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颜抬起头,看向许长松,一脸的不敢相信。
许长松无所谓的笑了笑,道:“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其实,我也没指望你能原谅,只是,我说这些,无非想还给汪萍一个清白,她并不是你父亲口中说的荡妇,我和她也是清白的……”
“额……”简颜不语。
“那个时候,我的确也是有私心的,我一心在那张方子上,故意的接近了你妈妈,想让她说服你爸爸,将药方从林氏买出来……结果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害了你们一家……”
“可我爸爸明明说,是你故意陷害他入狱,难道这也是假的?”简颜不甘心的开口问道。
许长松脸上一抹自嘲划过,望向汪萍。
汪萍沉默片刻,才终于开口,道:“林祖峰根本就是胡说……”
简颜定定的看着她,眼中疑惑不减。
汪萍控制了自己的情绪,道:“出事那天,林祖峰又喝醉了酒,那天你高烧不退,夜里9点多,我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当时你爷爷已经病入膏肓,本来就没人照顾,我一气之下带着你冲出了家门,去附近的小饭馆里找他。他晃晃悠悠的从饭馆里走出,对着我们母女二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刚巧被突然到来的长松和他的朋友看到。长松上前拼命的保护我们母女,而他的朋友则和你爸爸撕扯在了一起,胡乱中你爸爸回到家中,取出了刀……”
汪萍颤抖着说不下去,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当时我吓坏了,想也不想就报了警,眼睁睁的看着长松的朋友死在我的面前,一动不动,而你就在我怀里哭叫的直到嗓子沙哑……之后的一段时间,我的精神上出了问题,在你爸爸入狱期间,不得以才将你交给了林悦一家收养,而我和长松的感情也是在所有的事情发生以后,我的精神有所好转时才开始的……并不像他们口中说的那样……”汪萍极品解释道。
“那药方子呢?”此时简颜更关心药方的事,对于许长松和汪萍说的事实,她一时间还消化不了。
汪萍擦了擦眼角,道:“其实药方子一开始是你爷爷临死前交给我的,他知道你爸爸始终不成器,已经彻底的放弃他了,我守着药方的秘密很辛苦,你爷爷说,让我把药方子交给林悦的父亲保管,可还没等我将方子交出去,突然的一天就来了好多人,想将那张方子抢去,而我知道方子里的秘密,为了不被人拿去害人,就只好将方子一分为二,偷偷的藏起了一半,不得以,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只能交出其中的一半,声称还有一半是在你狱中的父亲那里……”
“一半?”简颜不敢相信的看着汪萍。
汪萍点了点头,道:“是一半,我不能将这药方交给林悦,是因为我怕你将来会因为这张方子再遇到危险……我和长松在一起后,知道长松是个生物学家,也了解了他的为人后,才将方子拿给他去做研究,起码我知道他不会害人……”
许长松接过话来,继续说道:“的确,我在拿到这半张方子后,在美国的工作室内研究了几年,也多少有点所成,通过培植细菌菌群来侵蚀人的记忆中枢,这的确是个可怕的想法,只可惜我拥有的只有一半,我这个学痴也无法成功的研制出可以抵抗这种菌群病毒的方法,如果我能看到全部,我一定能研制出针对于这个菌种的抗体……”
简颜眨了眨眼睛,半信半疑道:“你要这方子只是为了研究出抗体?”
许长松自嘲的笑了笑,道:“我之前已经说了,我的大部分青春都奉献给了我的事业,每当我遇到一个破解不了的难题,我就会变的异常兴奋,这也就是我一直要追寻那个方子的原因……”
从老宅里出来,一路上简颜都不说话,直到上了楚燿的车后,她才开口。
“既然方子一直在你那里,在看到我身边人接连不断的出事后,你为什么不将方子交给我,来保全我的家人?”简颜看着楚燿的眼睛问道。
楚燿目视前方,发动了车的引擎,道:“如果我说,这方子的另一半已经到了威胁你的那个人手里,你还会愿意我将这一半也交给他们吗?”
“额……”简颜语结。
她当然不想,这方子的凶险程度,无论到了哪个目的不纯的人的手里,都将是一场灾难,很明显,这件事在楚燿的眼里,和她所想的角度是不同的。
见简颜默不作声,楚燿伸出手来,握紧简颜的小手,道:“如果一开始你就了解这些,还会不会想和我离婚?”
