廷,自请离去。
因着地方举人并不多,这样的信多是备给巡抚内署备案。
贺颖儿见贺天将笔搁着,便将贺天推出去招待里正等人,她与贺心儿两人陪着二白。
贺心儿拉着贺颖儿,一双明亮的杏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惹得贺颖儿不自在了起来。
贺心儿笑了笑,“我竟不知道你时常早退,是来干这事了。”
在刘府学习那些日子,贺颖儿可是只学了一会儿就找借口离去,当时贺心儿以为她不喜欢这些笔墨纸砚,也就不强求她,没想到偷偷摸摸敛财当地主了。
“我不过是腻味了爷奶伯父他们那样作,弄得咱们家没得安宁。”贺颖儿不知为何,对上贺心儿有些心虚。
贺心儿虽只比贺颖儿大了两岁,奈何一直都作风强悍,为人精明。
贺心儿本是一个并无多少耐心之人,就因此,她特地让爹教她书法,一段时间,竟磨练了心性,气度之中卓有不凡。
贺心儿拉着贺颖儿的手,道:“以阮、刘、赵家对我们家的关注,怕一会儿就上门了,你以为爹爹的那套说辞可以瞒得过他们?”
什么朝廷修的坞堡,什么官员留京之类。
贺颖儿顿了顿,她朝贺心儿点了点头。
“咱们索性就说是佩兮姐姐送的吧。”
刘家对他们贺家算是明白地一清二楚,佩兮姐姐请旨送了三千亩的地,这个解释倒是合情合理。
贺颖儿思量了会儿,就听得花大娘和一行人搬一大锅的面过来,其他人手拿刚洗好的碗筷,往桌子上摆放好。
花大娘走了进来,道:“主子,都做好了。我去唤老爷。”
贺颖儿闻着香味,贺心儿没忍住,回头对范丽娘道:“娘,我帮你盛一碗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