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黑吗?
走在空旷的小巷,可能会时不时地伸出一双毛乎乎的手来。
手上的粘液滴滴答答,绿油油地滴在你的脸上。
你怕的是黑暗吗?
NO.
其实你怕的是黑暗中的未知。
黑暗中毛手毛脚的东西,
在你的背后窥探着你,
嘘,小心。
看看你身后。
怎么,不敢看?
是不是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在流动?
走夜路的时候总感觉背后有人吗?
哦,对了,
那充满血色的眼睛。
……
空气似乎也凝固了,心砰砰地乱跳着,一张一弛。紧张的气氛让我简直连再看一眼的勇气都化为了灰烬。
看一眼,只看一眼。我心中念叨着,努力挣扎着歪过头。
慢慢地,慢慢地,我从指缝里窥探着。
手呢?空空如也。
枕头上,只有我汗水打湿的秀发,湿漉漉,一根一根粘糊糊地贴着。除此之外,并无他物。
幻觉?
四周静悄悄的。不对,不是静悄悄的。
“咯吱咯吱咯吱。”尖锐刺耳,咀嚼骨头的声音,清晰地一下下地冲击着耳膜。听得人的汗毛一根根地竖起来了。
不知哪位大姐在磨牙呢,我悻悻地想。
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眠,咯吱咯吱的怪声在黑漆漆的夜空中,像安了扩音器似的,声贝膨胀了无限大。
烦躁,烦躁,我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呼啦。”我的蚊帐嗖地打开了。
苍白苍白的手,青灰色的指间,长长的指甲发着银灰色的光。
真来了?我悬着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一张灰白灰白的脸凑到了我的面前,在幽暗的光线下,暗蓝色的轮廓显得特别分明。
黑桃A,那个女高中生,扭扭捏捏地站在我窗前。
“是你啊。”我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心情潮起潮落的感觉,额,确实不太好啊。
“九姐姐(在这个旅行团里都不知道对方名字),你能陪我一起去上个厕所吗?我想上很久了,一直不敢出门,刚才看到姐姐这边的床位有所响动,就过来了”。黑桃A开口了。
原来如此啊,陪人上厕所,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记得大学的时候,我们寝室那小丫头看了鬼片之后老爱叫我陪她上厕所。真是的,害的我不由自主地落上了尿频这个病根。
果不其然,经过黑桃A的一番心理暗示,我只觉得身下暗潮涌动。
走吧,走吧。
我拉着她,走向了通往厕所的长长走廊。
空旷,寂静,走廊里面静得连针掉下的声音似乎都能听个一清二楚。
昏暗的碎玻璃灯挂在走廊的两侧,幽幽地透出黄色的光。
这是一间老式的建筑,厕所在阁楼的另一边。长长的木地板走廊在脚下吱吱做响。
黑桃A的手有点冰凉,她紧紧地拽住我的胳膊,小心翼翼地移动着双脚。
不过,就算换做是我,独自一人来这个陌生的老屋上厕所,我也会心惊胆寒吧。
厕所很大,不知是否是后人修葺的缘故。老屋中居然有马桶,大大的木头板子将厕所隔出了一个个私密的空间。
毫无尿意嘛。我在厕所里闷闷地蹲了老半天,却没有成功地倾泻而出。
“啪。”我悻悻地关上厕所的门。
等待是痛苦的,特别是等待别人上厕所的这段时光。我对着厕所中镜子中的自己搔首弄姿。
镜中,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木讷地看着我。灰白灰白的脸,毫无生气的眼睛。大大的眼袋像朵花似的,开得分外妖娆。细细的胳膊,无力地垂在腰间。
看来自己还得多加保养啊。这黑眼圈又开始长得惊世骇俗了。
不知凝视了自己多久,我连欣赏自己美貌的***都被一点一滴地流逝了。镜中那张脸,一脸困意,几乎就要摇摇欲坠了。
这死丫头,怎么还不出来,难不成掉厕所里去了?
“砰砰砰。”我不耐烦地敲着门。
“小A,在里面吗?我先回去好吗?困得不行了。”
里面静悄悄的,连半个响动没没有。
有人吗?我不客气地用力一推门。
“吱吱。”门骤然开了一个大大的嘴。我躲闪不及,差一点掉了进去。
我惊魂未定地搽着额头上的细汗,定睛一看:
眼前的情景又让我的细汗如雨后春笋一般,蜂拥而出。
里面没人?人呢?那个叫我陪她上厕所的黑桃A呢?
我有点呆了,愣住了,我可一直都在门口啊,她去了哪里呢?
月光倾泻下来,镜中那个女子的脸越发苍白起来,连嘴唇都开始呈现出死一样的黑灰色。瞳孔中恐惧绝望一点点地流露出来,最终盘踞了整个一张脸。
妈妈啊,我哭喊着,飞奔出了厕所。
卧室的门虚掩着,裂着小小的口,和我刚出来的时候一样。
我迫不及待地往卧室里面挤。
脸,一张毫无血色的脸,直挺挺地和我的双眼对了个正着。
我惊得连退三步,闪到了墙角。
昏暗的灯光,光影斑驳地洒下来,照在她美丽的脸上,增添了几分凄美。
“美女姐姐。你半夜可别出来吓人啊。”我万般无奈地扯着嗓子。
黑桃像没有听见似的,机械地踏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向前挺进。对我的牢骚置若罔闻。
咯吱,咯吱。重重的脚步让地板居然一下一下地颤动着。
天啊,梦游啊。我努力地收拾着被黑桃吓碎的心,小心翼翼地回到屋内。仰望着黑桃渐渐远去的背影。
这,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我极度无语。
斜眼望望床上,黑桃A的床上影影绰绰,好似已经回来的模样。
切,我不满意地踢了踢床,这孩子,怎么这样呢?我好心好意陪她上厕所,居然自己就偷偷跑回来了,害的我在那站了半天岗。
床的身子用力地一晃,一只断裂的手从上铺摇摇晃晃地掉了下来。
光线昏暗,但是在如此光线中,依然能清晰地看到那惨白惨白的手臂上泛着青光,手臂接头处似乎还有点点血迹,红艳艳的,甚是吓人。
我头上的毛跟吹了集结号似的,一根根全竖起来了。
定睛一看……
妈的,这个手臂也太熟悉了吧。想当年我在灵异网站工作的时候,编辑部的大墙上不都挂着这样一个大大小小的手臂吗?
我用力地一踢手臂,转眼间,手臂咕噜咕噜地翻滚到了墙角,依然保持着僵硬的手势。
想到自己刚才被这个手臂吓得呱呱怪叫的情景,我不仅暗暗鄙视自己。
林小多啊,林小多。你胆子怎么就越来越小了呢?你这样能背负起拯救苍生的希望吗?
大家请无视我吧,如果没猜错的话,林小多又进入了无限YY状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