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儿,谢谢你。”狄夫人拉着她的手,感情复杂地说,“以前娘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要记得多多担待。”
“娘,我们是一家人,过去怎样,落儿都已经忘记了……”狄碧落拥了拥狄夫人那瘦削的肩膀,淡笑着说。
看见她如此的坦然和大度,往日一些事又跃入脑海,不由心潮翩翩……
见过狄夫人后,她继续去见狄将军,却发觉他并不在平时他所喜欢待的书房里,问随身奴仆,却说到碧云阁去了。
妹妹都不在家了,他怎么去碧云阁?
狄碧落疑惑地走到碧云阁,看见狄将军抚摸着狄碧云平时弹的琴在发呆。
自从狄碧云离家出走后,狄夫人天天哭闹,说他偏心,不爱云儿,从而导致她离家出走。
因为这事,狄将军也反思起自己来,方发觉,这么多年自己对碧云真的是有点过分,没给她任何宠爱。
也许,在他心目中,狄碧云一直乖巧懂事能干,而且有娘亲在身边,从来不用过多的关注,因此,也就把所有的父爱都倾注到可怜的大女儿身上,宠溺她。
却不知道,这样的偏心,会引起碧云的强烈妒忌和心理不平衡。
想起她每次抬起愤恨的泪眼哭骂自己偏心的时候,自己的心何曾不是隐隐作痛?
只是,他的心很小,好像只能爱一个女儿,一个爱多了,另外一个也就少了。
“云儿,爹对不起你。”他抚摸着琴上那根曾经被碧云拨断的琴弦,喃喃低语。
站在一旁的狄碧落,看着爹那精神恍惚,神情黯然的样子,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把碧云找回来,让爹娘重展笑容。
“爹”
她走上前,蹲在狄将军的身边,抱着他的翅膀,撒娇般叫。
狄将军看见是她,惊喜得嘴角猛颤抖:“落儿,你回来了?”
看见她那被风雪吹破了的嫩白脸蛋,他心疼地用粗糙的大手抚摸着:“落儿,怎么弄成这样?”
“呵呵,爹,女儿去探险了呢,遇到很多困难和危险,不过,总算平安回来啦。”狄碧落笑着说。
狄将军那充满父爱的目光总是让她倍感心安和温暖,自己仿佛是一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小女孩般,可以随意撒娇,被痛爱,弥补了自己自小没有父母疼爱的遗憾。
她真的很庆幸,自己能穿越到这里来,享受着这一份无比珍贵的父爱。
坐在梳妆镜前,狄碧落心事重重地梳着浓黑的长发。
啪的一声,手腕上那串白色的珠链的绳子竟然突然断成两截,珠子散落一地。
狄碧落的心蓦地痛了一下,慌忙俯身一一捡起这四散的珠子。
这条珠链是顺天宇送给她的定情之物,是他母后之遗物。
珠子是宝贵的东海鲛珠,在暗夜之中会发出淡淡的柔光,有如照明工具。
狄碧落很喜欢这条珠链,最重要的是,那是顺天宇所送之物,所以,也就一直不离身佩戴着,宝贝得很。
却不料,这珠子竟然断了。
难道?
她小心地把这些散落的珠子放到一个锦盒里,然后看着发呆,回忆如潮水般涌来,百感交集,想到他总被自己欺负得傻乎乎的样子,唇角不自觉地微微翘起……
合上锦盒,换上衣服,决定去看看他,尽管他导致妹妹失去了面子从而离家出走,但是……
她还是忍不住想念他。
这种想念如同被蛇咬噬心一样,难受极了。
跃出将军府,直奔静王府。
当然,她不想光明正大地从正门禀告而进,而是从后墙翻过去,直接寻找他。
这是她第一次来静王府,对这里的环境并不熟悉,所以,凭着自己高超的轻功到处寻找顺天宇的居处。
恼火的是,她发觉,偌大的府中,到处是身穿鲜艳衣裳的歌姬美女,府上到处传来丝竹声,唱歌声,以及美女翩翩起舞,一片声色奢华糜烂。
该死的,知道他纨绔,却不料如此的纨绔。
顺着最灯火通明的地方,找到了顺天宇所在地。
从屋顶上偷偷往下一看,全身小宇宙几乎都要爆炸了。
只见顺天宇敞开衣裳,横卧在两美女腿上,而站立在他面前的李宰相黑沉着脸,指着他鼻子大骂,而他却满不在乎,笑得极为放荡狂肆……
李宰相气冲冲地离开。
狄碧落从屋顶上跳了下来,站立在他面前,怒目圆睁,狠狠地瞪着顺天宇。
屋内的其他人骤然看见一个人从天飘然而降,个个都吓得大叫起来,等到看清楚不过是一个女子,方定了定神。
这些歌姬舞姬们,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绝色,但是,她们发现,自己若和这个贸然从天降的女子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不堪一提了。
她们从来都没见过如此清丽脱俗的女子,尽管她的脸上被风霜所破,却一点都不影响她那夺人心魄的美丽,她们也从不知道,一个娇柔的绝色女子会有那样飒爽的英姿。
顺天宇骤然看见狄碧落出现,蓦地从歌姬的腿上坐了起来,揪紧好敞开的衣领,瞠目结舌的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狄碧落鼻子冷哼一声,说:“如果我不是出现在这里,还不知道你原来是这样的风流人物,难怪我妹妹会被你所调戏……”
“碧落,事情不是你想象那样的……”顺天宇慌忙争辩。
“哈,”狄碧落冷笑一声,“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但却是我所见的,你实在是太无耻了,竟然敢背叛我!”
说完,她扬起手掌,朝顺天宇脸上刮去。
顺天宇也毫不闪避,抬脸迎向她的巴掌。
啪!
响亮的耳光声吓得屋里的人呱呱大叫。
他旁边的歌姬杏子心痛地摸着顺天宇脸上那鲜红可见的五指印,朝狄碧落怒斥:“你这女人,别以为长得像个样子,就能随便打我们王爷了。”
其他女人纷纷附和。
“好,很好,非常好。”狄碧落望着围着一堆女人的顺天宇,一边后退,一边咬着牙说了这几个话,那心,就好像被人用刀用力的一捅,然后还残酷地绞呀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