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傻吗?你当我暴露狂吗?手臂举起来你不什么都看到了?”
“实际上,我帮你换的衣服擦的身体,你以为我会闭着眼做那些事情?”陈漠北声音淡淡,脸色也淡淡的,视线竟然从她被子上扫过。
那副模样,像是要穿透她盖在身上的被子看到下面去。
程诺瞬间觉得一张脸红透了,这个男人说起这种话,脸色都不带变一下的。
她竟然,无言以对……
陈漠北拿着病号服直接穿过她腋窝,将衣服反穿到她身上。
拉下她身前被子的时候,门突然被人打开。
哎哟我去!
项博九脚步一旋,咣当就把门给关上了。
退的利利索索。
这是病房!病房!病房!
就是给九哥九个脑子,他也不曾想过任何有碍观瞻的场景!
陈漠北眼皮子掀了下,没动静。
程诺头嗡嗡嗡的,“你不能把门关上?”
陈漠北将两个衣袖在她背后系上,抬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好主意。今天晚上把门锁了。”
“……”
长时间躺着,一下床竟然头晕的不行,眼前发黑,恶心想吐的感觉一下子涌上来,腹部一下下的蠕动,冲的五脏六腑俱是难受。
陈漠北眉心猛的锁起来,他手臂伸出手抱住她,揽着她让她坐到床上,声音也跟着紧绷起来,“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我特么难受啊!
缓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眼睛里包了一泡泪,程诺恨恨瞪过去一眼,“刽子手!”
“……”陈漠北盯过去,“不是说不认识?”
“我骂你了吗?我骂该骂的!”
“……”
“我要有个后遗症,你等着!”咬牙切齿的,程诺自觉自己是个健康宝宝,小时候因为调皮捣蛋伤了一次,也是那次才知道血型特殊,老头子从那之后就格外嘱咐她一定要注意。
否则一旦有个意外,来不及配熟悉血型,就只能等死。
她这么胆小怕死,那自然谨慎又谨慎。
好在老天也照顾她,感冒生灾的事儿极少光顾,偶尔那么几次吃个药也就妥妥的了。
所以,像现在这种经历,程诺真是少之又少。
眼泪都快忍不住了,不是她矫情,是真的难受。
从胃里往上,身体里所有的管道系统都给串通一气的折磨她!
“不会有后遗症。”掌心轻拍她后背,试图缓解她的情绪,声音却斩钉截铁。
程诺瞅他,“那要是有呢?”
“把韩陈剁了。”
“……”
项博九在外面等了很久,陈漠北才出来。
九哥第一句话是:“我什么都没看到。”
陈漠北给他一个极冷的眸光,“说正事。”
将今天发现的情况跟陈漠北讲了一下,“恐怕这事宁显淳也参与其中,想把韩院长也给拖进来,老爷子不知道能不能知道这事。”
陈漠北脸沉沉的未发话。
项博九问,“四哥,现在怎么办?”
很明显,抓证据不是没有,只是敢不敢抛出去。
而且,就算是丢出去了,到时候舆论压力起来了,对民众来说,医疗事故向来是极其敏感的。
政府一施压,不会允许往深里追,只会让尽快给出一个处理结果。
而可以想象,这处理结果不会是陈漠北想要的!
但是,只逮住一个护士,说实在的,对所有人而言都是不痛不痒。
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男人阒黑的眸子眯起来,“那个护士先处理了。”
“可是,四哥——”
这种人,充其量就是为人所用的最小的棋子,一般情况下,四哥很少处理这种人,毕竟,人生在世不容易。
有时候,能放一马就放一马了。
话开了个头,项博九没有再说下去。
从出事到现在,陈漠北只让他查清,查实,其他的,他一句话未再吩咐,也未再多问。
可是,项博九知道,包括他被老爷子软筋,四哥心里都清清楚楚。
他不说,只是不想说。
良久,男人沉沉开口,“博九,哪怕只是最小的棋子,我也没打算放过!”
“我知道了。”
项博九点点头,同时回了句,“程坤鹏也出事了,在暗道里被人堵了。挨了一刀,皮肉伤,人没事。”
眉心紧紧的锁起来,“谁干的?”
“地方隐蔽,查不到。但是前阵子程坤鹏曾经跟齐泰宏曾经的私人律师接触过,我在想,他是不是在查他父亲的事!”
回头看了一眼病房,陈漠北眉心微微皱起来。
他沉了半响,“博九,试药这件事,你不用再查下去,下面随便选个人去跟。你帮我办件别的事。”
项博九知道,四哥是想彻底撕破脸了。
他们谋划时间,也不是一天半天。
不是没有凶险,早已经计算清晰,可谁能知道,竟然完全失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