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泽舟走近了,他的脸色阴沉沉的。
“宁小姐,你怎么样了?”罗东生帮着扶了一把。
“我没事。”
可安疼得发憷,却不忘对罗东生勾唇一笑。
“你别逞强了。这可是个碎石坡,又不是厚草地。你刚才那样结结实实地滚了一圈怎么可能没事……”
“回去再说。”言泽舟开口打断。
他能感觉到怀里的女人在颤抖,虽然她抖得极细微极隐忍,但这幅度在他的身上却像被放大了百倍。
“对对对,回去检查一下再说,看我急的。”
罗东生抹了抹额头的细汗,言泽舟已经转了身。
“言检,你要抱着走吗?”
言泽舟点头。
“你们留在这里看着车,我会让人过来带你们。”
“好,那你小心着点。”
“我知道。”
“我的意思是小心着点宁小姐。”罗东生强调。
“我知道。”
旅馆掩在林木间,还有段距离,一般人走过去大概要二十几分钟的脚程。言泽舟腿长体力又好,时间将近压缩了一半。
这一路上,可安不停的和他说话。
“算起来,我们其实很久没见面了吧?”
“嗯。”
“多少年了?”
“忘了。”
“整整五年了吧?”
“不记得。”
“那这些年你有想起过我吗?”
“……”
“你有女朋友了吗?”
“……”
“你这样抱过别的女人吗?”
“……”
“那天早上,你等我了吗?”
言泽舟的脚步忽然停下来。
可安在他怀里仰着头,那通透的瞳仁,像灵动着水声。
“说这么多话,你真的不痛?”他的声音仍然没什么温度。
可安低头,眼里的期待由浓转淡。
“痛才说那么多话。”
她说痛的时候身子蜷了一下。冲锋衣的布料摩擦出声响,“呲”的一声,无端的像是拉远了彼此的距离。
“忍一忍,快到了。”
言泽舟重新迈开步子,他的速度又提了几分,手臂的姿势却没有调整丝毫。
“那天早上,你等我了吗?”
她还在执拗的要一个回答。
“没有。”
林子里寂静无声,可安窝在言泽舟的胸前,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很乱,乱得没有头绪。
片刻之后,她如释重负地笑了。
“正好,我也没有去,扯平。”
突然,又响了一记雷。
言泽舟的瞳孔随着天色暗下来,他低头看着可安脸上的辩不出真假的笑容,胳膊往后撤了一下。
“哎哟!”她登时疼得龇牙咧嘴。
她不笑了,他好像才满意。
“到了。”
这一片矮灌木后面,如密罗的星盘般散落着好几家旅店。他们入住的,是最外围的一家。
旅店几乎全木构造,笨厚的木头常年在山里经风沥雨凝霜褪雪,色调深重,乍一看,古风悠扬。
店门口的平地上,停了很多山地车,大厅里人声鼎沸,店里的服务生正忙里忙外地准备晚餐。
言泽舟抱着她一路往里,踏着木梯上了二楼。
“哟,言检察官,刚没见着你,还以为你这次没来呢。”
二楼的木栏处站着一个穿印花长裙叼着烟的女人。从她和言泽舟打招呼的姿态来看,应该是熟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