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是一愣,白逸向来思维清晰,这一次也有点晕:“怎么无端端地提到河伯了?”
“青衣说过,铁木真拥有召唤鬼魅的力量,这倒是符合一点条件了,可是一个蒙古族人,对于中原的玩意儿肯定是不通的,这是其一,还有其二,青衣提过河伯,他虽然古老,但形象却像纯净的冰一样恒久光鲜。他通常是一个绝顶漂亮的粉面小生模样,在水里巡游的时候,他的下半身会变成长着银色鳞片的鱼,也同样溜光水滑;当他飞起来的时候,他就化为雪亮的大龙,在夜间,他反射的月光足以照亮整座山……”
“银色鳞片的鱼……”白逸明白过来了:“那鳞片!”
“对,就是这一点。”唐三成说道:“我的感觉告诉我,进来的是铁木真无疑,不过并不是凭他一个人的力量,还有河伯助他一臂之力,这让我有些迷惑,河伯自称天之子,连黄帝都要敬他几分,他为什么要帮助铁木真呢?”
“这一点先不要管。”白逸指着前面那条曲折的墓道:“走吧,瞧瞧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弯弯曲曲的墓道两边都是红砖墙,墙上分散开的琥珀初开始唐三成没有在意,可是越往前走,就越感觉这些琥珀的排列其实是有序地,它们像是银河!银河在中国古代又称天河、银汉、星河、星汉、云汉,是横跨星空的一条乳白色亮带,这些琥珀遇到光的时候,会反射出白色的光来,就让唐三成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俨然身处银河之中!
“唐三成,你还不快点?”沈冰回头叫唐三成,他已经站在那里超过一分钟了,一点迈开步子的想法也没有。
“哦,我来了。”唐三成被袁天罡的这种绝妙的想法给震到了,用这样的方法保持墓室内的生气流动,还有吸日月精华的意思,琥珀与天地同生,是绝佳的媒介,惊艳,这就是唐三成脑子里唯一能够想到的词了。
唐三成加快了脚步追过去,目前为止,只有他们下来的那一间墓室而已,抬头看上面,顶部全部是琥珀建成的,唐三成这一抬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有人闯入,他们定然也是从上至下,那么顶上除了他们刚才破坏的一块,应该还能有其它的破洞才对,这样就能知道对方的形迹了。
白逸回头望了一眼唐三成,两人离得较远,但无需对话就能知道对方的想法,白逸也将手电打到上面,查看有没有破洞,一直到快离开这条墓道,眼见着前面有一间墓室,白逸有了发现:“看上面!”
上面的琥珀顶破了一个大洞,地上还散落着琥珀的碎片,丛阳说道:“要将琥珀修成一体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真是可惜,这一下,就破了两处地方。”
可不是,琥珀其实是易碎的物件,任何外力对它的撞击都会让它变形,上面的琥珀顶虽然厚实,可是也抵御不了强烈的敲打,看来闯入者是从这里下来的,白逸将手电对准了地上,地上琥珀的碎片十分细密,他蹲下身去,拨开那些碎片,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清除,灰尘里面露出一个方正的东西出来,白逸看到那物件,眼睛都发光了:“果然有蒙古人进来过!”
“怎么,这是个什么东西?”小山好奇地问道,等走近了,马上说了出来:“这不是口琴吗?”
“这可是古董了,以前不叫口琴,最早的时候叫簧,汉代的时候甚至还有鼓簧宫。”白逸说道:“在古时,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用的,因为这是一种高雅的乐器,相当于现在的钢琴,小提琴,明白吗?”
小山吐了吐舌头:“我知道了,不过你怎么说它是蒙古人用的?”
“蒙古人素有弹奏口弦的习俗,尤以妇女为甚,这是其一,其二嘛,这口弦上面有刻着一个蒙古人的名字。”白逸指着上面说道:“这可难不倒我,这上面刻着的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女人,不是应该是铁木真吗?”沈冰说道:“袁天罡说过,闯入他墓穴的人,名字里面有个铁字。”
“是,这个名字不是铁木真,可是和铁木真脱不了干系。”白逸说道:“她就是河额伦,中原地区的人都叫她月伦。”
“这个应该是他母亲所用之物吧。”符羽说话仍然有旧时的味道,温婉地似民国的大家闺秀:“他会随身推带有他的道理。”
“这就是最好的证明,那个名字中带铁的闯入者就是铁木真。”丛阳十分兴奋:“不过他到底是怎么破坏这里的风水的?除了刚才的那些鬼魅,还有什么?”
“他进来不打紧,他是怎么弄到那些鳞片的,才值得深究。”唐三成说道:“进来的人是铁木真无疑了。”
唐三成盯着眼前的这道门,他突然有了一些感觉,他或许已经想到了,铁木真进来干了些什么。
“我怎么觉得这口弦落在这里巧得很。”一直话不多的符羽,这个时候开了口:“成吉思汗敬重母亲,这东西应该是他母亲的遗物了,既然遗失,他怎么可能不找?而且,白逸你能够看到,他就看不到么?”
白逸浑身一震,是啊,自己在手电光之下都能看到这个口弦,铁木真要是认真来找,怎么可能找不到?唐三成走过来,从白逸手上将那个口弦接了过去,放在手上把玩了半天,他偏偏一句话不说,满腹地心事,白逸无奈道:“你好歹吐声气,行不?”
“先进去再说吧。”唐三成这回成了老大了,眼前的墓室大门紧闭,上面挂着一把锁,唐朝青铜器鼎盛,冶金技术成熟,锁具也从以前的木、竹、骨锁演变为金、银、铜、铁制,可是眼前这一把却是骨锁,不是唐朝通用的材质,白逸取枪出来,对着骨锁射了一枪,火光四溅,骨锁丝毫没有变化,能扛得住子弹,这锁肯定不一般了,白逸马上退到一边,看着唐三成。
唐三成的手放在骨锁上面,略一提气,骨锁就变了形,但仍有一丝牵连,没有完全断开,七邪想到身上的金蚕丝,掏出来,穿过去,两手一拉,一扯,金蚕丝坚硬异常,这略一用力,骨锁最后的牵连也断开来了,这金蚕丝不愧是世间罕有之物。
“骨锁上有真气。”唐三成说道:“是有人护住的,而且不是袁天罡所为,我和他同是道教中人,这股真气明显不属于这一流派。”
唐三成有句话没说,要不是有衣青衣的修为,自己恐怕……
是谁大家就不用说了,推开那扇门,大家就看到了那座石椁,石椁十分气派,长约四米,高约两米,宽也有两米半了,而且面阔三间,进深两间,中国庑殿式顶造型,红门金钉,这是唐朝,可是地位十分尊贵的人,才能享受的待遇,这一路过来,除了辟邪之物,并没有什么要人命的机关,这让丛阳有些不习惯了:“从来没有进过这样的墓室,什么防护机关也没有,倒让我心里怪怪地。”
“你这是典型地犯贱。”沈冰说道:“非得走在刀尖上,你心里才舒坦。”
“是,就是犯贱。”丛阳也不否定“这石椁真气派,我们赶紧打开看看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