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两人正正的盯着对方,大的面带笑意,别有深意,而小的眸中迸发出冷漠的光芒,心底里有一股感觉,眼前的陌生男子不是什么好人。
静钰还在抱着小苏晨细声啜泣,其余的人见了,都默默地走到了小苏晨身边汇合,不再多说什么,眼睛也随着小苏晨的目光落在了那个一袭紫衣的男子身上。
抱着自己的人儿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小苏晨垂眸悄悄地看了一眼埋在自己脖颈之中的静钰,温热的泪水不断地浸湿他肩头的衣服,他不知道,她到底是担心自己还是需要发泄情绪,但是这样的她,让他想到了脆弱的瑟瑟,身边的这个女子,不似表面那么的开朗乐天。
唐棠:“你是谁?”
看到大家都沉默不语,再看看抱着小苏晨伤心地哭着的静钰,虽然她不太了解个中发生的事情,但是女生的直觉告诉她,跟眼前这个紫衣男子脱不了干系。
她换上一脸笑意,装作天真无邪的孩子凑到他面前问道。
男子低头看了一眼比自己矮了一截的唐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云淡风轻的笑容,道:“静钰的……”
“好了!我们还是快点去找大哥还有瑟瑟吧!”
男子话说到一半,剩下的字眼还未说出口,就被静钰喊了回去。
大家被这一声吼吸引去了目光,都齐刷刷地看着早已收了泪水,放开了小苏晨的怀抱,站了起来,双眼红肿地看着紫衣男子,眸中的冷漠不加掩饰。
余音萦绕,当最后那一声落下,周围归于一片沉寂之时,大家都沉默不语了,左看看紫衣男子,右看看静钰,这两人之间盘旋的诡异气氛,是在让人觉得很有奸情,但无奈此刻周围的气压很低,低到大家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走吧!”
若潼也呆不下去了,在林子里转悠了那么久,最后才知道瑟瑟他们早就出了林子,她安心之余也很着急,耽误了这么多天,也不知瑟瑟受伤没有,现在在何处?
虽然感觉眼前这个紫衣男子身份很神秘,而且从他与静钰微妙的关系氛围之中,她也算看出了点儿端倪,但她顾不了那么多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瑟瑟并跟他们汇合。
大家一向都以若潼的指示为导向标的,所以她一下令,大家也不好再磨蹭亦或者说什么了,而且当事人静钰也转身跟在若潼身后离开,对紫衣男子不再理会。
见状,大家都只好无视掉了,静钰都做到这份上了,也不好说什么,把眼神收回,跟着静钰一并无视掉男子,随后跟上若潼。
唯独小苏晨站在原地不为所动,冷冷地看着男子一眼,随即骑上了伢,跟在队伍的最后边。
紫衣男子不以为然,只是厚脸皮地跟了上去,察觉到身后有人的气息,小苏晨稍稍转头,眼神轻瞥,再看看静钰,她似乎并不在意,于是小苏晨也不多插手,就让他跟着算了。
太阳从东边的绵绵山脉的间隙之中缓缓升起,光芒渐渐耀眼,透过半透明的窗纸,照射进了屋里,因为这一层薄薄的阻挡,将肆虐的的阳光削弱,变得柔和,洒落在司徒景岳还有瑟瑟的身上,显得那么和谐。
瑟瑟被这柔和的阳光弄得有点儿不舒服,她动了动眼皮,缓缓睁开,用手去挡住那未被她适应的光线。
这么轻的一个动作,却还是将睡在身旁的司徒景岳给吵醒了。他睁开惺忪的眼眸,似乎还未完全睡醒,眼神略显迷离跟呆滞,他呆呆地望了一眼怀中初醒的瑟瑟。
而怀里的瑟瑟则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她,但是内心早已被司徒景岳这千年难得一见的呆萌样子给萌到了,激动的心久久不能平复。
良久,司徒景岳才缓过神来,对着瑟瑟微微一笑,轻声道了一声早安。
瑟瑟也不矫情,对于他纯洁地抱着自己睡了一晚上这件事情,既然是纯洁的吧,那她就不多做计较了,而且被他抱着睡了一晚,她睡得很香,并没有一丝丝的不自在,再者言,司徒景岳貌似也睡得很不错。
“昨晚睡得好吗?”看着自顾自沉思的瑟瑟,司徒景岳率先打破沉默,伸手为她理了理略显凌乱的发丝,将她耳前的几缕青丝拢到了她的耳后。
“嗯……”瑟瑟害羞地低垂眼眸,小声应着,仿佛是个新婚之夜含羞的新娘子,双颊泛红,染上了两抹淡淡红晕。
看到这副模样的瑟瑟,司徒景岳只觉得喉咙有些干涸,吞咽难耐,只能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然后将目光尴尬地转向别处。
“怎么了?你睡得不好吗?”察觉到司徒景岳的一样,还有他的脸色似乎很不好,于是她便凑前一点儿,关心地问了一句。
此刻司徒景岳的心里就像被亿万只蚂蚁啃咬一般地痛苦难耐,他隐隐感觉到了来自下体传来的热流。
该死!他暗暗咒骂了一句,皱着紧紧的眉头看着正用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盯着他看,完全没有料到自己是在玩火。
“咳咳……瑟瑟,那个……”司徒景岳轻咳了两声,想要示意她不要再靠近了,谁知……
“嗯?”