“那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简颜反问。
“是你对我不够信任……”楚燿平静的说道。
简颜错开了眼,的确,在发生了这么多事以后,她开始胡乱的猜疑,不相信身边的每一个人,甚至连孙晓怡和宫倾她都怀疑过。
“可是,如果你一开始就都告诉我,我们之间也不会这么多误会,不是吗?”简颜反驳道。
楚燿笑了笑,道:“傻瓜,你身边人频繁出事的那段时间,我知道你一直怪我不在你身边,也不过多的去关心。那是因为,我真的怕看到你憔悴的样子,我会一时心软,将药方子交给你,来解你的燃眉之急……”
简颜再一次被感动,盯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楚燿弯起嘴角,好看的侧脸映在简颜黑色的眸子里,继续说道:“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真的会那么绝情的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你的名字……”
“额……”
“当然,这些都是宫倾的‘功劳’。”楚燿语气凉凉。
“这关宫倾什么事?”简颜忍不住开口去问。
楚燿回过头看了简颜一眼,又迅速的正视前方,说道:“要是没有他和我妈的里应外合,我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被骗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简颜满脸不解,道:“宫倾和你妈妈?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楚燿弯着嘴角看向简颜,道:“你说呢?”
简颜转过头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青白的手指,自言自语道:“其实,有些时候我实在有些想不通,这么多年了,以宫倾的性格,怎么会偏执的认为我和你离了婚,就会嫁给他?”
“你真的了解他吗?”楚燿淡淡的问。
简颜点了点头,瞬间又摇了摇头,道:“如果放在以前,我觉得没人比我更了解他,可放在现在,我真的是越来越看不透他了,仿佛他根本就是变了个人一样,可具体哪里变了,我又说不出……”
楚燿点了点头,从烟盒里抽出来一支烟,用点火机点燃,缓慢的吞吐的云雾,不再开口,直到将简颜送到了家的楼下,他才将烟捻灭,认真的看向简颜,道:“简颜,我们复婚吧……”
林珊回到医院时,靳松正焦急的看向门口,直到林珊出现在视线中时,靳松的心才稍稍的放下心来,有些急的问道:“林珊,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接电话?”
林珊将手机从包里拿出,靳松睡觉的时候她将手机调成了静音,忘了改回来,所以这一下午,靳松打来的所有电话,她都没有听到。
跟靳松解释清楚后,林珊伸出手去抚摸靳松的脸颊,道:“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走的,从今以后,没人再能将我们分开……”
面对行为举止有些怪异的林珊,靳松依旧有些喜极而泣,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她的回心转意,即便他付出的代价有些大,可依旧甘之如饴。
可想了想自己现在这幅样子,靳松又瞬间没了自信,道:“可我这幅样子根本就配不上你,我怕……”
林珊伸出手捂住了靳松的嘴,说道:“靳松,我林珊活了0几年,也任性过,除了你,没有一个男人会这样包容我,如果不是你,可能我已经没命了,我又怎么可能会嫌弃你,如果……如果我们还有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说到这里,林珊的眼圈有些红,想着宫倾那副自信的嘴脸,她就忍不住发抖。
靳松艰难的将林珊搂进怀里,道:“我不想你为了报答我而选择跟我在一起,如果你真的爱上了别人,我一样会祝福你的……”
听到靳松这么说,林珊终于忍不住掉下了眼泪,这么多年,这么好的男人就留在自己身边,而她却一直都没有珍惜……
帮靳松用毛巾擦了脸,洗手间里林珊突然觉得眼前一阵昏花,头疼欲裂。
拿着毛巾蹲在地上,扶着额头,好久以后痛苦才稍稍缓解。
出了洗手间,靳松看着林珊异常苍白的脸色,关心问道:“林珊,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林珊摆了摆手,勉强的笑了笑,道:“可能最近太累了,我有点头晕,没事,一会我躺一下就好了……”
靳松心疼的看着一脸憔悴的林珊,点了点头。
林珊很快在陪护床上睡了过去,黑甜的一觉,噩梦不断,梦里宫倾的脸被无限放大,狰狞的冷笑,而她一直在逃,却始终逃离不了他的视线……
半夜,林珊被再一次的头疼折磨的睁开眼睛,双手用力的挤压着额头,不敢发出声音,怕影响靳松休息,直到下身一股热流奔涌而出,林珊才快速的起身,从包里拿出卫生间,一路朝洗手间奔去……
洗手间里的林珊,傻傻的看着手机上的日期,自然自语道:“明明还没到我的生理期,怎么这个月来的这么早?”
郊区,半山腰上的一栋欧式建筑的别墅里,宫倾正缓慢的提起茶壶,给一个小圆杯子里缓缓的注入清茶,这种在R国极其流行的茶道,是他最近最热衷的一项消遣。
站在别墅客厅里的男人,正恭敬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等待宫倾的指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