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A市走了以后,去见过冬晨,是我特地拜托A市一个朋友接近的,那个时候他正在筹集资金,听说我可以帮助他,他就跑来见我了,我们正聊天呢,他老婆也来了,怎么说呢,即便她坐在那里不说话,但是我也看的出,这个女人,快疯狂了。那时,我开始想,你们的生活是怎样一个过程,你在这个过程里遭受了什么。由其是发现那个女人的存在时,现在想起来,对你,我都觉得心疼。”
姜然默默的听着慕子絮的话,认真的品着他话里的意思,在心里总结了子絮那么长的说话里所包含的东西。
第一,他希望我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第二,冬晨东山再起的可能性不大,因为他太狭隘。
第三,冬晨不值得我去爱,去留恋。
第四,金珊已经付出了代价,希望我能放的下。
或许,姜然意味到的,只是其中一部分。
到家后,姜然对爸妈说了冬晨的情况,爸爸听后,没有说一句话,起身去了室外。
妈妈倒是开始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声讨了一阵,她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你们都不拿妞妞当人,但是,我们拿妞妞当宝。
临了,她叹口气:“唉,要说,那也是妞妞奶奶,病重时肯定想见一面后代的人,人都要不行了,还计较那么多干吗啊。可是小然,妞妞还是不能去啊。”
爸爸进屋,说他去接妞妞。
姜然坐椅子上,对着阳台外面那块天空。
记得小时候,她就对天空感兴趣,白天的蓝,和白云;夜晚的黑,和月亮,星星。
她能在天台躺一晚上,对着神秘的夜空,看着星星清冷的光,神飞天外。
有人说,我们现在看到的星光,是很久很久之前的。
我们看到的,只是它的过去。
如果,我们的过去,一幕幕,可以重新演绎,会是怎样?
姜然对冬晨的妈妈,感觉复杂,以前,虽然她屡次伤害,但是,没有真正的恨她;可是,从知道瑾瑜,再到她对妞妞的态度,姜然应该对她有着无法化解的恨。
转念又一想,只要自己在乎妞妞,其他的,随他去吧。
人这辈子,如一阵风,吹过了,也就散了。
人这辈子,要学的,是如何爱,即便你恨过。
爸爸带妞妞进来,妞妞换鞋后,表演她在学校学到的舞蹈。
姜然想了一下,拿着DV,要妞妞对着唱歌跳舞。把DV给慕子絮,要他转送冬晨。
慕子絮正要离开的时候,姜然拉住了他:“我和你一起去吧。”
慕子絮看了姜然一会,嘴角慢慢的裂开一个大大的笑,小然肯跟他一起去,最起码就能说明,在他面前,小然可以自在的面对冬晨了,这让慕子絮觉得,付出的一切都值了。
姜然和慕子絮在病房门口看了冬晨一会,他不时的发发短信,或者是看着窗外出神。
左手裹着纱布。
慕子絮推门进去,姜然紧跟着进去。
冬晨看到她,居然温和的笑了一笑。
原本,姜然已经准备好承受他的吵闹。
“你们来了。”冬晨看看慕子絮,又看看姜然。
“我们来了。”慕子絮有意回答。
姜然觉得这样的气氛很怪异,她把水果放在冬晨的床头,把DV也放旁边。
冬晨疑惑的看着她。
“这是妞妞录影,你带回去给你妈看一下吧。”
冬晨皱眉:“我也不能见妞妞吗?”
姜然走到窗户前,背对着慕子絮和冬晨。
今天她之所以和慕子絮一起来这里,第一是要冬晨知道,她现在有了自己的生活,最好能通过他的口告诉金珊,她已经放弃以前,再不是金珊的假想敌了。
第二,也想慕子絮以后再跟她说起冬晨,说起她的过去时,不要再小心翼翼,她没有他想象的脆弱。
房间静了一会,这种寂静给人压抑。
“冬晨,以往你妈妈怎么对我的,你应该知道,没错,我们矛盾激化时,你选择了我,送走了你爸妈。可是后来他们怎么对的妞妞你应该更清楚吧。妞妞甚至不知道奶奶和她有什么样的血缘关系,她只知道叫年龄大的女人为奶奶,却不知道,奶奶是一个多么亲切的称谓。”
“你想满足你妈妈的愿望,我理解,可是,对于妞妞来说,她要见的,几乎都是陌生人,那种特殊的场合,你要妞妞怎么面对?”
“你当然有权力见妞妞,可是,等你走后,我该如何面对她的提问,能不能等她大一些,她能理解了,你再见她?”
姜然回身,认真的看着冬晨,冬晨也正在看她,眼眸交汇的瞬间,冬晨不自然的转开发头,又看看慕子絮。
“我明白了,就按你说的办吧。”
他这句话,明显的是对慕子絮说的。姜然狐疑的看了看慕子絮,不知道他们两个男人之间打成了什么样的默契。
“好的,给你订好票了,保重。”慕子絮沉着回应。出了医院门,慕子絮直接开车到茶楼,点好茶,啜了一口,面对姜然,好整以暇的说,
“好了,你问吧。”
姜然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一心把所有事情都替她办了,且觊觎她终身的男人。这个男人和冬晨是不同的,冬晨会说动情的话,细微处做的让人感觉温暖,可是子絮,他不会那样子,他总是霸道的安排她的一切,胸有成竹的看着她,往他安排的坑里跳,让她无路可逃,也总是把她即将遇到的问题提前解决掉。
姜然放松了一下自己,没有问他,只是模仿着他的口吻说:“好了,你说吧!”
“哈哈”慕子絮大声笑起来,笑的爽朗,笑的大气。
姜然被他这么一笑,心里很不舒服,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猫玩在手里的老鼠。抱起双臂,冷冷的看着他,多么自以为是的男人。
“哦,对不起。”慕子絮感觉到了姜然的不满,赶忙道歉,“我和冬晨好好谈过,以男人的立场。”
“小然,我们不是针对你,是在一起谈论男人的拼搏,和如何让自己的女儿过的幸福。那天,你离开后,我和他谈了一次,他谈到你,冬晨哭了,他一直给我讲你们在一起时的辛苦和幸福,他说他的一辈子,毁在自己手上,有些事情,知道不应该去做,他却不由自主。现在,面对你,他还要强硬,因为他怕你看不起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