因为他的声音过小,瑟瑟听不大清楚,而且他的话表达不全,她根本不知道他想问什么,于是又更加凑近了,并且那柔软的胸部,正正的贴在了他的手臂上。
司徒景岳一个激灵,身体一怔,这下子,动也不敢动了。
如果不是有了山洞之事这个“前车之鉴”,他怎么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就算身下的炙热让自己如何煎熬,甚至让他的额头冒出冷汗,他还是深呼吸一口气,强压住自己的冲动。
最后,无奈的司徒景岳只能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指来,非常没有底气地指了指贴在他手臂上的那片柔软,然后再指了指他那早已昂头挺胸的分身所撑起的拿顶小帐篷。
“咳咳……”最后的最后,尴尬地咳了两声。
顺着他手指指过的地方看去,瑟瑟对于自己这毫无顾忌地望他身上贴的行为感到很尴尬,虽是自己的无心之失,但怎么看都有一种勾引的味道在里边。
再而,当看到司徒景岳那顶小帐篷的时候,瑟瑟的表情之中不仅仅是尴尬了,更是羞恼,心里,心里暗暗鄙视这厮就这么点儿能耐!简直是丢人啊!
不过她可不想惹火上身,经过迷途林一行之后,他对她坦白了很多事情,所以瑟瑟对他的芥蒂浅了,似乎没有像以前那么讨厌跟他接触,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原谅他以往那些愚蠢的错误。
“唰”的一声,瑟瑟迅速与司徒景岳保持半米的距离。
感觉到贴在自己身上的柔软撤离,司徒景岳马上起身穿好鞋子,然后就奔出门外去了,不用想也知道,这厮是去“冷静冷静”了。
瑟瑟也不在床上多逗留,起身梳洗穿戴好,等一切准备就绪完之后,司徒景岳才拖着一身的水回到了房间里,然后一言不发,默默地走向屏风,给自己梳洗整理。
坐在梳妆台前的瑟瑟无奈摇摇头,第一次觉得司徒景岳蛮可怜的,放着她一个大美女在身边却不能吃,虽然吧!如果他敢吃,她铁定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抑或着让他来一次真正的跟自己的决裂,总之就是不让他好过。
所谓最毒妇人心,用来形容此刻阴暗的瑟瑟,似乎一点儿也不为过。
穿戴整齐的司徒景岳从屏风之后走了出来,面上早已恢复了平静,一点儿也看不出刚刚在瑟瑟面前的窘迫,此时也未表现出一丝丝的不自在,这倒让瑟瑟大为吃惊与感叹,在心里给他竖起个大拇指:牛!
“走吧!”
人家大老板都吩咐下来得走了,瑟瑟也不矫情做作,提起自己的包袱往肩上一甩,便潇洒地走在了老板前头。
看着她这副样子,司徒景岳不禁失笑,看来还是这样活泼的瑟瑟要可爱一点儿。
刚跨过客栈的门槛,出到门外的时候,瑟瑟才猛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于是立马收住了脚步,好在跟在她身后的司徒景岳反应够快,在快要撞上的时候,及时刹车了。
他疑惑地看着挡在门口的瑟瑟,开口询问:“怎么了?”
只见她缓缓转过头来,然后问了一句:“话说,我们这是走去哪儿?”不等小苏晨他们来找了吗?
“嗯……”闻言,司徒景岳伸出食指与拇指,抵在自己的下巴做沉思状。
瑟瑟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等待他给出答案,指出明确的去向,谁知,他开口便是:“是哦!我们要去哪儿?”
“啊啊啊……”瑟瑟顿时只听到一只乌鸦孤独地从她的头顶飞过,然后是片刻的沉默……
“啪!”
“啊!”
瑟瑟在沉默之后的下一瞬间,就跳了起来,克服了与司徒景岳的身高差距,给他的脑壳来了一记重击,然后一声哀嚎划破天际,纷纷惹来客栈里,大街上的路人的注目礼。
“姐姐,发发善心吧!”
就在瑟瑟还在愤怒的边缘的时候,不知哪个不知死的小屁孩扯了扯她的上衣下摆的衣角,她快速地转过头去望着那个扯自己衣服的孩子,双眼愤怒满溢。
但在目光触及到身边这个矮自己半个个头的小少年时,她愣了,随即两眼发光!
因为……因为……那少年是个乞丐!而且!还是个超正太的乞丐!
原谅瑟瑟此刻的花痴,小正太乞丐的笑太有魅力了,而且,她还是一个正太控,对于正太的抵抗力,几乎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