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应烨晨给安雅打了个电话,当得知安雅一大早没吃早餐就跑到姜依儿家,心里不免有些责怨起这对小夫妻。挂断安雅的电话,他拨通了骆峰的电话。
骆峰还在睡梦中,接听电话的那一刻,他的睡意全无。“学长,你听我解释,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这样做,你也知道,就姜依儿那脾气纵是她父母都不一定劝得动她,所以我也只有求助于她的‘克星’安雅同学,希望你理解我作为一个男人不得已的苦衷。”
电话这头,应烨晨依然阴沉着脸,他才不想去理解骆峰那所谓的“苦衷”,他此刻只心疼他的女人,哪怕是她最好的朋友,也不能一大早让她空着肚子坐那么久的车去他家帮他解决所谓的危机。“骆峰,你给我听好,再没有下次了,否则我不会跟你客气的。那个,我现在正在去你家的路上,你叫她在你家等着。”
骆峰被他“吼”的以为自己还真成了罪人似的,唯诺地在电话里给他哈腰点头:“是,学长的话我一定记住,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姜依儿,让她赶紧把人给带上来。”
听到骆峰那充满诚意的话语,应烨晨阴沉的脸稍微的转了色,他加快了车速朝骆峰家赶去。
姜依儿带着安雅上楼,打开房门,见骆峰正坐在沙发里愁着眉,两人疑惑地相视了下,姜依儿问道:“又谁招惹你了?”
骆峰抬头看了她们俩一眼,愁眉扫向安雅,“应学长刚给我打了个电话,那声音似要吃人的样子。现他老人家正往我们家赶,我担心我们家要再一次下场暴风雨,安雅,现你是唯一能阻止这场暴风雨的人!”
见骆峰那夸张的表情,安雅忍住想笑的冲动,她拉着一旁疑惑的姜依儿往沙发上坐去。“行了,多大点事至于紧张成这样吗,应烨晨又不是猛兽,他真能吃人不成。有什么事我兜着,你快吃早餐吧!”
经安雅这么一提醒,姜依儿这才想起自己手上提着的早餐,她往茶几上一放,冷哼一声道:“没出息,他应烨晨再厉害,这不是有一个可以治他的吗,你至于愁成这样!”
骆峰委屈地“哦”了一声,拿起茶几上的早餐吃了起来。安雅摇了摇头,责怪的眼神看向姜依儿:“我说依儿同学,下次别再折磨骆峰同学了,他会变成今天这样子完全是你一手造成的。回想他在学校里追你的那会,人家是多么有头脑,多么有激情的一青年,现在你看,唉,真是……”
“安雅,你给我打住。”没等安雅说完,姜依儿怒瞪双眸,玉指指向她的脑门,“你到底是不是我朋友,我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你还在这悠哉乐哉地给我‘上课’,再这样,我跟你断交你信不信。”
“唬谁呢,我可不是你们家骆峰,我就不吃你这一套。有本事以后别来找我呀,我就是这本***断不断!”安雅抬手拍开她指向自己的手指,脸上露出一副就要气死你的表情。
骆峰在一旁摇头叹笑道:“你们俩能不能有点新意,说断交说了多少年了,都不见来真的!”
骆峰话音刚落,感觉到一股冷气正朝自己袭来,抬眼,只见老婆和安雅同时怒目狠瞪向自己。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此时他才真正明白原来女人之间的战争只止于内部,对外倒是挺团结一致的。“行,行,就当我什么也没说,你们继续!我撤退!”
此时门铃响了,正撤退到门口的骆峰打开了门。应烨晨冷冷地扫了一眼他,而后径直来到客厅,在安雅旁边坐了下来。
“再要紧的事也得吃完早餐再过来,下次不许再这样。”说这话时应烨晨的语气是柔和的,目光带着无限宠爱。
没等安雅开口,姜依儿抢先道:“饿不着你家宝贝,我已经陪她们吃过早餐了!瞧你这样子,也不知道是紧张孩子,还是紧张怀孩子的人。”
对于女人,特别是对于自己心爱女人的朋友,应烨晨还是挺绅士的。“她们俩我都紧张,如果非要比较哪个重要的话,那当然是怀孩子的人。”
姜依儿撇了撇嘴,心里对安雅真是羡慕嫉妒恨。“人我已安全交你手上了,要走要留随便,恕不奉陪,我也该休息了。”说完她朝门口呆站着的骆峰使了个眼色,便朝卧室走去。
骆峰朝两位打了声招呼,便追着自家媳妇进卧室了。
安雅笑了笑,目光看向应烨晨,“危机解决了,两口子现在要过二人世界了,我们也没留下来的必要了,走吧!”
