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拔的那天他们挂上经幡、洒下白米、祭拜神灵祈求旅行顺利,但这趟旅行最终没有到达目的地。起先他们同大部队一起登山,谁成想正好赶上天气恶劣,男人都无所谓,赵青柠一路上没休息好又吹了风,不到第三天就发起了低烧。
赵青柠以为是高原反应也没在意,时间一拖病程也就越来越重。傅白是在第五天发现不对劲的,赵青柠的步子越来越虚,连饭都吃的很少,但是空气里温度太低根本摸不出来什么。
赵青柠自己偷偷吃了药,因为没什么效果她就把带去的药每一种都来了一点,谁成想药的副作用太大她吃完更加头晕眼花,登山的时候差点出了岔子。傅白单手抓住她的腰才没让她掉下去,这时候傅白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他们当即选择离队一同下山的还有一对新婚夫妇。
赵青柠靠在傅白身上借着他的力气走,两个人都走得十分小心,下山往往比上山还要凶险。傅白在前面小心开路,后面的人沿着脚印走可以节省体力。
晚上他们安营在冰原上,头枕着亿万年的冰川脚踏着莹莹白雪,在一切的时间都可以用百年千年来计算的时候,人类会格外的体验到自己的渺小和微不足道。仰息在黑暗里,用力牵扯着肺泡呼吸感受着身体不屈的生命力。
傅白收拾完碗筷,把剩余的食物一一做好标记又小心的清理着他们留下的每个垃圾,做完这一切他才闲下时间往睡袋里一躺。
“会不会后悔?毕竟眼看就要爬上去,振臂一呼征服世界。”赵青柠强撑着吃了一碗饭,笑嘻嘻的歪着头。
“哪有什么后不后悔,本来就是打发时间。再说我们哪能征服世界,终其一生我们能做到的只有向它臣服,和它握手言和,难不成你还想和它比比谁活的更长?。”
赵青柠打了一个哈欠,摇摇脑袋,“回答错误!正确的答案应该是,世界哪有你重要!”
傅白皱皱眉,“你可真够酸的!”
“女人都爱听这样的!”
“谎话也爱听?”
赵青柠点点头,满脸期待。
黑暗中那双眼睛有些亮眼,傅白嗫嚅了一阵还是没能说出什么所以然来。这么干巴巴的让他来几句情话他还真编不出来,他哪哄过女孩子。要搁以前,高兴了逗逗你那是奇遇,不高兴冷着脸这才是常态。
赵青柠也没指望傅白能憋出个所以然来,刚想笑笑他谁成想一张嘴赵青柠就咳嗽起来,她握着虚拳拂开给她顺气的手,“你信命吗?”
傅白握住胸前的一片护身护,这枚护身符是登山的前一天他特地求来的,“信,当然信。不过我信命但不认命!我就是要使劲的折腾,我要把这天都捅个窟窿。”
赵青柠看见他握着什么,噗嗤一声笑开了。“你这是临时抱佛脚,佛祖不会理你的!”
“不理我没事,实现我的愿望就行!”傅白头枕着手,嘴里叼了一根牙签,满脸不以为意。
赵青柠凑近他,“你什么愿望?”
傅白斜睨她一眼,啧出声,“不知道许下的愿望不能说出来嘛,会不灵的!”
他还真是蠢到家了,也不管什么宗教冲突只要有点什么他都信,他这个人势利得很,做的所有事儿都必须是有所回报才行。那天在神庙里他求了观音佛祖耶稣撒旦,他说他愿意用十年二十年一辈子来换取身边人一生平安喜乐,哪怕......哪怕这份平安喜乐是别人给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