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宝宝慢步向水榭阁走去,走几步她便停下来歇一下,快到水榭阁之时,她已全身是汗,头亦晕眩得厉害,暗忖这些症状每年皆是到了深秋才会出现,何故烈日骄阳的酷暑之天她会有那浅衰的迹象?
忆及那日娘看见她与哥哥二人共卧一床时绝望的表情,莫非,有了孩子会加剧病情么?
心中一阵恐惧袭来,这般,她还能见哥哥一面么?如果哥哥还活在人世,她便不想死,她要活下去!
这样想着,她重又迈开步阀向水榭阁走去。刚到水榭阁,她有些被眼前的景象惊住,原来怡人的荷花池现在水已被放干,有宫人在一担担的往池里填着土!
池只央未填土的地方有着睡倒一片的白荷及荷叶,皆被池底的淤泥染得污浊不堪!突而有一条沾满泥的鱼蹦跳出泥中落在荷叶上,弹跳了几下便张着嘴奄奄一息的在生与死之间挣扎着!
宝宝看得心中惊慌,忙奔进向水榭阁,却在门口时被宫人拦住!
"大王有令,不得让正妃入了他视线!"宫廷侍卫大手一伸,挡住宝宝去路,面无表情地道。
"你让开!"宝宝伸手便去推侍卫,那侍卫哪里容得她放肆,身体微侧躲过她的手,反手一挥想将她挥退,然,宝宝身体再不济亦是懂得些武功,心中又无故急于救那垂死之鱼,她不顾一切便迎上士卫的掌风,想硬冲进门去,那士卫心里本无伤她之意,却不想她会硬来接他的掌力,想收回已是晚矣,碰!的一声,他的掌落在宝宝肩上!
眼前一晕,宝宝缓缓向后倒去...
"王妃!"门外士卫脸色皆变,惊呼道。
他们的话语刚落,一道冷然身影已晃过众人,将即将倒地的人儿稳稳抱住,将她打横抱起,他几个大步走进房内将她放在床上躺好,然后一纵身飞出窗外,待他飞回时手上多了一尾沾满了泥仍在垂死挣扎的鱼儿!将鱼一抛,那鱼便被抛进屋内角架上的玉盆中,那盆里备有水,鱼儿一落进里面溅起无数水花!
宇寒手上鞋上及衣服上皆沾了泥,他回眼冷睇守在一旁的宫女,宫女们已知他意,便取了湿毛巾替他净手,拿了一身衣物要替他换上,他眉一敛,冷声道:"睡袍!"侍女立即明白他的意思忙取来白色丝质宽袖睡袍替他换上。
一切换好妥当之后,他大手一挥,侍女与太监们便尽数走了出去。
侧身垂眸看着床上的女子,她瘦了!这是他在窗边她映入他眼帘时心中突然意识到的,仅几日已是瘦了一圈!看她看得出神,他不由自主的走向她,坐到床边,他手上有些颤抖的去轻抚她的脸颊。
能不回头么?能再不见她么?能放手么?他再一次的问自己,能不伤心么?长叹一声,他俯身,冰冷的唇映上她的额头,这一刻,这一刻他能忘记所有的欺骗绝情,这一刻,他感到心中全部填满,这一刻,他的泪轻轻滑到她的脸上,这一刻,他希望是永远...
宝宝幽幽醒来,却猛然发现一张冰冷的唇正吻着自己的额头!
"滚开!"她伸手推他,他却如山不动!她不屈地伸手一直捶打他的胸膛,想要让他退开...
捶了很久,她感到她的手上湿润一片!想起他胸口的伤,她蓦然停住,"你的伤..."这个男人都不知道痛吗?
他在心中叹了一声,奈何奈何?尔后缓缓的起了身,伸手便要去解她的衣服。
她忙往后缩,"你不是不见我的么?你除了会奸污我的身体你还会做什么?你这个暴君,禽兽..."她的话因他伸手在她肩窝一点而停住,她的身体亦不得动弹,她只得睁着眼不驯的嘲讽他。
他将她抱在腿上,伸手解开她的衣衫,露出鹅黄的肚兜及胸前雪白的肌肤。
看见她肩上被士卫拍中的地方已然瘀青,他脸色一凝,拿出瓷瓶倒了药在指上细细替她抹上。她的眼光由不驯变得不解。
他仿似没瞧见一般,只是一脸凝霜的抹着,待抹完,他便将她放在床上躺好,将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他则靠坐在床头,大手轻轻地抚着她顺长的秀发。
她靠在他的腿上,双眼一直看着他胸前凝住的血衣...
两人就这样,一直待着,直到一抹褐色身影闯了进来,才打破这一室的静谧。
"七哥,前方..."宇烈进来时神色有些凝重,急着便要向宇寒禀报军情,却因宇寒的眼神而停住。
"去文华殿!"宇寒冷声道。
宇烈点点头,便转身走了。
宣来侍女,宇寒换了身衣服,回身解了宝宝的穴便匆匆离去。
从床上坐起,宝宝心中更加肯定战事已燃,哥哥必定逃了出去!
看见自己手上全是血渍,她便慢慢向屋内的脚架走去。
到了脚架边,她赫然发现玉盆里有一尾金鱼正在游曳着...
翼翔朝皇城
一群黑衣劲装的冷面男子正围着龙床上新登基的大王面色焦急的看着御医施针。
许久过后,御医扎完最后一根针嘴上舒了一口气后才站起来。
"赵御医,主子如何?"新任'阎罗令';副令主开口问道。
"恐怕手是保不住了,除非..."赵御医有些犹豫的开口。
"除非什么?"副令主忙问。"除非用前日取得的续命丸..."
"休想!此续命丸是为娘子而备,将这只手斩了便是!"若止缓缓睁眼,平静的道,能保住娘子已足够,一只手何以足惜?!
"主子!"一干人全跪了下来,"江山为重,望主子谨记老太爷遗训"新任副令主跪在地上忧心地道。
若止淡笑,依旧是笑,那笑却是无比威严,"莫再多言,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