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宫事件,在皇城里闹得风风火火,后宫里不无欢喜之人,大家盼这个位置再度空置盼了很久了,这下也总算如愿以偿。
因为是敌对国的关系,司徒景岳即便昭告天下皇后已死,皇城里的人也没表现多大的悲苦悲痛,只把这当做茶余饭后议论的一件小事,说几句,便也过了,大家除了对锦瑟这个皇后是傻子,敌国皇帝的女儿之外,没有太多的了解,自不会太多关注。
在郊外小住宅暂时落户的锦瑟跟翠儿,也乐得自在,因为有司徒邵阳的帮助,足不出户也不用担心粮食的问题,但是锦瑟并不打算长住,她把剩下的一半计划告诉给翠儿,翠儿对此也赞同,毕竟,她们不能一直以来和硕王爷,也不能就这么一辈子呆在这里直到老死,所以她们决定进行第二次出逃,永远逃离这个皇城伤心之地。
平日司徒邵阳都会在午时过后来到小住宅这里,可是今日有突发事件,所以司徒邵阳派了司徒崇暄前来相告,也只留了一会儿,因为他接到密报,西城那边有事需紧急处理,所以他也不久留,告知了邵阳有事缠身不能到来之后,便骑着他的神驹扬尘而去。
“翠儿,去收拾一下,带点银票在身,去附近的小村庄买一辆马车回来,我去准备一下干粮,今天我们就离开这里吧!”
直到司徒崇暄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的那方,锦瑟忙不迭地吩咐翠儿,翠儿领意,便开始着手忙起来。
这些日子呆在这里她们也不是无所事事,她已经筹划好出逃的路线,她要趁司徒邵阳不在的时候,跟翠儿逃走,不想给他累赘与包袱。
翠儿不一会儿就驾着一辆马车回来了,锦瑟把准备好的衣物,干粮和银票都拿上车里放好,一切就绪之后,坐稳在车里,头伸出车窗外,看了一眼小住宅,还有身后那遥远的皇城城墙,垂眸放下帘子,轻声对翠儿说:
“走吧。”
马车缓缓起步,这一下子,她真的要离开了,永远的离开,以后,跟翠儿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们的地方,与司徒家族的人再无任何瓜葛了,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地,带着肚子里的小宝宝,和翠儿一起自由地生活了。
按照原定计划,翠儿驶着马车,朝着南方的城市快马加鞭,因为时间很紧迫,司徒邵阳很快就会发现她们离开的,所以必须马不停蹄地赶车,直到去到离皇城较远的地方,才稍作休息。
原本想着事情结束后,去探望锦瑟的,可是接到宫里通知,司徒景岳突然召见,无奈邵阳只能架着一副阴沉的脸去见司徒景岳了。
来到大殿,司徒邵阳只觉奇怪,周围一个侍卫也没有,寂静地可怕,没有人帮忙通传,司徒邵阳只好闯入大殿里面。
可推开大门,里面却是一片漆黑,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酒味。
“皇上。”司徒邵阳对着黑暗喊了一句,可是得到的只是自己的回音。
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司徒邵阳慢慢朝里面走,目光在搜寻司徒景岳的身影。“砰”,脚下不小心踢到了一个类似于酒瓶的东西,司徒邵阳低头一看,地上满是一片狼藉,酒瓶子在地上乱七八糟地对着,循着酒瓶子散落的轨迹看过去,司徒景岳正倚在墙壁上,喝得烂醉,听到声响,微微睁开眼眸。
“邵阳?来!陪朕喝!”
司徒景岳嘴里散发浓重的酒气,说着醉话,听入司徒邵阳的耳里,觉得刺耳,不禁皱起眉头。
“皇上,你喝多了。”说罢司徒邵阳上前欲扶起他。
“邵阳,我自作自受,我就是该死,我逼走了她……”司徒景岳抬头,一脸忧伤,因为锦瑟的死,他这些时日一直买醉,借酒消愁,并且不断地责备自己。
“……”
闻言,司徒邵阳心中的怒火突起,却是忍着没有对司徒景岳发泄,他脸上青筋暴突,鼻尖的气息也微微重了起来,他隐忍怒火,上前扶起司徒景岳。
“你喝多了,皇上回寝宫休息吧!”
彼时,司徒景岳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任由司徒邵阳扶着回到寝宫里。
看着躺在床上,脸上被酒精熏得通红的司徒景岳,司徒邵阳满眼寒光。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是司徒邵阳此刻想对司徒景岳说的,却也只在心里说了。既然他不懂珍惜,他也不会把锦瑟还给他,所以,锦瑟就让他一个人守护就好了。
下定了这样的决心的司徒邵阳离开司徒景岳的寝宫,此时外面已经明月高挂了,可偏偏这时,他想起了锦瑟,今天一天都没有见到她了,他有点想念,于是出了宫门,便径直朝锦瑟所在的郊外小住宅去了。
而再回到和硕王府的时候,他只是一面死气沉沉的样子,他没想到,去到小住宅的时候,已是人去楼空了,他发了疯地到附近去找,可是也没看见任何锦瑟的身影,打听到半点锦瑟的消息,再回到小住宅,他濒临绝望之时,看见了桌上,锦瑟留给他的一封信:
邵阳,对不起,就这么不告而别了,真的很抱歉。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你也会对我的孩子好,可是原谅我,我不想连累你,也不想辜负你,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给我的,又太沉重了,我承受不住,所以原谅这么自私的我。
我走了,不要试图来找我,你说过自由在我手上的,我现在要带着我的自由,去见识这个世界,我希望以后过没有你,没有司徒景岳的人生,所以……再见。
锦瑟
司徒邵阳拽着这封锦瑟的亲笔信,久久不能缓过神来。
“自由吗?锦瑟,只要你能快乐,我什么都愿意。”
司徒邵阳低头,轻声自语,打消了去追找锦瑟行踪的念头,锦瑟想努力忘记,他又何尝打扰?只要知道她安在,他也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