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凯南,他就是秦凯南?”秘书一副的不可置信:“可是他不是无缘无故地消失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鬼才知道,小心别给说出去,他可是嘱咐过不要说得。”
郑维熙的酒实在是喝得多了点,早起时还是晕晕的,把着方向盘的手都有点不听使唤,在险些和对面一辆车子相撞后,他索性把自己的车停在了路边。
头不知为什么这么晕,以往无论喝再多的酒也不会这种症状的,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从衣兜了翻出止疼药来,送进口里,没有水,皱着眉头硬咽了下去,苦涩的味道留在嗓子处,很不舒服,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就在此刻,车窗前,拢上来一片阴影,罩住了面前的阳光。
愣了一下,缓缓把头抬起来望过去,不由得吃了一惊。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再仔细看,的确,是他。
这实在是一个意外,明明秦凯南已经离开这座城市有一段日子了不是么,明明他离开时大有誓不回头的意思,怎么才几个月光景,就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呢?
郑维熙的眉头皱的更紧,唇边扯出来一丝勉强的笑意:“别来无恙,秦律师!”
秦凯南冷冷望着他,车窗摇下一半,可以听得清楚他没有一丝温度的话语……一直以来,这个男人都是对自己很有敌意的。
“有事么,没事我还要去公司!”郑维熙不耐烦和他的对峙,已经别开了视线……他猜测他也许是知道了最近这里发生的一些事,所以来替史心凉打抱不平了,可是,他又是她的什么人,有这个资格么?
“下车,我有事和你说!”扫一眼四下的车流涌动,秦凯南依旧是苦冷着脸,道。
郑维熙轻蔑的望他,就在他以为他不会就范的时候,他却开了口:“上车,去哪里都好,我不想走着去。”
秦凯楠犹豫了一下,直接上了车子。
要找到那个人,也是开着车子快一点吧,这座城市那么大,谁知道她去了哪里?
“要去哪里?”因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郑维熙的脑子倒清楚了不少,一面稳稳地开着车子,一面询问。
秦凯南本意是想让这个男人给自己指出来史心凉有可能去的地方,可是,他改变主意了,他忽然好奇知道了她失踪的消息,郑维熙会是个什么反应,会不会急着和自己一道去寻找。
他一径以为,他的心里虽然没有她的位置,可是以他的为人,也不至于对她不管不问,不至于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如果心凉执意要借这两个孩子来维系他们之间岌岌可危的感情,那么,自己也就没必要阻拦了。
“去一切心凉有可能去的地方!”
清清淡淡的一句话,却让郑维熙一下子失神,眼里,有一种莫名的光芒一闪即逝,可是脸上,却只有无动于衷:“她回来了……那么大个人,会出什么事,秦律师怎么至于担心成这个样子呢?”
秦凯南的眼里,隐忍的怒气,他用着几乎咬牙切齿的声调:“我不担心她,由着她自生自灭么,我不是你郑大总裁,拿得起放的下,自从几年前她出现在我生命里,我就已经决定要好好照顾她,所以现在,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她可能都去了哪里,我不希望,几年前的悲剧再次重演!”
郑维熙的神色一顿,因为他提起了几年前,他秦凯南是先一步出现在她生命里的吧,可是他,却没有自己幸运,他站在她身边替她遮风挡雨,可也只是站在了她的身边,真正走到她心里去的,只是自己而已,只是,这样的自己却辜负了她。
“我想,她也许去了妈的墓地!”
秦凯南愣了愣,这个可能他不是没想过,可是史彦毕竟没什么朋友,她的墓地在哪里嫌少有人知道,他自然也就找不到哪里。
郑维锡缓缓报上一个地名,而后缓缓停下车子。
摆明了,他这是不想一起过去的意思。
望一下车子外面穿流的人们,秦凯南忍住满腔的怒气下了车,恶狠狠摔上车门……
秦凯南下了车子,无奈的站在路边拦出租车,可是这样的天气,车子并不好截,每一辆从他身边经过的车里都是载着人的。
郑维熙已经掉转车头,缓缓驶离的了原地,车子后面扬起来阵阵尘烟,转瞬就消失了。
秦凯南立在原地,望着他车子消失的方向,皱着眉头,不知在想着什么,这时,终于是有一辆车子停在他身边,司机客气的摇下车窗:“先生您去哪?
报上了一个地名,他催促道:“麻烦师傅可不可以快一点开。”
司机一脸郁闷:“可是先生,你瞧,这车说堵就堵呢。”
的确,刚刚看起来还畅通无阻的路面,此刻就在前面不远处排起一道长长的车龙,上班高峰期通常都是这个样子的。
秦凯南只有苦笑的份。
只差了那么一点点,因为这一点点,他郑维熙就可以一帆风顺,而他,就已经给堵在了这人生啰途。
郊外,史心凉站在墓前,目光迷离,望着那照片上的慈爱的笑脸,移不开视线。
曾经,他待她好得像是她的至亲的亲人,因为他的坚持,她才能如愿以偿走到那个男人身边,可是结果呢,他才刚刚闭上眼睛,她就不得不落荒而逃。
现在,她想要给自己一个机会,想要给没有出生的孩子一个机会,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她想起来那一次和雅安在医院外望见的那一幕,他和那个黄发美女相携的场景,再想起来昨天晚上和慕亦非一起的那个女人,和那天的根本就是一个人,凭她那一身的名牌,和耀眼的首饰,就可以断定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千金名媛。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
从昨晚到现在,她的心一直都在挣扎彷徨,像是迷途的羔羊,找不到该去的方向。
刺骨的寒意也及不上她此刻心底的苍凉。
缓缓俯下身去,她把一束洁白的百合花放到碑前,半跪下身子,嘶哑着嗓音开口:“爷爷,心凉来晚了,心凉来看您了,对不起,因为我的缘故让您过早地离开了,可是,那都不是我的错,我知道您泉下有知,不会怪我的是不是。”
她有些哽咽,说不下去。
为了给她扣上一顶害死爷爷的帽子,那个人竟然不惜让老人提前离世的代价,的确,她是个受害者不是么,可是如果没有她,这一切又怎么会上演,有谁会为难一个病入膏盲,活不过几天的老者呢?
“爷爷,你和我说过,我和他其实也很合适的,你还说过,他心里有我,可是,有很多时候,有很多人,都不能随着自己的的心愿生活不是呢,我可以不顾一切,他却不可以,不是么?”
回答她的只有无情的山风,沙沙的拂过墓前那一簇簇花束,带着寒意。
又一个严冬已经近了,不管人们准备没准备好迎接它的到来。
“爷爷,其实我觉得,我和他之间,真的是很远的距离,我们没有过多少的坦诚以见,他对于我而言,和以前一样,遥远的就像是天上的云,怎么抓不到,摸不着。”
她终于是落下泪来,一滴滴滴落在洁白的花瓣上,像是早期的晨露,滚动着,发出晶莹剔透的光。
“我想,从始至终,他对我,都没有多少感情的,娶了我,也不过是因为您的缘故!”
史心凉吸一下鼻子,用纸巾擦着眼睛,嘴角带着那一抹涩涩的笑意,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值得高兴的事:“爷爷,忘了告诉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