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说是保安,对了,她好像是要找保安来着,可是为什么要找,她想不起来了。
她又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说怕她想不开做傻事。保安的声音有些犹豫,接着又听见对讲机滋啦啦作响。
她什么都听得见,可是丧失了判断能力,只是在听,仅仅在听。她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具空壳,灵魂飘荡在身体以外的地方。
有人在踹门,警报大作,发出刺耳的鸣叫声。门被砸开了,她看见两张陌生的脸和一张熟悉的面孔。
这个人是谁呢,她好像认识他,可是记不起来,好像有一层磨砂玻璃搁在脑海里,她只要使劲一想,就会被玻璃锋利的四角割伤,很疼很疼。
她愣愣地看着那个人,眼珠不大听使唤,好像不会转,又失了焦距。
那人抓着她的双臂连声道:"苏子苏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她想问他你是谁,可是张不开嘴。
她想,自己这是怎么了,又出车祸了吗,为什么不能动。她拼命地喊,嗓子却不曾发出任何声响,一丝都不曾。她渐渐恐慌起来,可是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
他们围着自己,黑鸦鸦挡住了光线,她有些冷。又有人冲进门来,一把推开他们挤到她身边,满脸焦急,一边使劲拍她的脸,一边掏出手机打10急救电话。
他的手很热,拍在脸上火辣辣地疼,拍着拍着,有个名字突然从脑海里迸出来。她说:"友谊。"这一次,喉咙一松,声音在声带里震动。那人一愣,旋即又急又喜,不住道:"是我,是我友谊!"抓着她的手往脸上搁。他的脸和手一样滚烫,热量从他的脸庞传递到她的身体,她好像冬眠的北极熊,缓缓苏醒过来。
她到底没去医院,只要求好好睡一觉。医生观察了她一会,对友谊嘀嘀咕咕一番然后离去。保安不知什么时候走掉的,那个看着眼熟的人远远站在床前,她问:"你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