二人起身,也没跟房主人打声招呼便离开了。
“明天,我爸妈还有我爷爷会上你们家,是你跟你爸妈说还是我来说?”应烨晨问道。
安雅顿了一下,说实话,她心里还没准备好见他们的家人。因为有三年前的那场阴影,她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婚姻却是两个家庭的组合。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融入那个家庭,曾经她是充满信心的想要融入,而现在,她对自己还真的没有信心。她在想,他的家人会怎样看待这个未出生的孩子……
“你心里在想什么?”见安雅没有搭理自己,应烨晨扳过她的头认真地看着她问道。
安雅定了定神:“其实我是有点害怕,你看我现在怀着个孩子,害你跟韩婧蕊取消了婚约,你的家人会不会以为我是为了想跟你在一起而故意耍的心机?”
应烨晨宠溺地搂过她的肩,笑道:“你想多了,就算是你说的那样,我也是乐意的。”
安雅淡淡地笑了笑,此刻她的脑海中突然想起安然昨天对她说过的话。“学长,我听说你为了报复韩婧蕊,挖了他们公司的四大股东,而且还私改合同,逼他们让出百分之二十的利润额,这是真的吗?”
“你听谁说的?”应烨晨伸手帮她理了理额前的乱发,对于她的问题他并不急着应答。
见应烨晨一副淡漠的样子,安雅复又问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应烨晨柔柔地朝她笑了笑:“你不需要关心这些事,而且我确定这事不会影响到我家人对你的看法。所以你现在只需调整自己的心态,好好地迎接明天的到来。”
“你为什么总是那么霸道,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这么做了,再说如果有一天我被人拉去当了人质,也总该知道是为什么吧!”安雅有些激动,她自认为自己是一个较独立的人,不希望担当这种被保护的角色。
“不会有这么一天的,我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应烨晨攥着她的手坚定地说道。
安雅看着他,眼睛里满是无奈,她固执地甩开他的手,大步地朝前走去。应烨晨快步地跟上,当然在这种事情上他是不会轻意地向她妥协的。
男人保护女人的方式有很多种,其中有一种是瞒着她把她的对手制服,哪怕手段不那么光明磊落。如果是三年前应烨晨说不定不会用这种手段,当他深切体会过失去之后的痛苦煎熬后,他必须为不可预知的可能性加强防护。他相信安雅总有一天会体会到他的一片苦心的。
“你走慢一点,你现在还怀着孩子,不要意气用事好不好!”应烨晨用力扯住她的手,试图让她停下脚步。
安雅这回倒是挺听话,她停下脚步,目无表情地看着他:“送我回家吧!”
应烨晨心里是极不情愿的,但为了不再惹怒她,他只好答应她。
“回家”的路上,应烨晨小心地开着车,安雅因负气坐在了车后排座上,她心里当然不是真正的气到了这个份上,只是她不甘心自己被瞒着,尽管他也是出于一片好心。她闭着眼睛,脑子里想起明天两家长辈们的见面。母亲虽已同意,但她心里总在担心着什么,她下意识地用手抚了抚平坦的肚子,他们的家人会同意放弃孩子的抚养权吗?如果为此而起争执,那么她该站在哪一方?
正当她想得纠结时,车子突然平稳地停了下来,她睁开眼望向车窗外,只见外面一片“繁华”,她好奇地打开车门下车,只见自己已置身于一片红白玫瑰相绕的环形花海之中。此时她完全把刚才的烦恼抛之脑后,她兴奋地转着圈,蹲下身亲吻着这些娇艳欲滴的花蕊。
“学长,这是哪里?我怎么不知道A城还有这么个地方!”
应烨晨斜倚车门,环抱着双手,一副极魅惑人的姿态看着她:“只要知道你会喜欢,地点是哪里并不重要。”
安雅灵动的双眸闪了闪,脸上露出一副爱说不说的不屑表情。
应烨晨走向他,俯身亲吻了一下她的发,柔声道:“如果说白玫瑰代表的是纯洁、高贵和天真,那么我足以与你相配;如果说红玫瑰代表的是热烈、希望、坚贞不渝,那么这亦是我对你的坚持。你既是我的白玫瑰,也是我的红玫瑰,我应烨晨此生定不负你!”
安雅痴痴地看着他,眼睛里噙满了温热的液体,她慢慢地站起身,给了他一个深情的拥抱。“张爱玲在她的小说《红玫瑰与白玫瑰》中有一段这样的话: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此刻,我宁愿选择相信你!因为这是我此生听到的最感动的一句话。学长,谢谢你!愿此生能执子之手,白头偕老!”
应烨晨宠溺地回抱着她,“这只是代表着一种现象,并非所有男人都认为得不到的才是珍贵的。雅,我会用我的余生来证明我今天所说的话。”
“学长,我相信你!我刚才其实也不是全然生你的气,只是想到明天的见面心里有点乱而已。”
应烨晨捏了捏她的鼻子,深情的双眸看着她,“安雅,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希望你能相信我!”
安雅乖巧地点了点头,依偎在他怀里的感觉真的挺不错,她多么希望时间能就此静止。六年前的那次山洪,当时如果没有他温暖的怀抱,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否撑下去。三年前,她默然的离开,如果不是依恋这个怀抱,她或许不会那么痛苦。此刻,她正享受这温暖的怀抱,感觉是真实的幸福。原来幸福就是如此的简单!(未完待续)