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师呢?”慕飞逸焦急的追问道。
“我这就去天牢接他,你们耐心等着就是了。”冷玖神色威严,一下子让卓远之和慕飞逸不敢再废话。
冷玖跟着典狱去了天牢,星宿带着一小队人马正在等着她。
天牢气味难为,充斥着霉味和血腥之气。
看着狼藉一片,血迹四溅的天牢,可以想象得出刚刚的劫狱的情景,定是危险万分。
典狱带他们来到一处牢房,欧阳瑞躺在稻草垫子的小床上,手臂和腿上都包扎着,他有些邋遢,却难掩大儒风范。
另外一边是孙儒海,他的伤势和欧阳瑞差不多,不过他精神却很好,似乎清理伤口之后还有人给换了衣服。
到底是国丈,这待遇就是不一样。
“典狱,这两位我就带走了。”典狱愣了一下,问道,“冀王妃,许瀚该如何?”
没人再提起这个举报了欧阳瑞的人,他快要被人遗忘了。
许瀚不过是湛冰川陷害欧阳瑞的一枚棋子,用完了就没用处了。
“皇上只把欧阳大人和孙大人交给我,其余人关我何事?”冷玖冷笑,本就是许瀚信口开河,连证据都没有就污蔑欧阳瑞。
此人,死了也好。
典狱也不是傻子,也能参透苏浅月话里的意思,其余的人的生死和她无关,是他多问了。
冷玖让星宿带着人将欧阳瑞和孙儒海带走,将他们送往京城外的天梅山庄。
天梅山庄旧址。
这里之前被一把火烧毁了,如今一切都是光秃秃的,地势平坦倒是可以搭建帐篷,有些学子回去了,留下了一些重要的帮着一起照看欧阳瑞和孙儒海。
但,冷玖却不让他们接近这二人,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两个人还是囚犯,不该多接触。
让人意外的是,孙涟溪乘坐着凤撵来到了这里,说是要探望孙儒海。
孙涟溪也暗忖着,如果苏浅月阻拦,她倒是可以借机发难,然后将孙儒海带走,没有想到她非但没阻拦,进去一瞧,孙儒海被人细心照料着,倒是好得不得了。
孙儒海见到孙涟溪,老泪纵横,他年过半百却要遭受这份罪责,真是苦不堪言。
孙涟溪看着受伤严重的父亲,心中绞痛,她坐在床边,用手绢拭去眼角的泪,“父亲,让你受委屈了。”
孙儒海摆摆手,神色有些忧郁,“这不怪你,是我错瞧了湛冰川,没有想到落入他的手中。”他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缓和了半晌,问道:“女儿啊,你和湛冰川还好吧?”
孙涟溪微怔了一下,须臾,她凄然一笑,点点头,却又摇摇头,然后沉默着。
孙儒海心中一紧,一双如虎一般眸子犀利了起来,他苍老的手抓住孙涟溪的手腕,沉声道,“溪儿,你绝对不能失去了皇后之位,孙家还指望着你。”
孙瑾岚自从受伤之后,性情大变,行事作风更是古怪,曾经他引以为傲的长子,不知为何,让他有种畏惧的感觉。
再看看孙涟溪那副患得患失的模样,他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父亲,你放心吧,我自有打算。”孙涟溪安慰着,心中百转千回,湛冰川突然关押了孙儒海,让她也很意外。
她去了太极殿好几次都没有见到人,硬闯都被卫平易和曾英拦了下来。
不过她出宫探望孙儒海,他居然没有反对。
连她也摸不清湛冰川的想法,总觉得他变了。
孙儒海看了一眼帐篷外,门口有重兵把守,他压低了声音,道:“这次的事情古怪,连为父都看不透皇上,冀王还有炎王的想法了。”
这次的事情错综复杂,让人捉摸不透。
孙涟溪秀美的脸上染上一层薄霜,“炎王也参与其中?”
孙儒海冷笑,“这次的事情谁又敢独善其身。”
孙涟溪似懂非懂,沉声道,“父亲可有什么办法化解这次的危机?”
“能有什么办法,听天由命。”孙儒海也是无能为力,即便是欧阳瑞怕也是无计可施,他看了一眼孙涟溪,道:“只要我的小外孙一切安然,我就会没事。”
孙涟溪心中一紧,她纤细的手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个孩子是孙家的希望,万不能出现的差池,可是她没有怀孕,这让她怎么张得开口。
“父亲放心吧。”她伸手拍了拍孙儒海的手背,叮嘱他安心养伤,苏浅月若是敢对他做什么,自己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她走出帐篷,在门前站了片刻,偌大的废墟空地,搭建了十几顶帐篷,数十名学子们都得到了妥善的安顿。
一身简素装扮的苏浅月,只是扎着马尾,披着一件青灰色的兔毛斗篷,站在几名学子和侍卫面前,叮嘱着什么。
“冀王妃。”她缓缓走到苏浅月的身后,只听到最后一句,夜里怕是不安全,让他们多注意防范的话。
这里又不是荒山野岭,嫌少有猛兽出没,她说的不安全,应该指的是人吧。
冷玖转过身,微微欠身,“皇后娘娘。”
孙涟溪很不喜欢苏浅月,不因她绝世清丽的容貌,不因她嫁与的人是湛冀北,只是因为从她的身上,自己看到了那个女人的影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