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丽娘尴尬一笑,并非是她不信祖峰路大师,而是他们这样的出生,心儿和颖儿怎么会当上皇后?
莫说皇室,就说世家选妻,哪个不是选择书香世家或是世代为官之人?
这,无异于开玩笑。
周氏也看向贺颖儿与贺心儿,她却笑了起来。
“祖大师真是爱说笑。”
不想,祖峰路冷冷地朝她看来,周氏被这样的目光一盯,便是如何都说不出话来。
阮少博听着祖大师这话,心惊得看向贺颖儿。
他下意识地认定,祖大师说的此人必定是贺心儿。
刘丰异与刘丰华二人脸色同时刷白,对祖峰路道:“大师,你说的是哪一个?”
二人不约而同脱口而出。
刘夫人盯着两个儿子,心里咚地一响。
刘丰异与刘丰荣二人对视了一眼,却没有深究对方眼中的意思,只看着祖峰路。
祖峰路摇了摇头,“他们姐妹二人,恕我看不出什么来。”
贺颖儿听着这样的话,也是点了点头。
还真是奇了怪了。
许是贺心儿本在轮回之中已经丧命,贺颖儿反而无法看出什么来。
刘丰异与刘丰荣没有接话。
贺芝兰看着他们如此,神情中闪过不甘和愤恨?
凭什么是贺天的女儿能做当今皇后?既是二白的姐妹,为何不能是她?
她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以至于此刻她连阮少博都懒得多看一眼。
贺福惊地站了起来,他心中咚咚作响,如果是这样,贺天便是国丈?
难道相士们说贺天位高权重是指这个?
贺才也陷入了呆怔之中。
贺成大深吸了一口水烟,烟雾缭绕之时,听得贺颖儿道:“我们二白还有三个姐姐呢,娘还要生,谁知道是不是给我生个妹妹。”
贺颖儿适时地转移注意力,她明显感觉到了在场之人敛声屏气,这样的氛围,让她都觉得沉闷。
何花看向贺芝兰,摇了摇头。
这样的人能母仪天下?
贺福被贺颖儿这么一提醒,看向贺花容与贺芝兰。
花容子嗣上有碍,绝对是当不上皇后的,贺芝兰?
贺福脸色微变,贺芝兰乃是世家出身,若要说此人乃贺芝兰,就说得通了。
皇帝娶妇,从来都是从世家之间挑选,贺芝兰的身份高贵,又冠以贺姓,是二白的姐姐也说得通。
他几乎认定,此人必定是贺芝兰。
贺才也回过神来,朝贺福点了点头。
阮少博几不可闻地看向贺颖儿,他倒宁愿此人便是贺芝兰,给她个前程富贵母仪天下,可他心底却强烈地认定了贺颖儿。
天下之大,唯有贺颖儿在他眼里堪当那四个字。
他眯起了眼,测命数总有一两个出错,他便让贺颖儿与这条路失之交臂。
刘丰异与刘丰华二人都尴尬一笑,“或许正如颖儿所言呢。”
贺心儿沉着脸,转身入了屋子。
贺颖儿见状,让贺天好好招待别人,这就追进去看贺心儿。
贺心儿将屋内的饭菜都收拾了下,只低着头,闭口不言。
贺颖儿叹了一口气,“姐姐。”
贺心儿将碗筷敲击地砰砰作响。
她转过头来,眼角发红。
“颖儿,那祖大师肯定是坑蒙拐骗之徒对吧?”
贺颖儿垂了眉眼,没有答话。
贺心儿冷声道:“他说的这句话,没一个字是我爱听的。我也好,你也好,咱们都不入皇宫,我说过,我此生只嫁给我喜欢之人,你也是,我看凤惊銮待你很好,等你长大,你就嫁给他。可我也怕是别人,如若是贺芝兰,我倒宁愿是我。”
贺心儿咬紧唇,指着外头道:“你看看大伯二伯,在你说可能是别人的时候那眼神变化有多快,他们认定了咱们家狗窝里出不了凤凰。我看不上他们那样。可是贺芝兰,她与咱们三房有仇,你看她看咱们一家的眼神,跟蛇有什么两样。我每每看她,她都安静乖顺,可我总觉得她阴森森的。”
贺心儿将手中的抹布一甩,坐在了炕上,脸色铁青。
贺颖儿见状,笑道:“难道她做皇后,咱们不能做别的?”
贺颖儿心中早有打算,贺家往后的发展绝不是皇上一句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能决定的。
贺颖儿前世因为皇上一句话,而不得不就死。
那是因为即便她身为将军,却是女儿身,天下之大,却容不下她。
现在,她要爹爹成为权臣,但凡手握实权,还没有谁一句话就能让我们站上断头台。
贺心儿闻言,道:“无论做什么,我此生一定要嫁给心仪之人。否则,恨不得重来一回。”
贺颖儿笑了笑,她便是重来一回,可心仪之人……
贺颖儿顿了顿,没有多思多想。
只伸手入怀,感受那青玉佩的温凉。
贺颖儿有心请祖大师,本想着要为二白造势,只没想到这势头出乎意料,因着贺福在外传言贺芝兰的聪慧温婉,世人便将目光转移到了贺芝兰身上。
贺颖儿落得开怀,只帮着贺天收拾行李,范丽娘皱着眉头,心事重重。
“娘?”
贺颖儿打断了范丽娘的思虑,范丽娘恍惚之中,道:“娘昨日偷偷找祖大师问了子嗣之事,祖大师说我还会生两个儿子,命里再没有女儿了。”
她看向贺颖儿,道:“颖儿,你可害怕?”
皇后!
范丽娘几乎认定了,那成为皇后之人不是贺芝兰,也不会是贺心儿,该是便只有小小年纪就贯通相术,早早就建立起自己坞堡的贺颖儿。
贺颖儿眯起了眼,笑道:“或许,总有出错的时候。”
范丽娘摇头,“娘只求咱们一家平平安安。你爹爹此番上京会考,你在家可要做什么?娘陪着你。”
贺颖儿还未开口,便看到周氏与贺成大走了进来,二人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样子欲言又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