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靖远候也不好说些什么,惟有道;“圣上圣明,我朝以孝道排第一,世人都会赞叹皇上对太后的孝心。”
太后的内心一阵苦一阵酸一阵痛,皇上是真心侍她如母的,可无奈自己却要如此的对他,她内心真的不好受。不过转头又想到先皇,那个男人让她痛苦了一生,难道她就不能为自己也为儿子讨回一个公道吗?这样一想,她也就放宽了心:“皇上,你的孝心母后都感到,”看了看皇帝那坚定的面容,又道:“母后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既然皇上主意已定,母后也就不再坚持。”
“那好,以后梁王就留在京城里侍奉太后,让太后颐养天年。”皇帝金口一开,梁王就能从封地回到京城。
皇甫修没想这样他就能名正言顺的留在京城,在跪下来谢主隆恩时,目光不禁又朝床上一脸病容的女人瞧去,那天会面时这女人说:“皇儿,你坚持留在京城,母后就是拼了一死也会帮你的,你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啊。听母后的话,母后定会让你名正言顺的留下。”
她的这条计策,他也想过,不过他可不认为会一定成功,毕竟别人都不是傻子。原来,这个女人早已洞察了人心,她借着自己的身份,借着这一事件,以孝感动天为名,他做为她的亲生儿子留下侍母只会传下一段孝子的故事。朝廷上那些重臣也不会对他的留下有诸多的非议,毕竟百行孝为先嘛。
他的母后不简单,可是这样就想要弥补他那已遗失了三十多年的母爱,不行,他仍然不能全心的信任她,在无数次的失望后,惟有靠自己才能打出一片天空。
荣贵妃表面哀戚,内心却对于这一切终于想明白了,这靖远候一家都在做戏,惟有皇帝是真心当太后如母才会相信这一切。看来那些人收集情报的能力还有待加强,梁王看来是早已来了京城,她居然是在他进来时才知道,看来自己真是太自信了,回头要好好的检讨一番。事情已进入到了关键时刻,她就不容许失败。
“真是太好了,太后娘娘的病有望痊愈,臣妾提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皇上真要给这神医好好的加奖一番。”荣贵妃在一旁笑着说,一个名不经见传的人在她口中成了神医。
皇帝也是笑着说:“静芝说得有道理,以后有神医来给母后看病,朕也可以安心了。高其义,给神医赐千两黄金加封御医院御医。”
众人都对皇帝的奖赏之高,都有点咋舌,那个得了奖赏的人有点反应不及,在梁王捅了捅他的腰侧后,即跪地道:“草民汗颜,为太后看病,草名身为陈国子民应尽的义务,草民不敢要皇上的赏赐。”他并不是什么神医,只是略通医术而已,梁王让他来演这一场戏,他也只以为走走过场就可以了,如今天子要给他赏赐,真接了,往后查出他不是神医,那他是不是要以欺君之罪被抄斩?
太后此刻虽有些虚弱,可是思绪却十分精明,这荣贵妃又想干什么?于是无力的道:“哀家的病是宿疾了,只是这大夫刚好有一身针术能对付得了哀家的病。陈国去年收成不好,皇上无须要为了哀家而赏赐千两黄金。”
皇帝却笑道:“他能令朕的母后苏醒过来就已是大功一件,母后勿要推辞,况且朕金口一开,又如何能反悔?”
梁王又捅了捅那大夫,那大夫听到事情已无转圜的余地,惟有下决心的道:“草民谢皇上赏赐。”
荣贵妃笑道:“神医现已是御医了,要自称臣的。”
那大夫顶着头顶那令他心里发毛的声音又再道:“臣谢主隆恩。”
荣贵妃返回宣章宫后,对于这一切却是越想越生气,太后真是深藏不露,竟会想出这样的计策。
“母妃,你怎么了?是不是太后已经殡天了?”昭平公主上前道。
“哼,她要真殡天了,你母妃就不会这样烦了。”荣贵妃冷笑的道,反正现在宣章宫里都是她信得过的人,她也就不怕有人听了去。
昭平公主撇撇嘴道:“不是都盛传她快要死了,怎么又回光返照了?”她不喜欢太后,自然对她没有过多的尊敬。
“祸害遗千年,没听过吗?春觉,去备洗澡水,本宫要把这一身的药味洗去,没得还让本宫染上一身秽气。”荣贵妃边说已是边往寝室走去。
春觉自是不敢怠慢,赶紧去备水让娘娘沐浴,荣贵妃心情不好时,还是少惹她为妙,而且心里也对于自家的收集消息的效率太差而呕气,她自是已知梁王进宫的消息,难怪娘娘要生气了。
沐浴过后,躺在贵妃椅上的荣贵妃正一脸出神,明显的有心事。
小牙子进来时连大气都不敢出,这次他的动作太慢了,听春觉说娘娘已是十分生气了。
荣贵妃自是知道有人进来了,也不作声,只是原样的抬头看着天花板。
小牙子感到不安,上前请罪道:“请娘娘责罚,都是奴才的消息太慢了,让娘娘失了反击的先机。”
良久,荣贵妃才道:“不是都说德云班在京城站稳了,怎么收集消息如此的疏漏,梁王进京的消息你们都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这会坏了大事的吗?”梁王乃先皇嫡子,如果他也加入皇位之争,皇甫子皎要取得皇位就会增加难度。而且怕就怕会影响到她真正的大事,现在已是关键时刻,自是不能出了差错。
“娘娘放心,奴才定会去教训他们,让他们以后收集消息更加尽心。”小牙子小心翼翼的道。
这时荣贵妃才起身,坐了起来,看着她一直很得意的得力助将:“小牙子,本宫不是要怪责你们,只是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要时刻都记得。”
“是,奴才会谨记的。”他又怎么会不记得呢?自己是为了什么而净身的,连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也不要了,死后自然也无颜面对先祖,自是为了心中的大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